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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用那些钱在这座岛上造了这些街道房屋。」
「要补偿的话,应该有其他方法吧?」年纪和这老人差不多的小林启作皱著眉头说,
「令郎的刑期好像是九年,他才二十一岁,出狱後也不过三十岁,到时你再照顾他还不迟呀!把他带到巴西去,不就行了?」
「我也是这么想,那样做比较好。」冈村说。
老人的表情变得很可怕,他说:「你们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小林启作反问。
老人以锐利的眼神盯著小林,说:「你们真是不负责任!我儿子是因你们七人的证词才被判刑的,也就等于是你们把他关进监狱的,但你们之中竟然没有一个知道他已病死在牢里,真是太可恶了!」
七个证人默默地彼此对望。
其实,除非是罪大恶极的凶犯或很有名的人在狱中病死,否则报纸是不会刊登的,既未刊登,也就难怪案件的证人会不知道。因此,这七名证人不晓得此事,也是理所当然的。
十津川正要把这个想法说出来时,老人又说:「你们真可恶!听说我儿子在审判时一直喊冤,在牢里也是。如今他已过世,我只好把你们捉来,在这里证明他是冤枉的!」
「可是——你……」
「我叫佐佐木勇造。」
「佐佐木先生,」冈村不愧是公司的菁英份子,以冷静的口气说话。「你的处境,我万分同情,但令郎的确已误蹈法网,我们的证词并无错误,连辩护律师也无法辩驳。」
「我儿子没钱,只能分配到一个缺乏热情的无能律师。我回国後,看了审判记录,才知道那名律师如此无能,而且一点也不用心。如果能请到能力强的律师,我儿子或许就能被判无罪了。我想他临终前一定对此事耿耿于怀、念念不忘,因此我要证明他是清白的,以慰他在天之灵。我要你们这些证人在此将一年前的证词再说一遍,如果我儿子确属冤枉,那你们之中一定有人说错,或者有人故意说谎。」
「那是不可能的,我们每个人都诚实作证,不会有错的。」冈村说。
「我怎麽会说谎呢?」文子说。
「我是照我看到的情形说的!」山口接著说。
佐佐木以冷酷的眼神看着他们,大声说:「对错由我来判断!」
「佐佐木先生,」十津川故意用悠闲的语气说话。「我可以抽根烟吗?」
佐佐木的视线转向他。
十津川点了一根烟。他担心对方万一开枪就糟了,因此想用吸烟的动作来缓和严肃的气氛。
「你把这七个证人捉来这里的原因,我总算明白了,但我不懂你为何连我也捉来,一年前那件案子又不是我负责侦办的。」
「我知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请你来。」
「这话怎么说?」
「那些逮捕我儿子的刑警似乎一开始就认定他是凶手,检察官也是。至于辩护律师,刚才也说过了,既无能又不热心。因此,把那些人请来也没用,我需要的是一位本领高强的见证人。假如我用这把枪强迫你们说谎来证明我儿子的清白,那他泉下有知,也不会高兴的。我要知道的是真相!如果他确属清白,你们的证词一定有误。」
「十津川警部,你只要冷眼旁观,作个见证就好了。这七人的证词中,若有矛盾或谎言,就交由我来判断。老天有眼,让我在这十八年间培养了看穿任何谎言的能力。十八年来,我独自一人在巴西奋斗,吃尽了苦头,所以才有这种能力。」
「查明是谁说谎之後,你就要将之射杀,是吗?」
「不错!」佐佐木又看看手上的猎枪。「谁会被我杀死,到时候就知道了。不过要记住,我可是拚了老命来做这件事的,不要以为会有侥幸。假如不合作,或者想逃走,我一定格杀勿论,绝不容情!」
「如果你这么做,下场会跟令郎一样,被关进监狱去的。」小林以颤抖的声音说。
佐佐木那张晒黑的脸上浮出微笑。
「为了冤死的儿子,我已将十八年来累积的家产悉数变卖,用在这座岛上。如今我已身无分文,而且一个亲人也没有,所以就算会坐牢,我也毫无所惧!」
小林沉默下来。
十津川边抽烟边望著佐佐木。虽说父子已分离十八年,但这唯一的儿子竟冤死狱中,那种滋味绝不好受。因此,佐佐木的愤怒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他在这座孤岛上建造了那些和案发地点一模一样的房屋街道,这种行为实在古怪,但仔细一想,对于这位在巴西广大土地上生活了十八年的老人来说,也许那并不算是一种古怪的行为吧?
然而,不管任何理由,只要佐佐木打算杀人,身为警官的十津川就必须挺身而出,设法制止他。十津川望著佐佐木的睑,心里如此决定。
佐佐木藉着路灯的光线看看手表,然後说:「现在,你们就针对一年前那件杀人案,依序说出你们的证言吧!」
——序章完——
第一章 第一种证言
——被告在三月二十六日晚上十点四十分左右,单独一人进入位于A町三丁目十字路口附近的「罗曼史」酒吧,点了掺水的威士忌喝,不久,和该店另一名酒客,也就是太阳物产公司第三营业课长木下诚一郎(三十七岁)发生口角。被告从上衣内袋掏出一把刃长十五公分的折叠式水手刀威胁木下诚一郎,酒吧老板娘三根文子(三十六岁)急忙上前制止,吵架暂时平息。十一点多快十二点时,木下诚一郎走出酒吧,被告突然抓起那把放在吧台上的水手刀,往木下诚一郎背後追去——(摘自警方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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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佐木用枪押着十津川和七个证人走进「罗曼史」酒吧内,然後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份警方笔录的影印本,念出与「罗曼史」酒吧相关的部分。
「就从这里开始吧!从我儿子进来以後开始。三根文子小姐,请你进入吧台内。我儿子进来时,你是站在里面吧?」
「是的。」文子回答,然後走到吧台里面。她的表情很僵硬。
佐佐木的视线转向小林启作。
「我儿子进来以前,你就已经坐在店里了吧?」
「不错!」小林以强硬的态度回答。「因为这样,我才被卷入这件杀人案中,真倒霉。我忙得要死,还要去警局作笔录,上法院当证人,真是麻烦透顶。」
「因为你的证言,我儿子才会被判有罪,冤死狱中。」
「杀人偿命,那是报应。佐佐木先生,我告诉你,就算你用那把猎枪威胁我,我也不会改变一年前的证言!」
「我并没有要强迫你改变证言,我只要你诚实作证。」
「那你是说我一年前说谎了?」小林瞪著他说。
十津川坐在椅子上想:小林是个性上原本就如此易怒呢?还是因为处在这特殊状态下而变得特别神经质?
佐佐木把十津川捉来当第三者是对的。十津川头脑冷静,而且对一年前那件杀人案并无先入为主的观念,因此可以用全新的视野来监督事件的重现。
「小林先生,」佐佐木向这位矮小的老人说,「请你坐在那天晚上你坐的椅子上。」
文子小声对小林说:「照他的话做。」
小林轻轻咋舌,面向文子坐下。
「点同样的酒!」佐佐木坐在吧台最旁边下令。
好像在拍电影似的,佐佐木宛如导演。
「来一杯啤酒。」小林说。
文子把玻璃杯摆在小林面前,倒入啤酒。小林彷佛在赌气般,一口就干了。
「酒量很好嘛!」佐佐木把枪放在腿上,对小林说。
「不行吗?」小林又瞪著他说。
「可以,不过你要说实话。你常光顾这家店吗?」
「那跟这件案子有何关联?」
「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回答。」佐佐木的口气非常冷淡。
小林那双小眼睛里出现胆怯的神色。这个老人虽然老爱瞪著对方,态度强硬,其实大概很胆小。
「好吧,我说。我就住在附近,所以常来喝一杯。」
「是所谓的常客吧?」
「不错。」
「我告诉你,你们七个人,我事先都请私家侦探调查过了,所有资料全在我脑海里。小林先生,今年四月,你就满六十岁了,你刚退休不久,你在公司工作了三十二年,退休金是七百五十万元,你也已经领了。做了三十二年,却只得到这些钱,真不划算。」
「关你屁事!案发时我还是那家不动产公司的职员,退休金多不多,跟这件案子一点关系也没有!」
「也许是吧,不过我希望一切都正确无误。进行作证时,证言本身很重要,但说出证言的人也很重要。我还知道一件事,就是你老婆在六年前过世,你的独生女已嫁到北海道去,所以你现在是个孤家老人。」
「唔,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