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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愤愤不平地打断我,好心劝张薇。
张薇笑笑。玩味地盯着我,表情暧昧,明显被我的话吸引住了。
我也笑笑,偷偷琢磨她的表情。慢慢的,欲望又开始抬头,自己的身体又开始渴望她的身体。可一想到“先言语勾搭,找个理由开房,装模作样调情,脱衣上床,完毕分手陌路”——千篇一律的类似流程,又觉的很无聊,懒得如此。
自己跟“自己”激烈斗争,不知应该听谁的,做何选择。最终还是突破道德边境,“自己”对自己缴械投降。
《天堂隔壁》 把玩那串钥匙
几小时后。
“这么大了,还挂把钥匙?”
高潮之后,张薇光着身子趴在我胸口上,轻轻把玩那串钥匙。
“小时候的习惯,一直改不了。”
我胳膊垫在脑后,靠在床头,想了想回答。
“就象改不了在酒吧勾搭女孩子的习惯?”
“偶一为之。”
其实想回答:女友突然不辞而别抛下我,寂寞难奈,肉体与精神全无着落,无事可做,只好靠这个解脱。又懒得说,怕人笑话。
一阵子沉默。
只听见酒店中央空调往外呼呼喷暖风的声音。两具湿乎乎的裸体,在暖风吹拂下逐渐干燥。来自两人身体的各种味道,蒸发开来,弥散在屋子里。
“生活太无聊,偶尔这样刺激一下也好。我是个特别没安全感的人,一定要被男人抱着才能睡着,否则会做恶梦。是不是特坏?坏女孩?问题女孩?”
我摇几下头,挺佩服她的坦率。
张薇不求答案地笑笑,点根烟,坐起来靠在床头。抓过遥控调到HBO频道。岩井俊二的《情书》。镜头里漫山遍野的大雪把世界渲染得清澈纯净,滋养衬托着男女主角真挚的爱情。跟眼前两人颓废的床上情景形成鲜明对比,莫名其妙地让我一下子惭愧起来。
两人出神地看了好久。彼此沉默。
故事情节引发起了张薇的往事回忆:
“我大一老老实实,认真上课,不与外界接触。大二课程不紧,经常跟同学出来转悠。第一次去的就是你们酒吧。那天一大帮子同学很热闹,拼命劝酒,我不会喝,不小心醉了。后来给一个男生扶到他宿舍,扔床上就脱我衣服。我醉得厉害,莫名其妙做了爱。他在上面耸动,我在下面流泪,望着窗外摇晃的树叶,感觉挺委屈。那是我第一次,傻乎乎地给了一个不认识的男生,还问他爱我吗?现在想想真没劲。我们女生第一次差不多都是一二年级,莫名其妙给了别人。后来他就算我的男朋友了,没想到他很花心,到处追女孩,没处多久就分手了。后来又谈了几个,同样分手。后来看破红尘,生活也就这样,没必要太把自己当回事,更没必要把男人当回事。后来经常去酒吧,很多男人勾搭我,他们以为在征服我,其实我也在征服他们,包括征服我自己。”
“我是不是特乱?”
张薇吐出几口烟,哼了几句《后来》,冲我笑笑。
“还成。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只要不妨碍他人。”
我如此安慰她,其实也在安慰自己。
“其实也不想这样。可是精神与肉体就是没办法两全,不是吗?”
我沉默。这个问题实在难以回答,否则也不至于抱着陌生女孩躺这儿发呆了。
略感悲哀。
“你是个很棒的情人。”张薇笑着说。
“为什么不能是个很棒的恋人?”我半开玩笑地试探着问。
“做情人多好,恋人太累,况且现在谁也没能力负担谁什么,应该有这个自知之明,对吧?”
我苦笑,无奈地点下头,认真琢磨这句话。
“其实一直也想找个恋人,一个永远熟悉的怀抱,不再让身体这么流浪下去。可是不知为何,最后总是稀里糊涂变成一夜情?”
张薇叹了几声气,钻进被子,一会儿疲惫地睡着了。
我歇息片刻,强忍睡意,轻手轻脚下床穿衣,离开房间,开车回家。
《天堂隔壁》 走到楼洞口
车里飘起体液的味道。
我有个坏毛病,喜欢对比不同女孩的体液味道。
比如这次,张薇比前面那个矮个女孩清晰透明,但腥味略重。说明她年纪更小,但性经验更多。
体液的味道,就是一个女人私生活的味道。
走到楼洞口。
今晚没有月亮,一片漆黑。
隔壁邻居小女孩仍然坐在台阶上,默默抽烟,一幅很伤心的样子。手边放着一本《麦田守望者》。
“心情不好?”我坐下关心地问她。
“是呢。爸妈吵了一晚上了,烦呢。”
“为什么吵?”
“爸爸在外边鬼混呗。”
“妈妈怎么知道?”
“爸爸好多天不抱妈妈,回家身上还有其他女人的味儿呢。”
我下意识地嗅下自己身上的味道,悄悄挪动身子,尽量离她远点。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觉得妈妈不好,发那么大脾气干嘛?现在谁家爸爸不在外边鬼混?不出去鬼混的爸爸一般都是没本事的爸爸!”
我瞠目结舌,拍下她肩膀,深表折服。
进门。
瞅见睫毛双手抱膝坐在沙发上,盯着对面墙上一幅画发呆。
德拉克洛瓦的《自由引导人民》。
我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倒杯威士忌,坐她旁边。
“看不懂吧?”我故意取笑她。
睫毛一下子省过神来。扭头瞅了我半分钟,视线若有若无,仿佛漂浮在我脸上的微弱的光影。她无奈地叹口气,垂下头去,脸整个被长发埋住。光着两只小脚,脚趾扣住沙发边,身子单薄,姿势落漠。
——让人看了心里不禁一疼的那种落漠。
我无趣地耸下肩膀,喝着威士忌,认真看碟片。
一会儿她想起什么,递给我一个字条,上面有个电话号码。打过去,是奶茶,怀疑我把张薇搞上床,打抱不平地瞒怨。我不喜欢撒谎,只好含乎其辞装傻。奶茶唠叨半天,气乎乎砸掉电话。
我委屈地挂上电话。扭头,睫毛目光盯着电话机,表情厌恶,似乎从我身上看到了所有的世态炎凉,对我的道德表现特别不屑,叹口气,继续看碟片。她看了一会儿,敏感地嗅几下鼻子。我这才意识到身上弥散开来的女人体液味道,脸一红。睫毛皱下眉头,站起来,光脚走到电脑跟前上网。
我有点不好意思。可是两人形同路人,想来也无所谓。双手抱着脑袋,靠在沙发上,认真琢磨这几天乱七八糟的混乱事。偶尔瞅瞅电脑屏幕,一个挺大的网上交易站,她好象在里面开了个小店,贩卖油画之类的艺术品。——什么都不懂,还倒卖油画?偷偷不屑地笑话她。自己过得再不好,也总比眼前这个女孩强?这样想着,似乎有了垫背的,心情一下好了许多。
瞅见她摆弄鼠标的手指上有血迹?本想问问情况,又实在懒的。起身钻进房间,打开折叠沙发,不停抱怨明天又要腰酸背疼了。
睫毛推门进来。
“请学会敲门!”我没好气地大声强调。
她想了想,重新敲门进来,扔下一个东西,关门出去。我一肚子抱怨,打开灯,竟然是不不那双袜子?脚趾位置的小洞被细密针线补得结结实实,针线过密,有点鼓。
心头一热,有点惭愧。
想起一件事,爬起来翻出伤口贴,出去给她贴上。睫毛不理我,面无表情盯着电脑。我出于好心,认真给她讲了半天油画知识,以及目前市面上哪些艺术品畅销。她低头摆弄鼠标,不答理我。我耸下肩膀,只好回去睡觉。
临走瞅见观察日记上摊开一句话:
“宇宙象鸭蛋,人生象鸡蛋,反正都是蛋。”
《天堂隔壁》 冷寂的夜晚
5
阴天。
冷寂的夜晚。
我钻进酒吧。
皮子正趴吧台上哗啦哗啦翻阅村上春树的《寻羊冒险记》,一会儿丢开,骂声无聊,继续大口灌伏特加,琢磨了一会儿,没头没脑地问我:
“人是猴子变的吗?”
“不是,是猴子进化来的。”
“为什么猴子不需要天天做爱,人却天天琢磨这个?”
“人进化的太过火了?”
两人每天对话从来都是这般驴头不对马嘴。
“有什么新消息?”皮子百无聊赖地叹口气,扭头问我。
我喝口威士忌,砸下嘴巴:“宇宙象鸭蛋,人生象鸡蛋。”
“反正都是瞎扯蛋!”
皮子听罢使劲骂道。
两人趴吧台上,沉默不语,闷头喝酒,偶尔抬头瞅下碟片《两支大烟枪》。故事情节让我想起了皮子的过去。
皮子本来是一个很有上进心的热血青年。
大学毕业踌躇满志,四处打拼,渴望少年得志。最早做期货,后来做保险,再做传销。反正流行什么就做什么,时间全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