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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匠仔?”
高千目不转睛的凝视令我陡生怯意。说来难以置信,她的双眸中竟闪耀着期待的光芒;她是头一次以这种眼神注视我。
而且正襟危坐的高千……该怎么形容呢?看起来好可爱。正确来说,她是将臀部放在立起的脚跟之上,身子向前探出;而这种举动看起来莫名地楚楚可怜。
或许是因为与她平时锐利如刃的形象相差太大,两者的落差反而更凸显她的可爱;但最大的原因是,还是因为我发烧吧。我觉得视线朦胧,高千的轮廓似乎上了柔焦,越发美化她的身影。
“导出的结论只有一个。”我开始嫌遵循思考麻烦,干脆不加思索,在热度作祟之下反射性……或该说惰性地继续说话。“简单地说,他们身上没钱。”
“咦?”大概是因为答案没期待中的鲜明强烈吧!高千眼中闪耀的光芒顿时消失无踪。“你说什么?”
“他们不顾酒后驾车的危险而开车到卡拉OK,是因为没钱搭计程车;他们在卡拉OK没付款,只能赊账,也是因为身上没现金——只能这么解释了,不是吗?”
“喂喂喂,匠仔,这反而更不自然吧?你想想,既然当晚没钱,为什么要勉强去卡拉OK呢?甚至还冒着酒后驾车的危险?”
“当然是因为他们必须这么做。这么做之后的结果,只有一个特别之处,这个特别之处正是他们真正希望的——达也的钱包。”
“我不懂,完全不懂。”
“你能不能整理一下,说得更好懂一点?”岩仔完全抓不住要点,十分迷惘,也跟着举手投降。“从头说起吧!”
“滨口夫妇、风户夫妇及春江五人身上没有现金;当然,他们并非一开始就没带钱,同时五个人身上没有现金这点很不可思议,这么想,就只能认为出于某种事故,使他们突然失去了身上的钱。”
“突然失去了?”
“当晚的事故中,也一并失去了达也的钱包——这么一想,就说得通了。”
“匠仔,你啊!”漂撇学长皱起眉头,似乎在担心我是否发烧。“该不会要鬼扯超自然现象之类的吧?”
“不,我要说的话寻常至极。有六个人在家,而他们手上的钱及屋内所有现金都被第三者抢走了——这么想即可。”
“强盗……?”漂撇学长眨着眼,困惑不已;他的神色就像是交给我带路,却突然发现我将他带到个奇怪地方一样。“你说是强盗?”
“对。虽然无法确定,但我想强盗不只一人,而且手持枪械或其它凶器威胁六人。当时乘杉达也已经睡着,所以严格来说,威胁的对象是剩下五人。当然,强盗不会因为对方睡着而手下留情;他们也搜了达也的夹克,将他身上的现金连同钱包一并抢走。”
“匠仔,你有些语无伦次耶!”岩仔似乎已然放弃自行理解,决定将我交给漂撇学长与高千处理;只见他无力地抓着脑袋。“是不是喝太多……不对,今天你没喝酒啊!”
“岩仔的意思我懂。假如滨口家真发生过强盗案件,那五个人干嘛不告诉达也?更重要的是,为何不报警?你是这个意思吧?”
“对,半点不差。匠仔你要怎么说明这一点?”
“我就这么说明吧!因为那五个人有不能报警的苦衷,而这个苦衷当然也不能对达也坦白;至少要在当时对达也坦白,还嫌太早。”
“这么说来,他们有坦白的打算喽?”
“我想有。”我觉得自己渐渐无法区别妄想和现实了……我一面担心自己的脑袋,一面对漂撇学长点头。“应该吧!”
“那个关键的苦衷是什么?”高千放弃似的叹了口气并问出核心问题。
“三十日的集会并非单纯的婚前祝贺或餐会。”虽然我尽量不看高千,但她一发言,我还是得转向她;而一见到她这个‘媒介’,妄想便会如细胞分裂般更加增生。“——这应该就是苦衷。”
“不单纯的餐会,又是什么?”
“这种说法或许有点落伍,应该是秘密派对。”
“秘密派对?”
三人异口同声地如喷射战斗机般拉高尾语。
“假如报警且强盗被捕的话——我们或许认为被捕了正好,但那五人却最怕这种情况发生。要是自己做的事经强盗之口传入警方耳中,又以谣言的形式传到外界——他们必须设法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你到说说看,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事?不能曝光,难道是吸大麻?”
“在说明之前……高濑……”
“干嘛?”
“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一件事?”
“咦?什么事?”
“即使我胡言乱语,也别骂我。这话其实不该由我说……我这个假设真的挺扯的,不过倒有几分根据;所以这部分先请你体谅一下,别一气之下直接赏我一巴掌。”
“匠仔,你这是什么话啊?好像我是个随便想到就打人的女人一样。原来在你的眼里,我一直是这种人啊?”
“我今天大概是对于被打特别敏感,而且这些话其实不该在女性面前说……”
“我还没凶暴到会对伤患动手动脚!真是的,气死我了……”她一瞬间露出了又似受伤、又似闹别扭的神态;这种表情和她最不相称,我想应该是我的错觉吧!再一看高千浮现了平时的挑衅微笑。“我保证无论匠仔说什么,我都会保持平常心。你放心,快点说吧!”
我好像是惹她生气了。唉!没办法。
(钱包失窃案解答篇正式开始……如果您想要120%体会推理小说的乐趣,以下内容请站在“推理”的角度去思考。那个……接下来的解答误导很大,各种意义上……至于咱什么要废话这些……请继续观看,马上就会明白的……BY录入者)
“那我就说了。强盗入侵滨口家时,也就是达也睡着时,剩下的五个人应该是裸体状态。”
“裸体?”
三人又异口同声地说道,活像歌舞剧后台的合音团唱和台词一般。
“换句话说,他们举办的秘密派对就是……”
一旦说出口,我便不由得迟疑起来。因为发烧而胡言乱语已经很不该了,要是因此被怀疑人格有问题,可就后悔莫及——理智微微地探出头来,但事到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
“就是……换妻派对,或是杂交派对之类的。”
“天,天啊!匠仔,你……”我本以为高千要发脾气,谁知她却弯着腰捧腹大笑。“哈哈哈……你这话是认真的吗?你该不会说你有很确实的根据吧?”
“的确有。他们的把柄,是强盗能一目了然但不至于违法的行为。假如他们是吸大麻时被强盗发现,会发生的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问题,比如强盗的恐吓;这对他们而言是很严重的大事,根本不会有心情去管达也。”
“不过要说恐吓的把柄,换妻派对也一样啊!或许没犯法,但给社会大众的观念很差;对于某些人而言,说不定是比吸大麻还更想隐瞒的丑事呢!”
“那得要看看入侵屋子的强盗了不了解屋主的社会地位。我想那些强盗应该只是随便找个家境看来不差的房子入侵,没事先调查过;至少滨口夫妇是如此认为的,他们断定对方要的只是钱,不会去管别人的性生活。”
“这个说法太牵强了。”
“还有其他的佐证,就是他们特地邀请达也来,却下药迷昏他之事。假如真的是吸食大麻之类的秘密派对,他们有心要邀达也入伙就不会这么做,而若没打算邀他入伙,一开始就不会找他来。邀请他又下药迷昏他,表示他们的目的是达也的肉体,即使他意识不明也无妨。这么一想,他们举办的最有可能是杂交派对之类的聚会。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匠仔,你的脑浆是不是煮烂了啊?”
“或许吧!总之,用这煮烂了的脑浆继续想象,我想滨口夫妇与风户夫妇应该从学生时代就是换妻的老伙伴了;只不过,小闺出生以后,他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玩,直到最近发生了一件事,才让他们的兴(性?)趣复燃。”
“哦?”高千一面笑,一面用右手擦拭眼角的泪水;她根本没有认真听,也没有思考嘛。唉,也怪不得他啦!“是什么事让他们重新找回春天?”
“就是住在东京的风户夫妇回到安槻来之事。他们现在住得近,就动起重操旧业的念头。不过,滨口夫妇有小闺这个女儿在,要瞒着女儿开派对并不容易。”
“那是在滨口家的情况吧?”高千捧腹大笑,一旁的漂撇学长却出奇地正经;这种构图实在颇为稀奇。“他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