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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他猛地打断我,身形一动,眨眼间人已经从椅子上起身掠到我面前。
他蹲下身扳过我的脸,唇边轻轻勾唇一抹笑,只是那嘴角勾起的笑意一直没有蔓延进眼底,一字一句,“你既然猜到,还把东西让出去?”
神色有些恍惚,我垂眸,“汐月也没有本指望自己还能活多久,可他的命——”
清脆的一巴掌,打得我脸一偏,里头牙齿磕到肉,嘴里腥甜之味蔓延。
南宫汲花阴沉着面色,眼睛牢牢锁住我的眉目,声音冷冷地,“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为了让你能多活一日,废了多少心血?”
心里涩然。
我抿着唇,不做声。
“枉我辛辛苦苦、没日没夜的给你配药、找药,而你,竟一点都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他嗤地一声笑出声,手轻轻在我刚刚被他打过的那边侧脸上拍了拍,凤眸微挑,语声柔和,“小四儿,二哥好不容易配好能彻底治好你的方子,什么东西都准备齐全了,而眼下就只差那一味药。”
我心底一个激灵,“二哥……”
他凝眸笑看着我时,剑眉飞扬斜斜入鬓,俊美明艳无比。
他的手柔和抚过我的侧脸,嗓音柔和清朗,魅惑人心,“疼吗?二哥方才下手重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红了肿了,别人不疼,二哥心疼。”
他没说一句我就愧疚一分。仿佛有无数只触手,密密在心底滋生蔓延,一个接一个,酸软疼痛的感觉,顷刻间由心肺传到四肢体八脉、周身各处。
唇瓣咬了又咬,再开口时语声哽咽,“二哥……还有二十鞭。”
南宫汲花眸光猛然一凝,暴怒,“若不是我叫人有意放水,你以为你撑得过前头十鞭?!”
心里一沉,他说的没有错,前头十鞭子打在背上虽然痛,却力道均不大,软绵绵的十鞭子,连外衣都没划破,更不用说受伤了。
强抑许久的感动悲酸尽数梗在喉间,抵得我喘不过气,一句认错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咬咬牙,干脆倔强说着,“汐月也没叫二宫主手下留情。”
“混账!”他眼中怒意腾腾,一把夺过随花手里的长鞭。
长鞭破空,还未真正打下,背脊就是一凉。鞭子带着凌厉的劲风回来,单薄的衣服经不住这突如来的罡势,迎风一裂。
“啪——”
我双手撑地,倒抽一口凉气。火燎火燎的辣和痛,从背脊传遍全身,撑在地上的手隐隐地不受控制发着抖。
空气里开始可以闻到一股极淡极淡的血腥味。
身后传来的话语冰凉,“跪好。”
我咬着唇,动了动肩,勉力使双手离地。只稍微一动,后背的伤口被带动一扯,我拧着眉,倒抽一声,“嘶——”
从双手离地,到背再挺直,这个过程好似特别漫长,双臂还在发颤,膝盖磨着粗糙的地面,疼痛不已。一时间,额上已经涔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好不容易直起背,下一鞭又马上挥过来。
“啊——”再忍不住的痛吟出声,整个身子往侧一倒,直接摔倒在地。我知道南宫汲花让我在庭院里受罚,就是想让那边房里的人听到。我已经极力忍着不叫出生了,可到底没有那么坚定的意志,这种痛,怎么样也忍不住。
“起来跪好!”
手握着拳,极力想要起来,可背脊的痛就像被万虫啃噬一般,疼得人脑海一空。
第十三鞭重重落下,我肩膀一抽,半边身子都麻。
第十四鞭、第十五鞭、第十六鞭……
一次次地跪直身子,一次次地摔倒在地,脑海里混混沌沌,满心满肺只有一个“疼”字。耳边缭绕的是鞭子狠狠划破皮肤,清脆的响,和自己控制不住的痛喊。
汗水早就黏紧了衣服,慢慢慢慢的眼皮发沉,浑身酸痛发麻虚软无力。
隐隐约约见到汐华过来挡鞭子,被南宫汲花呵斥住。
再然后,听得汐华控制不住情绪的惊呼,“她身下也在流血!”
明明已经失了意识,听到这句话时,心中陡跳,震惊不已。
眼前一片黑,我想要睁开眼,可是,怎么见不到光亮。
身子一阵热,一阵冷。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迷糊中,有人靠近,有人离开;有人往我嘴里灌着那些我平日里最不喜欢喝的苦涩汤药,有人小心的为我解开、脱下被血和汗水紧紧黏在身上的衣服;也有人温柔、仔细地一遍遍擦拭着我的身子;还有人在我耳边喃喃说着什么……我好想听清楚他们说的话,可是脑海里嗡嗡的,什么都听不清……
文章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 重色轻兄的臭丫头
用布包着的煮熟鸡蛋揉着脸,整个身子趴在床上,浑身不着一缕,仅用一床薄被盖住了下身。
药粉匀匀细致洒在后背的伤口上,每一次粉末落下,辣辣的疼过后是冰凉冰凉的痛,身子控制不住的一颤。我咬着唇,握着鸡蛋的手紧了紧。
“这药上上去虽然疼些,但好得也是最快的,你忍着些,这药上完还有另外一层药膏抹上,这样才不会留疤。”汐华盖好手里的瓷瓶,起身到一旁的脸盆架子边净了手,又不知从哪拿了一小盒子药膏过来。
浑身虚得厉害,我没什么力气地继续拿鸡蛋揉脸,忖度了半会儿开口,“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清凉的膏药抹上,汐华的声音在后,“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在想着别人?”
心底紧了紧,突然的慌乱,“是不是那印中香没取出来?是不是他症状加剧了?还是……”
背后抹药的力道陡然一重,我疼得拧紧了眉。
“放心,那边没事,一切顺利的很。印中香刚刚被取了出来,眼下那边正在熬药。”
我松了口气,“那便好。”
汐华的声音沉着,话里满是不悦,“一醒来就只着急问别人的情况,也不担心担心你自己?”
我抿抿唇,咧唇笑了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一条命,反正已经折腾成这样了,便是在坏,也不过是眼一闭,腿一蹬,最后装进棺材里,让后人逢年过节上几炷香罢了。”
背后再次一痛,我倒吸一口凉气。
“哎呀你轻点!”
“方才这话若是让你二哥听去了,保不准直接把你从床上拉起来,再拿鞭子狠抽一顿。”
我无所谓的笑笑,“那你可千万别告诉他,我那二哥平日里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发起脾气来,可是奸…淫掳掠、杀人放火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背后抹药的手指沾着药膏对着伤口直接摁下去。
“嘶——”我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痛叫着扭头,“都叫你轻点了,你怎么还——”
话到了一半生生顿住。
人比花美俊无瑕,红衣男子,一手拿着药盒,另一只手的手指上还沾着药膏,南宫汲花此刻眯着眼睛带笑看我,说出来的话语柔和似风,“你刚说谁奸…淫掳掠?说谁杀人放火来着?”尾音微微一扬,森寒森寒的。
我肩一颤。然后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没穿衣服,伸手勾了被子就要往身上盖。
被子还没盖上就被南宫汲花一手抢了去扯回原位,“刚上了药你就要捂着,不想好了是不是?”
“你怎么进来了!我……光着呢。”我拧着眉,脸埋在枕头里,连着耳根子都火烧般的烫。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什么样的女人身子我没见过?还稀罕你的?”南宫汲花大大方方的坐到床沿上,继续在我背上上药,这一次,明显比之前动作轻了许多,“没良心的小丫头,从小到大哪一次你惹事挨打关黑屋不是我偷偷摸摸去给你疗伤擦药的?当时都不嫌弃,怎地现在倒顾忌起来了?”
我哼了哼,扭头过去看他,“你还有脸提以前?从小到大我哪次被关不是替你背了黑锅?”
南宫汲花眸中粲然,慢慢勾了唇,药盒在我额头一敲,轻笑,“傻丫头。”
我揉揉额头,心中突地一涩,眸里黯了黯,不说话,任他为我细致在背后上着药。
“四儿,别怪二哥下手太狠。兄妹四人,你是最小的,也是唯一一个妹妹。即便不能捧在在手心怀里好好疼着,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有那样轻生的念头。二哥之前……太生气了。”
指腹的微粗,药膏的柔软,配着那清凉清凉的感觉缓缓渗进皮肤,那感觉有点疼,疼中却有甜蜜,更多的是还微微泛着酸,我抿着唇,只感觉眼前迷蒙。
我吸了吸鼻子,将脸埋在枕头上蹭了蹭,“二哥……”
“嗯?”
闷着声音,“对不起。”
他哼了声,“一声对不住就好了?”剑眉飞斜的下边目里是深黑深黑的颜色,恶狠狠的声音,“若再让我听到你那些个丧气话,非扒了你一层皮不可!”
我缩了缩脑袋,不敢说话了。
南宫汲花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