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后来,乡原又问了朱子一些情况,并给她讲了欧洲的一些趣闻。
“不过,实际上真正的技术合作是根本用不着的,因为日本的产品在世界上也是最高水平的,只是名声还不那么响亮而已……我们这套班子也是个虚名,现在班子解散了,我也就回来了。以后,我在公司里看家,处理些杂事,所以我马上就来找你了……一晃好像过了好几个月呢……”说完,乡原也笑了,“可你还是那样,没有多大变化呀——那个因为教唆高中女学生卖淫的人被毒杀之事,已经送到检察厅了吧?”大概乡原也看到这两天的报纸了。如果送到检察厅,由于牵扯到少年犯罪,所以乡原当然会推断由朱子负责此案了。
“噢,今天还调查了这件事呢。”说到这儿,朱子又感到了一阵心身的疲惫。
直到刚才,朱子还想对乡原说,自己刚刚对今年5月份见到过的那个在御母衣湖的吊桥上的北泽昌代进行了取证调查。但她还是把话又咽了回去。做为检察官,不应把自己分管的工作向任何人透露。如果反过来说,基于某种信赖,自己也有责任对嫌疑犯和当事人的证词保密。也就是说,因为检察官也是人,所以职业上要求他必须忠实于自己的职业道德,不得向哪怕是自己的亲属透露有关工作中的任何细节,即使有些事情需要请教专家,也只能点到为止,不可和盘托出。而且,在公判开始之后,也应避免在公开的场合下谈论案情的进展情况。
“目前为止,东京地区的这类卖淫事件还不多,不过,这是一次相当重视的少年管教工作。”朱子附合着报纸上可能公布的材料说道。
乡原也仍然发表着自己的见解:“嗯。这好像也是一个全国性的问题呀。而且,看样子这种有组织的高中女学生的卖淫活动,将会越发严重的。因为它毕竟不像杀人抢劫、偷盗那么难听。”
不知为什么,朱子听到乡原把这件事与一般的杀人案件分开来谈,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当然,从表面上看,这种潜在的发展的可能性不是不存在的。不少女孩子对走上这条道儿不以为然,就成了这种犯罪的基础。也许是现在的年轻人对性过于开化了吧……”
“也许与这个有关。”乡原爽快地说了一句,“因为现在毕竟不同以前了,人们对于性的宽容越来越大度了。有许多人对女学生卖淫是不是犯罪,是不是件丑恶的事情,或者说自由性爱是不是不纯贞的概念,越来越没有信心了。也许这就是当前造成社会公众对性意识、性道德理解混乱的原因吧。”
“是那样的。现在,社会上的各种情人旅馆和性开放观念的泛滥,使每个人在这些根本原则问题上都无法自制,社会全体都面临着如何重新认识的问题……”
“结果,便导致了每个人按着自己的理解去认识、处理这些问题,由此造成了思想上的混乱。”
“这太可怕了。好像这些参与卖淫的少女就对这些问题抱有一种极大的偏见……”
“可这是事实,只能正视这个现实。”
朱子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盯着乡原。她对乡原如此平静地抱有同情的口气感到吃惊。她感到乡原的看法与自己的职业道德有了明显的分歧。
“你要这样认识可就太成问题了。冷静地想一想,出现女学生卖淫这种事儿,不能简单地归为社会上出现了情人旅馆等等,就认为无能为力而任其发展了。”
“噢,我是说,做为那个年代出生的孩子,已经经受了许多不幸的经历,现在是享受的时代了嘛。”朱子听后吃了一惊,乡原也察觉到自己讲的有点儿过头了。
乡原掩饰般地端起了酒杯,放到嘴边:“——啊,这倒使我想起来了,就是去年冬天,有一个通过另一家生产厂家找到我们公司的岐阜的专门生产纺织品的老板,为了揽到一笔买卖,不惜用女学生卖淫的手段招待我们,还听说其中有一个女孩子在事后还自杀了。这件事轰动了当地,她的死是不是与让她卖淫有直接关系不好说,但至少可以说,没有卖淫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吧。”朱子一听到是岐阜的厂家,心里又“咯噔”一下子紧张起来。
不知道这个厂家和老板叫什么,乡原还记得吗?朱子便问了他。
正在这时,服务员从门外又进来了。这次端进了一只涮肉锅。
服务员点上火,等水开了,便把他们吃完了的盘子撤了下去,然后又摆上了几个碗和盘子。最后,她向朱子低头行礼后便退了出去。乡原看了一下手表,又闭上眼睛想了想:“真对不起,今天要失礼了,你自己慢慢用吧!”
“要回东京吗?”朱子问道。
“嗯,一会儿就是末班车了。我都和出租公司办好手续了。”说完,他站了起来,穿上大衣,把随身带来的手提公文包提在了手上。朱子也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她觉得好像他是因为自己要追问他,他才连忙躲开自己似的。乡原停下来,怔怔地盯着朱子的双眼。他一只手搭在了朱子的肩头,眼角掠过一丝淡淡的忧愁。
“真的对不起。其实,真苗得了肺炎,病情危重。今天下午,她的姐姐打来长途电话找我……可我想,我们都3个月没见面了……”最后一句话他没说完,一只有力的大手把朱子拦腰搂过来,急切地吻着朱子的双唇。
6
“真苗得了肺炎……意识依然昏迷,血压下降……下午就报了病危通知……”昨晚分别后乡原说的这些话一直顽固地出现在朱子的脑子里,以致朱子都忘了自己应当干什么了。朱子连连摇了好几次头,但总也拂不去这些出现在脑海里的话。
出租汽车行驶在21号国道上。这一带都是收过了庄稼的田地,凉风不时地掠过荒地吹到车里来。21号国道是从美浓家茂方向通向米原的,米原再往前就快到达岐阜的城市郊区了。在这一带空旷的空地上,沿着21号国道新建了许多路边的小餐馆和住宅楼。通过没有任何建筑的空地,可以一直看到远方起伏的山峦。在名古屋和岐阜各自的郊外之间,浓尾平原让人感到一望无际的宽阔。
岐阜县的县警总部,如果从岐阜的中心街走的话,往西也就20分钟的路程。朱子征得了刑事部长的允许后,在当天下午到达岐阜进行调查。这是她昨天夜里从乡原无意中说出的话里得到了启示。
当时,乡原慌慌张张地搭上已经预定好了的出租汽车朝名古屋车站赶去。朱子把他送到门外后,自己也叫了一辆车来。听到真苗病情加重的消息,朱子对后面的话再也没有听下去,但她只是记住了乡原记忆中的那家生产纺织品的厂家名称。她认为这个晚上最重大的收获莫过于此了。
6月和12月两个案件中的被害者——中尾弘吉和富士田悦夫,直到去年夏天一直住在岐阜,两人彼此之间还很熟。而且,据说富士田之所以处理掉了在岐阜柳濑的快餐馆来到名古屋,也是因为传闻他在店中教唆少女卖淫而无法再呆下去了。正当朱子考虑有无必要去岐阜调查一次的时候,她听到了乡原“提供”的情报,于是使她加快了这个计划,并在报请上司同意后,马上向岐阜赶来。名古屋和岐阜之间有一条“名铁”快车,行程只需30分钟。
眼前的这幢灰色的7层建筑十分雄壮,是包括岐阜县检察厅在内的县警方的办公大楼。由于地处郊区,它的另一面全是田地,在濛濛小雨下这幢大楼的灰色给人一种冰凉而又威严的感觉。
今天,由于检察事务官矢津在厅里书写案件调查报告,所以只有朱子一个人来了。岐阜县警总部的少年科科长,是一位50岁开外的人,看上去十分温和。朱子和他是第一次见面。因为朱子事先打过了电话,所以他早准备好了各种材料等候着了。
“——被我们发现的那个女学生,在没有注意的情况下不幸自杀了。结果,调查她卖淫的案情因为证据无法证实,所以未能立案,但全部材料都有……”科长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一份黑皮的文件夹,“事情的开端是这样的。去年新年,我们听说位于柳濑的一家叫‘玛丽’的小快餐馆有纵容市内女子高中生和女初中生卖淫的行为,便对其进行了秘密侦查。”
“那家‘玛丽’店的经营者,是不是前些天被杀的富士田悦夫?”朱子问道。
“对。关于这一点,你们名古屋的警方也给我们来过一次通报。”
“嗯。”
“——在我们的秘密侦查中,我们发现了一名女初中生十分可疑,她当时还是初中二年级的学生,但看上去比她实际年龄要小,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女孩子呢。这个女孩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