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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祥子他们离开了这条小道,朝着铺满了树叶的一片空地走去。在一处更加浓密的树丛中,那个男的先停下了脚步。他把祥子转了过来,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上。祥子并不拒绝,把头靠在了这个男人的胸前。于是,两个人渐渐地成了一个人影。当久仁子想靠前再看一下是不是那个男的搂着祥子的时候,突然两个人像摔倒了似地伏在了地上。他们相互搂抱着,绞合在一起。那个男的一翻身,压在了祥子的身上。两个人进而都发出了阵阵欢快的呻吟声……这是久仁子所料不及的、突然发生的行为。她清楚地看到,那个男人的手伸到了祥子的下腹部,而祥子像迎接般地挺起了胸和腹……
当祥子渐渐地把双脚向两边伸展开时,久仁子情不自禁地大声喊道:“住手!”
两个人吓了一跳,一下子停了下来。祥子抬起头,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他们在黑暗中,而久仁子被公园外路灯的灯光照着。
祥子的头微微一颤,喊了一声:“妈……”
久仁子听得出,这是一种在讨厌她时才喊出的声调,其中还夹杂着十分的震惊。接着,久仁子像是逃走般地向公园外面快步走去。
久仁子在拼命地奔走,确实是在逃跑一样地奔走。她出了公园,便朝刚才下车的地方走去。
祥子会是什么样子?突然,久仁子心中一惊,出了一身冷汗。她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应当拉着她一块儿出来?但是,已经晚了,她早就应当紧紧地拉着女儿的手……
久仁子的心情十分复杂、颓废、绝望、混乱,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定了定神,看了一下那个男人停下的摩托车。在座位上还放着一件灰颜色的工作服样的衣服。这件油迹斑斑的上衣胸前,用红线绣着“空地工业”的标牌,在下面还有一个“S·O”的符号。久仁子呆呆地看着这些。
5
“空地工业”是位于中区富士见町的一家汽车修理厂,旁边是一家汽油加油站……那是一家很大的工厂……
“你去过那儿吗?”元雄拉长了脸,十分失望而又有些吃惊地看着久仁子问道。
“嗯,我要调查一下那个男人的身份,从电话本中查到了地址,并问了一下大体上的情况……”
“嗯,就这些?”
“工厂已经下班了,我找到了负责人,向他问了一些情况。那个男的是在鹤舞公园附近开了一家中国餐馆的老板的儿子,他家的位置我也知道了……”
久仁子回来时已经8点多了。她坐在茶室里,双肘支在桌子上,感到十分疲倦。从4点钟出家门后,她就一直没停下来过。
她在名城公园里,亲眼看到了祥子那恬不知耻的行为,又看到了那辆摩托车上的衣服,早已使她怒火中烧。自己的女儿差点儿在那么个荒破的地方受到那个男人的蹂躏,而她却在毫无反抗地去满足那个男人!她心里充满了对女儿和那个男人的仇恨。一定要控告他!……
从公园里出来之后,久仁子就下决心要撕碎那个男人!为此,她必须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于是,她从那件油渍麻花的工作服上找到了工厂的厂名和这个男人的名字,并连忙在附近的电话亭查了电话号码,并打去了电话。结果,她知道了那个地方距此电话亭所在地乘地铁不过20分钟就到。
放下电话,她才想起来忘了给家里打电话。英和此时肯定在家,这会儿一定在饿着肚子生气呢。于是,久仁子连忙又给家里打。但是,英和却十分意外地平静。久仁子连忙告诉他,冰箱里有剩饭,让他热一热先吃,并嘱咐他,等元雄回来后,也告诉他今天的晚饭做不成了,这才挂上了电话。
久仁子稍稍平静了一下,便往富士见町去了。汽车修理厂的主任叫冈平,有三十五六岁的样子。当他听说久仁子是为了女儿的男朋友而来时,便对她说道:‘S·O’是名字的拼音缩写,就是那个奥平诚次呀!”
而且年龄、身高和相貌都对上号了。久仁子又打听了一下奥平诚次的其他情况后,便坐车回家了。她到家后,祥子还没有回来。她冲二楼的英和说了一声后,便坐在了茶室里。在她那意识模糊的心底里,渐渐地涌出一股不安的情绪来。她突然站了起来。今天晚上祥子还会回来吗?
刚才祥子好像看清了自己,那么她不会不回来吧?
正在这时,背后传来了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原来是元雄这会儿正站在茶室的门口。他什么时候进的家门,久仁子一点儿也没听到。
“怎么啦?”
妻子没到门口迎接自己到家,元雄心中有些不快。他刚要发火,却看到了妻子从来没有过的沮丧的表情。于是,久仁子便把自己如何出门去追祥子的过程对丈夫说了,并要丈夫尽快拿个主意。
元雄面色僵硬,认真地听着久仁子的述说。
“——奥平诚次18岁,今年高中毕业就参加了工作,现在是汽车发动机的修理见习工,工作还可以,主任也挑不出他什么毛病来。但他不和大家来往,只是一个人常常在想什么似地。他长得很讨女孩子喜欢,别的吗……就是有一件特殊点儿的事情。”
“……?”
“今年6月出了一件事。他在一个住在鹤舞公园附近的人的家里,正好碰上一个流氓闯进去,当时他正在那儿向那个女人打听道儿,便夺过镰刀向那个流氓砍去,正巧砍中了那个流氓的大腿。”
“人死了?”
“嗯。”
元雄的面色苍白,呼吸也紧张起来。
“可因为认定是过失杀人,被家庭法院判为‘不追究法律责任’释放了。被害者方面也花了不少钱要求上诉,但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工厂方面认为他也没有触犯到什么法律,便不好作什么处分……”
“但是,这个男人就不是没有前科的人了。找男朋友也不应当找这样的人啊!找一个在学校学习成绩好的……这会儿和这种男人幽会!……这个死丫头!”元雄越说火越大,气得他都有些喘了。他的脸色苍白,而刚喝过酒的眼角还泛着红。这种异样的愤怒表情,是久仁子结婚19年来所不曾看到的。
久仁子不禁想起前天夜里他还说,如果有了男朋友,也可以带进家里来,向家长介绍一下,而事情真轮到了自己,没料到他会这么沉不住气呢!
“你也是的,眼看着女儿被人家糟踏你却跑回来!”
“要是你呢?你也不一定能有什么好办法!”
久仁子也不甘示弱地反驳道。她在想,如果女儿真的被那男人得了手,自己一定会冲上去杀死那个男的!但当时不是那样,祥子是心甘情愿地满足那个男人!她双手勾住那人的脖子,把自己那双白皙的大腿伸展开来……久仁子突然意识到,祥子比自己更需要男人!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久仁子用一只手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正在这时,大门“咣”的响了一下,久仁子条件反射性地抬起了头。
“我回来了。”门口传来了祥子低低的声音。
听到这话,久仁子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一样沉闷。她抬头看了一眼丈夫,元雄也紧紧地咬着嘴唇,看着天花板。祥子迅速地从茶室间的门口走过去,好像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虽然低着头,但也可以看到她的表情僵硬而紧张。她的裙子上布满了皱折。
“祥子,过来一下。”元雄的声音使祥子一下子钉在了原地。她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听从了父亲的命令。她面色苍白。
“坐在这儿。”
于是,她低着头,坐在了两个人之间的桌子前面。
“你……你今天在外边干什么了?”元雄尽可能忍着怒气问道,“把你在外边的事儿都说一遍吧!”
她停了一会儿,仍然低着头小心地说道:“其实……你们不都知道了吗?”
“什么……”
“妈妈都知道了!”祥子抬起头盯着久仁子,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蔑视的神情来,“是你在我后面跟踪来着?平常都这么干吗?!”祥子愤怒地又补充了一句。
“祥子!……你、你不能这样对我讲话!我是你母亲,是为了你好!”由于激动,久仁子呜咽着不知说什么好。
“什么时候和那个人认识的?”
“夏天,放暑假时。”祥子的头索性抬了起来。
“在哪儿?”
“学校附近的快餐店里。东新町再往前一点儿,你们都知道的那个店子……”
“那就常常见面吗?”
“根本不是‘常常’……”
“那么,不去上夜校也是这个原因了?”
“……”
什么时候有了肉体关系的?……久仁子话到嘴边,可没有说出来。
“是个高中毕业的工人吗,而且还与流血事件有过关系吧?”元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