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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慢慢坐,等到地板变温暖的时候再记得起来。」岑洁收回视线,十只手指俐落地折叠起衣服,似乎真的就把初九丢在一旁。
不过这种情况对现在的初九来说反而是最恰当的,脚软是事实,只不过不是她胡诌的蟑螂,而是那不该出现在厕所里的白色双脚。
初九缓缓放开先前被她用力攒住的手指,逐渐放松的神智终于可以恢复正常的运作。
一开始她以为隐在门帘后的双脚是岑洁,但是就在她要掀开帘子的时候,却听见岑洁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
带有询问的语调是经过墙壁的阻挡又阻挡,才会变得有些含糊不清,绝对不是在极近距离以内响起的。
那么,站在厕所里的人又是谁?
瞬间滑过脑海里的这个念头让初九的呼吸屏了一下,她看着悬挂在厕所上方的长长门帘,那眼神就像是以为下一秒会有怪物从厕所里冲出来。
坐在床边收拾好衣服的岑洁扯来放在一旁的背包,一双眼若有所思地眯起又睁开,流窜而过的思绪让睫毛扇动的动作给遮掩住。她将背包拉链刷地一声拉上,伸手拎起行李朝着坐在地板上维持不动姿势的身影喊道:
「初九……初九……」
被唤著名字的人似乎陷入了沉思状态,岑洁挑高眉毛,干脆大步走了过去。
「叶初九,我在叫你。」
「咦?啊……什么?」初九怔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已经收拾完毕的岑洁,才发现自己真的在地板上坐了太久。
岑洁轻弹了初九的额头,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我说,我东西都收好了,你也可以回神了吧。」
「喔,好。」初九拍了拍裤子从地板站起,但是因为起身的动作过于猛烈,反倒让头部出现短暂的晕眩感,她忙不迭抓着岑洁站好。
被对方当作支撑点的岑洁拧起眉,上上下下地将初九打量了一次。
「你这样子还真是让人担心。」
「我只是刚刚没站好而已,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指的不是这个……」岑洁的眉头又往中间更靠拢了一些。「算了,一个晚上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哪,你给我听好,如果有做恶梦的话,最有效的清醒方法就是骂脏话。」
「骂脏话?」初九讶异地张大眼眸。
「听我妈说,好像是民间习俗的一种。」
被岑洁这样一讲,初九倒是隐隐约约想起自己第一次梦见被掐住脖子的时候,就是狂骂脏话才清醒的。
「总之……」一边将初九推出房外,岑洁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说道:「我可不希望回来的时候看见你上社会版。」
「什么社会版,真难听。」初九没好气地撇着唇,换来岑洁在她脸上轻捏一记。
「有事要找我的话,就打手机,我会一直开着的。」
「路上小心啊。」初九朝岑洁挥挥手,看着纤瘦的身影绕过转角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没多时就响起清楚的下楼声。
初九收回手,她环了四周一圈,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走廊突然显得空旷起来,就连一向觉得明亮的日光灯在这个时候也充斥着一种阴森的氛围。
初九咕噜地吞下口水,不断说服自己那只是心理作用罢了。她回过身来看向尚未打开的304号房,将抓在手上的钥匙插入锁孔转了一圈,随即听到喀的一声。
房门被打开了。
在初九脱下鞋子走进房里的同时,她的手指已经摸索到墙上的开关,把电灯啪地打开,换来一室的光亮。
下意识地先将视线溜向厕所,确定垂挂的门帘后头没有出现细白的双脚,她才紧紧抓着书包一步步地接近厕所,空出的一只手迟疑的举起又滞碍不前,僵了数秒之后终于豁出去似的将门帘掀开。
空荡荡的厕所只有几滴水珠从没有锁紧的水龙头断续落下,在白净的洗手台里面留下弯延的水痕。
初九松口气地将水龙头扭紧了些才又退出身子,将厕所的门轻轻关起,连一丝门缝都没有留下。
原先预定要先洗好澡再过去白奇那边,但是初九一想起之前发生在对房的事情,她实在是鼓不起勇气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浴室里头,谁也无法保证在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
而且……如果真的在浴室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的话,究竟是要光着身体冲出来?还是穿好衣服再逃命?初九自嘲地撇了唇角。
不错,还有开玩笑的力气,代表她现在还称得上镇静。
初九回过身走到衣橱前面,随意抓了几件换洗衣物塞进背包,最后再放上必备物品:手机和钱包,临时的外出行李就已经收拾妥当。
抬眼看了一下放在桌面的时钟,七点四十分,距离暗白奇约好的九点还有一个小时又二十分钟。平常很容易消耗的时间,在这个时候却彷佛是流动得无比缓慢。
租屋守则…35
初九抱着背包坐在床沿上,像是在等待时间过去,又像是怀着警戒小心翼翼地端详四周。窗户紧闭,厕所的门板也被关上,只留下房门半开着,让初九的眼角馀光可以随时注意门外的动静。
越是安静无声的时刻越是让人害怕,只要是任何细微的声响都像是可以骚动神经一般,就连摩托车的引擎声蓦地划过窗外的时候,初九几乎是反射性缩起肩膀,一双黑色的眼眸匆忙地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然后又收了回来。
「没事的,只是自己想太多了……」
初九放松肩膀的线条喃喃说道,但是揣着背包的手指却不自觉地加重力道。明明现在房间里除了她以外,没有其馀的人影存在,但是初九却迟迟无法挥去压在心底的沉重感。
简直就像胃里面被强迫灌了一桶冰水似的。
初九怔怔地看着时钟上的短针,原以为应该已经过了不少时间,却发现只是她的空想罢了,时针仍是没有移动太大的角度。
一想到自己要独自一人在房里待那么久的时间,初九顿觉时得没有东西可以倚靠的背部充满着一种不安全感,她赶紧将背脊贴在墙边,杜绝任何胡思乱想的机会。
毕竟凭空出现一只手碰触后背的这个想法真该把它封到大脑的最深处,免得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反而是自己吓自己。
将身体又缩得更紧了些,初九觑着半掩的房门,然后又忍不住将视线再次移到时钟上盯了几秒之后,她终于下定决心从背包里挖出手机。
与其神经紧绷地待在房间,还不如叫白奇早一点来接她比较实际。初九将已经拨出号码的手机递到耳边,随即传来熟悉的铃声。
然而铃声已经响了好几轮,却迟迟没有听见白奇那略为偏冷的嗓音响起,初九的眉毛忍不住越皱越紧,直到手机转入语音信箱,她才放弃的切掉通话键。
怎么需要找人的时候却找不到呢?初九看了自己的手机一眼,紧皱的眉丝毫不见舒展。这下可麻烦了,如果直接跑去白奇那里的话,也不能确定他究竟在不在……
初九有些烦恼地想着,但是视线在不自觉间总是会忍不住飘向从门缝中可以看见的走廊,一格格的磁砖地板映在眼底,却更容易让人滋生无谓的想像。
这个时候初九最不需要的就是多馀的想像力,挥去脑海中如泡泡般不断抢着浮出的画面,她握紧暗蓝色的手机,将原本抱在怀里的背包往右肩一背,随即匆匆地下了床铺。
既然联络不到白奇,就干脆直接去一楼等他好了,总好过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提心吊胆。
初九环视房间最后一眼,确定该带的东西都带了之后才往门口走去。正准备将房门带上,她的眼角突地瞥见304房的钥匙还插在锁孔里面,初九暗骂自己的粗心,忙不迭把钥匙拔下塞进口袋。
像是发怔似的凝着房内的摆设数秒,初九抬起先前被她握得有些发麻的手指,将房门反锁,然后轻轻的扣上。
细微但清晰的关门声回荡在长长的走廊,晃漾出一片声音的涟漪。悬在上方的日光灯依然不停歇地散着光芒,将初九的身影在地面上拉出一道黑色的影子。
初九抓着背包的肩带,习惯性地往走廊两侧看了过去,全部的房间包括她所住的304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