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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依然停在迎福酒楼,站在门口迎接的是柳清君和苏逸海。苏大掌柜裴菀书见过多次,沉稳内敛,脸上总是挂着谦和的笑意,一双眼睛却深沉如海。虽然只是个大掌柜却一身的贵气,让人不敢小觑。裴菀书知道苏姓是南梁国姓,只怕这苏大掌柜来历也是非凡。
沈睿扶着裴菀书下了马车,两人行礼,苏逸海说了欢迎的话,柳清君却只是朝他们小小。沈睿摆手让他们免礼,苏逸海引路去往后院。
并不是柳清君平日清幽雅致的小院,而是华贵气派的正院,雕梁画栋,飞檐翘角,红墙黛瓦。
沈睿眉眼不抬,到了房门口猛地抬眼扫了一圈,不咸不淡道,“果然是香雪海,一座小小的院子都堪比皇宫气派。”
裴菀书眉头一蹙瞪了他一眼,一开口就给人扣顶莫须有的大罪帽,却见沈睿微微歪着脑袋似挑衅地看着她。随即无奈笑了笑,什么也不好说。
“安王殿下若是真的喜欢,不如常来小住。小小院子要比皇宫,商民不敢,但是自由随意,却也可意。”苏逸海不轻不重地回了句,神态谦恭,柳清君却微垂了眼神态淡然,不发片语。
“柳先生看起来不是很舒服!”沈睿朝苏逸海摆摆手,看向柳清君。
裴菀书身子不动,目光微转,瞄了柳清君一眼,似是无意般,对上他的眼神读懂他的心思,他让她放心,他没有不舒服,且对他们来意了解一二,遂扯了扯唇角,会心而笑。
“殿下,我们公子前些日子上火,喉头生了疮,好几日不能说话。连饭菜都少吃只能喝粥。”苏逸海微微摇头一脸怜悯。
沈睿挑眉冷哼,瞥向裴菀书,随即又看向柳清君,他只是淡笑着颔首,敛袖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长天和波澜分别奉了茶和细点。上等的青花瓷三才盖碗,最好的明前龙井,透过茶盖萦绕三缕热气,沁出丝丝缕缕的清香。
沈睿端起茶碗提起茶盖慢慢地拨了拨飘浮的茶沫,茶色清淡,并不浓酽,却透着沁脾的清雅,微微扬了扬眉,轻呷了一口却又没说话,慢慢将茶碗放下。
裴菀书也不喝茶,端坐在圈椅上,微抿了唇冷眼看着沈睿装模作样地拿架子,装模作样品茶,故作高深莫测,本以为他要说好茶,结果却面色平淡地不言不语。不禁觉得好笑,勾唇浅笑。
她这一笑才发现几人视线都落在她脸上,不由得窘了一下,忙挺了挺脊背,坐直了一点。一般来说若是官家来人,就算苏逸海也能打点得头头是道,热热闹闹,根本不会冷场。可是看这样的架势,沈睿不想说话,柳清君假装不能,苏逸海无意巴结,只小心翼翼地侍奉着,一时间竟然冷得几乎让人冒汗。
“咳咳!”终于忍不住,她咳嗽出声,几人又忙看她。她只好抬手轻轻扶了扶额头,缓缓开口,“安王殿下,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沈睿做出一副目空一切倨傲无礼的样子实在让她忍俊不禁,本以为他会以来就开门见山,单刀直挑没想到竟然是假模假事。
柳清君一脸和气的淡笑,眼梢微转看向裴菀书,笑意渐深,眼睫微垂。
裴菀书不动声色地看向沈睿,敛住笑意,神态端凝,待他看向自己的时候便勾唇挑了挑眉。
沈睿见状轻轻咳嗽了一声,似是斟酌词句,缓缓道,“如今官商刚立,去年天灾不断,而如今边境危机四伏,朝廷正是需要用钱之际……”
众人专注地看向他,柳清君淡雅浅笑,指指自己的喉咙又指指苏逸海。苏逸海立刻欠了欠身子,谦恭道,“我们商民得朝廷庇佑,如今朝廷有需要自然义不容辞,殿下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沈睿微微颔首,视线凝在柳清君淡然轻笑的脸上,顿了顿,见他并没有半分的不自然才移开视线,“既然柳先生和苏掌柜如此仁义,那么,本王便有话直说。”
两人微微躬身,神态恭敬之至。
裴菀书抿着唇视线在柳清君面上转了转,最后专注地盯着沈睿。
房间里笼着细细的熏香,清雅灵透,混着茶香,并不会冲突。
“两千万!”
沈睿修长的手指扣住盖碗,轻轻地敲了敲。
裴菀书心头一震,瞬间瞪大了眼睛,这个沈睿竟然狮子大开口。两千万?国库除去各项开支一年存银才不到五百万他竟然开口就是两千万?
眉头紧蹙看向柳清君随即落在苏逸海脸上,却见他神情耸然,面有难色,却并不开口辩驳。
苏逸海起身,行礼,声音沉稳道,“殿下,若是朝廷危难,我们香雪海自然义不容辞,但是这么多银子,还请宽限我们一些时日,举国筹集,变卖店铺,堪堪能凑齐。”
沈睿哼了一声,看着裴菀书道,“本王说的是金子。”
不可不动
第一百零二章
“沈睿!”裴菀书禁不住大声叫他,身子起了起,却又抓住扶手坐住不动。
“四嫂哪里不舒服?”沈睿微斜了眸子,做出一脸关切的样子。
“沈睿,你别装模作样,我和柳清君是朋友,不过你也不待这样欺负人。”她忍不住蹙眉瞪着他。
柳清君淡淡地叹了口气,笑着朝裴菀书眨了下眼睛。
随即裴菀书便意识到自己冲动,却也没有办法,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希望沈睿会是那样一个心机莫测的人。
“那么柳先生喉咙好了吗?”沈睿淡淡地说着,垂首端茶,慢慢喝了一口。柳清君呵呵轻笑,抬手捏了捏脖颈,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嘶哑,“王爷尽管开口,香雪海就算是倾尽所有也定然支持。如今苏掌柜当家,他可以全权做主。王爷不必有任何顾虑。”
沈睿哼了一声,不屑地勾了裴菀书一眼,才道,“既然柳先生这般爽快,又是四嫂的朋友。本王也不能小气了。也算给四嫂面子,香雪海就拿五百万--白银便好!”
“多谢殿下!”苏逸海忙起身,伏地叩首。
沈睿摆摆手,“罢了。”苏逸海便立刻说去让人备饭,准备银子。
“听说柳先生医术高明--”顿了顿,沈睿又开口道。
裴菀书下意识握紧了拳头,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王爷过奖了,商民不过是身体不好,所谓久病成医,说医术怎敢跟妙手回春的太医们比?”柳清君微微颔首,谦逊之至,但是神态自若,却不让人觉得卑下。
“皇上早年旧疾,等柳先生身体好一点,过些日子还请先生宫中一行。”沈睿淡淡地说着,便缓缓起身。
他一站起,柳清君和裴菀书便站了起来。
“商民只能尽力试试,却不能保证看得好。到时候还请王爷莫要怪罪。”柳清君长身一礼。
沈睿挥挥袖子,“自然。回头本王让人来跟柳先生描述皇上的病状,先请先生调配两剂药试试。”不待柳清君说话,便又道,“告辞!”
柳清君还想挽留他用饭,沈睿却哼了一声,不冷不热道,“柳先生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说着扫了裴菀书一眼。
“沈睿,要走就走吧。啰嗦什么?”裴菀书微蹙眉头,朝柳清君福了福。沈睿撇撇嘴率先走出去。
“不要进宫。”经过柳清君身边的时候,裴菀书低低说了句。宽大的袖衫擦过他的手臂,他轻轻说了句,“保重。”
虽然出门的时候沈睿夸海口说肯定好天气,踏出小院门口却见天上浓云翻卷,铅云压头。
柳清君说去拿伞,沈睿却讥讽了句,便是下雨也要过些时候,便率先走出去。裴菀书只得跟上。
谁知道出了小院大雨哗啦啦地泼下来,他本已经冲了过去却回头忙拉着裴菀书躲到一处房檐下。
“你不是保证好天气么?不会看天偏要装大仙!”白了他一眼,见他额发被雨水打湿,顺着脸颊滴答地划过优美的曲线落进颈下衣衫内。
“你知道也没带伞不是?”他反唇相讥。
此时柳清君撑了伞快步而来,雨幕斜飞,他青衫飘逸,宛若踏波行舟,风吹墨发,如流泉飞瀑,摔落串串水珠。
“好看么?”沈睿见她凝眸看得专注,不禁讥讽道。
裴菀书翻了他一眼,却没顶嘴,跟他吵嘴,既没意义,又费心思。
柳清君将手里抱的伞递给沈睿,却将自己撑的伞给裴菀书。
“四嫂!”当她伸手去接的时候,沈睿阴冷地唤了她一声,让她眉头突地跳了一下,
“这么大的雨是不是回去吃了饭再走?”沈睿低头看着她,不阴不阳说道。
裴菀书咬了咬牙,当着柳清君的面不想和他翻脸,慢慢地走到他身边,冷冷道,“安王殿下不是想让我这个小女子来撑伞吧!”她不明白他阴阳怪气算什么,懒得计较。
回头看了柳清君一眼便跟着沈睿走进雨幕中。
“小心了!”沈睿提醒她,自然地伸手揽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