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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的女人!”他哼了一声,“病人什么都不能做,很无聊你不知道吗?就不会给念念书,讲讲故事,弹弹曲子,唱唱戏什么的吗?”
“我不会弹曲子,不会唱戏!”没好气地剜着他,走也不是,只能返身去柜子里翻寻书卷,可是想想自己看的都是《北地轶事》《西凉志》《南梁国史》之类,他怎么会喜欢?
“水菊她们会弹筝,我让她们来弹给你听。”说着就要下去,却听沈睿不悦道,“你不是会弹吗?天天叮叮咚咚的弹着一把小三弦?”
裴菀书一愣,“嗯?你,你怎么知道?”她小时候是喜欢弹曲子,唱曲子的,但是被人羞辱了一顿,觉得丢人,便发誓一辈子都不在人前演奏。
“还不错!”他挑了挑眉,瞥了她一眼,便合上眼睛,虽然对于一个很小的丫头唱那样悲切的调子有点不伦不类,但是还不错。
裴菀书苦笑,忽然想起了从前的往事,没想到那个讨厌的坏孩子竟然是他,无奈地摇头,不是冤家不聚头!
“我早不唱了!”
“为什么?被人打击了?”
“不是,听了人家唱的,自己就不唱了,且我父亲也不喜欢我们出去听戏,渐渐地就少了!”从前大娘也喜欢听,拉着她偷偷出去听戏,别家的夫人会请,谁家请戏班子她们也会去听,但是父亲有一次生了气,大娘便赌气再也不去,才开始打马吊的。
“你认识香雪海的人吗?”他微阖眼睫,嘴角不由地抽搐了一下,肋下的伤口疼得厉害。
“我哪里有那么好的命能认识他们?金掌柜认识吧,他们都是做生意的,可能打过交道也不一定!”对于他突然问起这个,裴菀书不由得警惕起来,如今她不能再相信皇家的人,特别是沈睿是皇帝最宝贝的儿子之一。
“既然不认识那便无碍!”他也不深问,住口不再提。
“怎么啦?”她却觉得他似乎话里有话。
“你不是不认识吗?管那么多做什么?”
“他们贿赂你了?”她故意扯开话题。
“不是,是韦姜看他们不顺眼。”
“哦!”裴菀书垂了垂眼,韦姜怎么会对香雪海有嫌隙?
“现在京城的生意香雪海一家就占了七成,对朝廷也是个威胁,我想还是让他们让一点出来,可以分给其他商家,加上行商司自己也可以经营官商,如此一来也算是增加收入。”他眯了眯眼看着她,“你看这样行吗?”
裴菀书垂着眼,皇帝让她帮助沈睿不过是个幌子吧?他肯定对沈睿有交代。沈睿方才说的也正是她想的,但是碍于柳清君她没有跟人说,鉴于此,她根本不适合做生意,因为她把情分看得太重。
“你是行商司监,自然是你自己拿主意!”她没有抬眼,甚至能感觉沈睿那双眼睛里放出的是利光芒,他们沈家的男人,没有一个庸才,只不过能屈能伸,肯隐忍而已。
沈睿没说话,左臂垫在脑后,看着藕荷色帐顶上绣着的鸳鸯戏水,另一侧是喜鹊登梅。
“沈睿,你知道我大哥去了哪里吗?”她慢慢地掀开书卷,精神却全部集中在耳朵上,眼睛根本看不下东西。
大哥是她的大哥,永远都是。
“不知道。遇到暴乱冲散了,父皇已经让人去找!”他没有睁眼,却微微侧了侧首,躲开裴菀书的直视角度。
裴菀书知道再问他也不会说什么,笑了笑,问道,“上次你四哥说皇上要给你赐婚,说是唐大人的女儿,事情怎么样了?”
沈睿哼了一声,“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唐家妞喜欢薛家的那个薛陵,干我什么事?”
裴菀书一副了然地样子笑了笑,想起他喜欢的是韦姜,等自己和沈醉离开,他和韦姜也不是不可能。反正大周国对女人并不是那般苛刻,再嫁也可以,何况沈醉也没有对韦姜如何。
沈睿霍得睁眼瞪她,冷冷道,“你又在想什么龌龊的东西?”
一口唾沫呛住自己,裴菀书用力地咳嗽起来,水菊在外面听见立刻跑进来,“小姐,怎么了?”说着便给她捶后背,又让木兰立刻端茶过来。
折腾了一番,翡翠跑了进来说爷回来了,看到沈睿躺在暖炕上,那神态姿势像极了她家爷,不禁不高兴起来,撅着嘴闷不作声地走出去。
沈醉挑帘走进来,看着裴菀书脸颊通红,双眸水润,关切道,“不舒服吗?”
裴菀书摇摇头,咽下一口水,“呛到了!”然后立刻爬下暖炕,抬手扒拉了一下他鬓发上的霜冻,又让水菊帮他更衣,“外面是不是很冷?坐在炕上我都觉得窗口的地方要冻住了!”
换上家居常服,净了面,重新走回来对沈睿道,“今日有没有好点?不在你房里养伤,跑这里做什么?”
沈睿哼了一声,立刻起身,跳下暖炕负气走了,门帘摔得啪啪响。
裴菀书没好气道,“看见了吧,真是脾气大得很!”然后趴在沈醉肩头帮他捏着,柔声道,“累不累?”
沈醉手臂一勾将她夹在腋下,低头用力亲了亲她的唇,“那么多烦人的事,你说累不累?”
“我让丫头们端灵芝汤来给你喝,我们按照书上的古方,自己捯饬出来的,味道还不错!”说着就要爬起来,他却搂着她倒在锦被上,“我才不要补来补去的,躺一下就好。”然后贴着她耳边低声道,“你陪我好不好?”
“大白天不像话!”她嗔了他一眼,沈醉呵呵笑起来,戏谑道,“我让你躺着,什么叫不像话?你真不正经!”
一句话将她的脸染上一层绯色,立刻手脚麻利正正经经地躺在锦被上,又抱了个枕头隔在他们中间,“好了,你躺着吧!”
气得沈醉将锦被一掀,给她裹了起来,滚了滚然后抱紧了,不许她出来。
“沈醉,你这几天能不能多陪陪我!除了公务不要总往外面跑?”她缩在棉被里,小声道。
“我家小娘子寂寞了!”他调笑着,手从上面胡乱地摸着她的秀发。
被子紧裹在身上,让她浑身发热,如果他在家,沈睿就会规矩一点,而且如果韦姜和沈徽有什么动作,也不能算在他的头上,毕竟沈睿在,可以给他作证。
她只想着既然沈醉不肯主动退出,既然皇帝不肯放过他,那么让沈徽他们离开他,至少在皇帝那里又少了个把柄。
“好么?”她低声地央求,声音细细柔柔的,带着一种让他不能拒绝的心疼。
“怎么不好?公务也可以不去,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也不是非我不可!”他笑着将锦被拉下一点,准确无误地吻上她的唇。
她的脸颊也毫无例外地红起来。
深夜,无风,静谧的像水底。
一室幽静,满帐春光,他拥着她,汗水浸透了鬓发,晶莹璀璨。星眸醉染空蒙,玉肌生香凝情。
“沈醉,你以前真的有女人么?”她想起花追风的话,心头却是说不出的欢喜,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小肚鸡肠,却又是真的开心。
他沉默了片刻,还是道,“自然!”
她唇角微勾,清眸含情,半睨着他,“谁谁谁?说来听听!”
“小娘子吃醋了!”他笑着岔开话题,随和又道,“那么久远的事情,我早忘记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想当初为了练功,连春梦都是不能做,好在自己从小修炼,所以并不辛苦,这门功夫只适合从孩提时代开始修炼,若是过了十三四岁便很危险。
墨玉般的天空,似是星光点点,却是雪落无声。
沈睿站在院中梅花树下,仰头望着天空,柔软的雪落进眼睛里,并不疼,冰冰凉凉的感觉,落在唇间,是淡淡的清甜。
从遥远国度来的客人,淡淡心香一瓣。
清晨大雪未断,裴菀书让沈醉去小跨院陪沈睿下棋,她帮他们煮茶,本来想请谢小天来给他们说书,结果两人不约而同地表示没兴趣只得作罢。
“你们慢慢地玩,我回娘家一趟!”将紫砂小壶递给木兰,让她给两位爷斟茶,自己起身要走。
沈醉疑惑地看她,淡淡道,“你让我在家陪你,自己却又要出门!”
“小八在,你在家陪陪他也是应该的,再说你衙门里也没什么事情,好好休息一下,养养你的身体。”随即又对沈睿道,“别欺负我们家的丫头,想吃什么尽管说,虽然比不上宫里头,不过好在便宜,只要有的,你一开口,立马也能给你弄来!”说着招呼水菊和西荷立刻去收拾东西,又叮嘱了木兰几句,转身就走了,丝毫不拖拉。
沈醉余光瞥着她,等看不见了懒懒地将棋子一扔,将一局本就粘着纠缠的棋局打散,毫不客气道,“你这棋下的,倒是越来越黏糊,像个奶娃!”
沈睿也不看他,伸手扒拉着棋盘上的棋子,漫不经心道,“在你眼里,我从没长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