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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被称为徐大哥的四十几岁男人,上下打量柳艾琦,才面无表情﹑却又带着不准违逆的命令对邓栩松说。“要好好对待人家呀!”他拍了拍主任的肩膀。“让他们小两口独处啦。”然后挑了张离他们不远的座位,不管服务生的带位。
“奇怪,他怎么会来西餐厅吃饭呢?”邓栩松用眼角的余光瞅了徐杉一眼。“而且还穿西装耶;
“你是说你们主任,还是那位徐大哥?”
“当然是那个徐大哥,他叫徐杉,是黑社会的角头,所以我才好奇他怎么会西装革履地来吃西餐。”
忽地,柳艾琦想起以前好像听过徐杉的声音,而且绝不是在协会的电话里,是曾经面对面交谈过的印象。但是,在那里呢?不管她再怎么回忆,仍然想不起来。
“怎么了?听到他是黑道感到害怕吗?为了跑新闻,我曾经找过他两次,发现他人蛮好的,不会耍大哥的派头。”
“……”不可能有大哥跟我说话呀,是我多心吧!柳艾琦想着。
“怎么了?看你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啦。不管怎样,你为了要跑新闻,也要注意自己安全喔。”
“呵呵……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说真的,我还真怕跟大哥在一起,也不晓得他们有多少仇人,如果那些仇家一时想不开,随时都可能拿着枪冲进来乒乒乓乓,子弹又不会认人,更不会事先问你是谁,是不是自己要打的目标,就直直冲了过来。万一要死不死被流弹打到了,只能算自己倒了八辈子的霉!”
“所以才要你谨慎小心呀;
“喔,遵命。”他漾着热恋中的人才有的幸福笑容。
饭后,邓栩松基于礼貌,领着她来到主任跟徐杉用餐的座位,向他们辞行。这不是做给主任看的,而是害怕徐杉认为他不上道。
“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主任为了表现出关心下属,微笑地说。
“主任你好,我叫柳艾琦,她叫Joy。”她用木杖轻轻拍在Joy的身上。
徐杉瞄了艾琦手中的木杖一眼,不发一语。他鲜少把喜怒哀乐表露于脸上,这也是他的保护膜,让别人无法猜透他的心思,进而萌生不寒而栗的敬畏。
“徐大哥,主任,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用餐。”邓栩松逃亡似的,话一说完就牵着艾琦离去。虽然徐杉待人不错,依然令他感到莫名的压力,渴望早点从他的眼皮底下逃开。毕竟他才进入这一行没多久,尚未熟悉如何跟黑社会打交道。
邓栩松并没有直接送她回家,而是前往汽车宾馆。两人已经认识十年了,直到前几个月才成为男女朋友,潜意识里对彼此的身体仍有着莫名的好奇感。
虽然是做爱,但是他每次都会先躺着,让艾琦仔仔细细地触摸他的身体。因为她看不见,只能让用双手来想象他的长相与全身的轮廓。
直到他再也憋不住了,才拉起艾琦跨坐在他的身上,握住渴望被紧紧包裹的命根子进入已经湿润的胴体,享受两人融为一体的欢悦。也许是精力旺盛吧,他休息之后,意犹未尽地跪在她的鼠蹊部,抓起她的双腿,再次在她的身上冲刺,让两人沉醉于主动与被动的不同高潮里。
第七章
星期三清晨,施秀青陪同那位法国商人前往广东参观工厂和协力厂。施秀青为了事业经常到处奔波,柳艾琦早就习惯了,虽然爱玩的柳艾美生前经常很晚才回家,如今家里完全失去柳艾美的声音,着实让她落寞不少。
柳艾琦的生活习惯跟失明之前相同,直到要睡觉了才关上电灯。以前是赌气似的不认命,如今是为了Joy,不愿让它在黑暗中摸索。其余的电灯就交给玛丽亚处理。
或许是施秀青不在的关系,柳艾琦又梦见艾美全身鲜血淋漓地站在面前,哆嗦着凄楚的双眸凝看她。倏地,她感觉自己彷佛急遽掉入深邃的悬崖,在恐惧中惊醒过来,好像被掏空似的全身酥软无力。
“爱钱﹑爱钱……”
不知身在梦中﹑还是真实世界的她听到熟悉的声音,才发现是被玛丽亚叫醒。她深吸了口气,拖着空虚的肉体爬了起来,打开房门。
“爱钱,我刚才睡觉的时候,感觉有东西压在身上。我张开眼睛一看,是个男人。我吓得双手推开他,骂他,他才跑掉了。”玛丽亚越说越瑟缩着身子,颤抖地说。
“你不要胡思乱想啦。也许是我们搬新家,你还住不习惯。”虽然柳艾琦同样毛骨悚然,仍然提起勇气劝慰玛丽亚,只不过声音还是出卖她。因为她想起老林说的话,以前这里曾经死过人。
“爱钱,晚上我可以跟Joy一起睡在地板吗?”她蹲了下来,一边摸着陪她上楼的Joy﹑一边哀求地说。
“唉,好吧!你不要相信那些事情,更不准胡思乱想喔。”
“好的﹑好的!”玛丽亚兴奋又很自动地从艾琦的床上拿起一个抱枕当枕头,才关上电灯,躺在Joy旁边。
柳艾琦耸了耸肩,上床继续睡觉。这间闺房又恢复了恬静,只有若有似无的呼吸声,以及偶尔的翻身。阴闇中,一抹幽蓝的月光洒在她的脸庞,并非一片漆黑。只不过对她而言,这又有什么差别呢?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子突然颤抖一下,顿时感到莫名的虚脱,然而她不晓得自己仍在梦中,还是又回到真实的世界。猛然,她感觉似乎有东西压在身上,下意识地伸手拨开,这才发现双手宛如被手铐箝制住般无法动弹!
这不是在做梦!这是她的第一个念头。
鬼压床!是她的直觉反应。
猛然的惊吓导致她的胃部爆发一阵阵的痉挛与绞痛,随即一道道酥麻又冰凉的感觉从脚底板和手腕急遽往全身蔓延,最后在头顶聚集,汗毛直竖,头皮紧绷。她想要抵抗,全身却因惊吓过度而软绵绵的,根本无法做出如此简单的动作。
压在身上的重量逐渐沉重,而且冉冉往头部移动。
一般人可能吓得赶紧闭上眼睛,但是她却渴望看清楚是不是玛丽亚刚才所说的鬼压在身上,即使会更加恐惧,她也心甘情愿。毕竟亲眼看到了,比什么都看不见,心里更有个谱,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不会如此惶惑无助地受尽折磨。可是此刻她正拼命睁大双眼,世界依然一片黝黑,身心只能在黑暗中遭受下一秒不知道会怎样的摧残。看不到的恐怖,更让她惊骇。
她重重喘着气,渴望能见到自己究竟身处于何种炼狱,不要一味地在黝黑中担心受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睁开眼皮,但是这个一般人皆有的正常举动却又让她觉得自己相当可悲。身边虽然有玛丽亚和Joy的陪伴,这又如何,她要的是亲眼看清楚自己正遭逢怎样的灵异威胁。生命中的挫折,此刻最为浓烈。
她渴望惊喊,想要叫醒玛丽亚,拼命挪动的喉咙仍然发不出一点声音。而且那股冰冷的力道正轻轻掐住喉咙上面,逼得她不敢轻举妄动,更不用说嘶叫救命。
而且,就算玛丽亚睡死了,也会轻轻打酣,此刻却是无声无息,只听到Joy好像看见鬼般发出害怕的低鸣声。这些异常的情况更使她惧怕寒颤,毛骨悚然。她的五官逐渐揪在一起,啜泣似的牙齿打颤,全身既僵硬又哆嗦,既燥热又寒冽。
半晌,那些无法承受的莫名压力消失了。惊慌过后的她,终于听到玛丽亚微弱的打鼾声,Joy也不再低鸣。她虚脱似的躺在床上,怔怔望着看不见的天花板,脑子一片紊乱。她想叫醒玛丽亚,但是如此一来只会制造更多的慌张,她只好独自承担谁也不愿遇到﹑甚至连听也不想听的恐惧。
她轻轻挪动双手,可以动了。她想要擦拭额头的冷汗,却又害怕举起的手在看不到的世界碰触到不可预测的恐怖。虽然她在黑暗中生活了十年,也经历过伸手不见五指的恐怖,不晓得迎面而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从未像这般感觉到黑暗的可怕与无助的痛苦。
绝对不是艾美,她不会故意吓我。应该是玛丽亚刚才碰到的那个东西!她想着。恐慌已经冉冉从她的思绪退去,坚强面对现实的勇气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为何失明的人是自己,一种痛恨命运的悲愤。这种事她能对谁诉苦呢?就算说了,对方也是挑些劝慰的话安抚她而已,根本无法体会到在黑暗中碰到鬼的深沉恐惧。
她的鼻翼歙动,咬着唇,轻声啜泣。
室内才透着光亮柳艾琦就醒来,虽然她无法看到,皮肤还是能感受到阳光逐渐上升的热度。她仍然继续躺在床上不敢乱动,天晓得现在是晚上,还是清晨?那个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