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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线索？”
“那个玩偶。”老板指着椅子上威廉送的娃娃，白涵伸手把它拿了过来。
“这个有什么特别？”
老板没有回答，她小心翼翼地卸下玩偶的右臂，然后往床头柜上轻敲几下，倒出一些灰白色粉末。
“你看。”
白涵盯着粉末看半天，然后用拇指和食指捏起一小撮轻轻磨擦。
“很细腻，是珍珠粉？”
老板立马甩给他个大白眼。
“珍珠粉你个头，这是骨灰！”
白涵一听，马上跳起来冲进卫生间洗手，十几分钟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卫生间。
“怎么会有藏着这种东西？”
白涵很是不解，老板慢吞吞地把骨灰重新装进玩偶地肚子里，扬起一个非常神秘的微笑。
“说实话，我不知道，因为对这种玩意我不在行。”
“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白涵有些气愤，但更困扰他的是，这些东西从哪里来？
“的确，一般人用不到这种东西，除了……”
“除了御魂师？”白涵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板重重地点下头。“没错。今天早上我还有幸尝了味道，有点像石灰。”
白涵惊讶地睁大眼睛。“你吃这东西干嘛？小心中毒毒死！”
“我只是为了确认一下。”老板无辜地耸耸肩。“没想到真是这东西。”
“那怎么办？吃进去没事吧？要不我送你去洗胃？”
白涵的表情就像刚吃进一只苍蝇，老板平静地摇摇头说：“不用，这点东西害不了我。你今天有什么发现？”
“话题还转移得真快。”白涵暗自说道。
“上午威廉带孟老板还有我去了他的藏宝室，这里面全都是玩偶，我怀疑有好几百个。后来孟老板交给威廉一个蓝色包裹，看形状有点像破邪，威廉把它放到一个柜子里。”
“破邪？”老板两眼放光。
“是的，上次我在孟老板古董店看到过，但他说是仿品。”
老板沉思片刻道：“是吗？看来要好好查一下，现在那个姓孟的在哪里？”
“他吃完午饭之后，下午一点就离开了，说店里有事。”
“走了吗？下结界的人怎么可能离开这里呢？”老板手抵下巴喃喃自语。
“那老板，接下来怎么办？是不是先去藏宝室看看？”
“不，这件事要缓一下，我们不熟悉这里的环境，万一是个圈套怎么办？”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总要去查一下吧？”
“嗯，我去吧，你呆着就行。”
“什么？”白涵很吃惊。“你去？不行！你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怎么去？”
“笨蛋！”老板甩手给他一个爆粟。“我有办法搞定，还用得着你来说吗？”
“什么方法，说来听听。”白涵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不悦地反驳道。
“总之有办法，不用你瞎操心，你帮我稳住威廉就可以了。”
“不行，不能让你冒险！以你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做任何事情！还是我去吧。”白涵的态度异常坚决，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
老板摇了摇头。“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么你呢？你的力量已经没了，去不是送死？”
“谁告诉你我的力量没了，你看……”老板撩起袖子，露出比竹竿粗不了多少的胳膊。“孔武有力”
白涵深叹口气，抓住她纤细的胳膊，轻轻摇晃她的身体。“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难道这么想送死吗？”
“一个人去至少两个人都玩完好，你以为你能对付得了他们吗？小白，你还太嫩了，但是以你的力量还有出去的希望，明白吗？”
“不，我不会躲在后面，我要保护你，我答应过他了！”
“谁？答应谁？”老板睁着圆圆的眼睛，一脸好奇。白涵皱眉思索片刻。“嗯……是华熙。他走的时候托我的。”
“他的话你就当放屁，自己都管不了的家伙，还想管我，哼！”老板鼓起腮帮子就像只青蛙。听她这番话，白涵开始怀疑她会不会故意把华熙支走，好让他别卷进来？
“那……如果我说是另一个人呢？”白涵的声音有些低沉，他偷睨着老板的神色，想从她的脸上看到些什么。老板的眼底划过一丝惊讶，然后又恢复了平静。
“另一个？不懂你的意思。”
白涵低下头，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他的内心摇摆不定，犹豫着该不该说出口，他不想被那个男人打破他和老板之间那种微妙而又朦胧的感情，确切的说，他不愿意和另一个人分享老板的关心和宠爱，但是此刻老板想要独自战斗，未知的未来又是这么危险，稍不留神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作为男人不就应该保护所爱的一切吗？哪怕老板会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但这份特殊的感情并不会随之东流，他必须要好好保护，好好保护自己心爱的人。
“嗯，那个人个子很高，眼睛有点墨绿色，穿着黑色武袍，长得比我帅一点点。”
白涵终于说出了口，老板不会知道，说这番话需要多大的勇气。老板睁着大眼睛，像个不懂事的孩子，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在撒谎。”
“没！我没有撒谎！一个月前我就见过他，但那时我没有告诉你。昨天晚上我又见到他了——在梦里，我无法确认是不是梦境，他说无论如何你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但他能感觉到你。”
老板沉默了，就像尊雕像站在那里，从她的脸上捕捉不到一丝情绪，仿佛刚才说的事与之无关。见她如此沉寂，白涵有些愧疚，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老板，想骂就骂吧，我知道我很自私，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我想我还会再瞒下去。”
老板还是沉默，过了许久，她扯起嘴角嗤笑一声。
“啐，白痴！我怎么会感觉不到有呢？我就知道这个家伙没死。那下次再碰到他，你就说：让他少管闲事！。”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亲自和他说呢？”白涵轻声地问道，老板耸起肩，一幅不以为然的模样。“我可不想见他。”
很有深度的一句话，白涵无法理解。老板打了个哈欠，钻进被窝。“我累了，想睡了。”
“好吧，不打扰你，你先睡吧。”说着，白涵关掉亮眼的顶灯，然后打开床边的小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老板好像在笑，笑得很甜很开心。
正文 暗夜
“他们睡下了吗？”
“已经睡了。”
“呵呵，看来我们的计划就要成功了。”
孟老板坐在沙发上，怡然自得地喝了口茶，然后将茶盏放回茶几上。威廉微微一笑，端起紫砂壶恭敬地添满杯中香茗。
“师傅，可我觉得那个女娃并不好对付。”
威廉有些担扰，孟老板却不以为然。
“呵呵，若在几年前，或许还要担心下，可现在她已经不成气候了，倒是那个小白脸要多费点神。”孟老板边说边从怀中拿出红木烟斗叼在嘴上，威廉马上掏出打火机点上。
“我看姓白的很好对付，菜鸟一个。”
威廉的语气有些不屑。孟老板摇了摇头说：“就怕旁边有人教他，若要把这两个人分开就好办了。”
“这事您就交给我吧。”
“嗯，好。”孟老板点点头，缓缓吐了口烟圈。“你要清楚，现在你是威廉，不是王伟文，说话的时候要注意，今天早上差点说错了。”
“师傅，我会注意的，那里面的那个能处理掉了吗？”
“我去看看。”语毕，孟老板站起身走到书架旁，猛地拉开书架，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道迅速涌了出来。
书架后是一间阴暗的密室，透过昏暗的光线依稀可见有个人趴在地上，孟老板走过去一把揪住那人的头发，将那人的脖子折成一个非常夸张的直角。桔黄色灯光小心翼翼地探进去，无意中照亮了那张干瘪且有点腐烂的脸，这曾经迷倒过无数女子的英俊脸庞，如今成了蛆虫们的天堂。孟老板用力一拉，彻底将那颗发臭的脑袋扯了下来，接着就像摇骰子一样摇晃头颅，肥胖的白色蛆虫籁籁落下。孟老板捡起蛆虫装进小瓶子里，然后抛给了威廉。
“吃下去，别在紧要关头出什么岔子。”
威廉眉头也没皱一下，打开瓶盖一股脑儿倒进嘴里，从他的表情来看就像在嚼糖豆子。
“好了，现在他没用了。”孟老板扔下头颅，一脚踢进密室的角落里。“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