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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从小汽车里看到的东西。但是我能看见,她想。我能看见是因为我不是从车窗玻璃往
外看,从车窗里看到的只是风景,而我看到的是真实的世界。我就置身于这世界之中,
我正飞过这个世界,就像在梦中一样。不过我现在不是独自一个人在飞。
发动机在她两腿之间轻轻颤动着,它引起某种舒服的感觉。她非常清楚他们之间将
会怎样。当她不再看路边田野时,她被比尔脖子上的细小绒毛迷住了。
不知道用手指抚摩它时会是什么感觉。
离开高架路后约一个小时左右,他们驶入了乡间小路。比尔谨慎地把“哈利”调到
二档。他们接着来到一块写有“湖滨野餐营地,未经许可不得入内”字样的标牌前,比
尔越过第一条路,转向一条石子路。
“抓牢,小心颠簸。”他说。现在风已不再像飓风那样在她耳边呼啸,她可以听得
更清楚一些了。
路面的确十分颠簸,但“哈利”轻松驰过,只是有些上下起伏。五分钟后。他们开
到一个小小的聚餐区,在郁郁葱葱的草地上散布着一片片野餐桌和烧烤炉。草地逐渐变
成多岩石的鹅卵石湖滩,波浪缓慢而有节奏地拍打着湖礁,湖水在地平线上无限地伸展
开,水天连成了一线。一岸边只有他们两人。比尔关掉“哈利”,寂静随之来临,静谧
得令她喘不上气。水鸥在湖面上一圈圈盘旋,向着岸边发出尖叫。远远的,从西边传来
了发动机的噪音,声音十分低沉,听不出是卡车还是拖拉机。除此之外偌大的湖边了无
声息。比尔用皮靴尖挖出一块扁平的石头,踢到摩托车旁,放下了脚撑,用石块撑紧。
他迈下车座,笑着向她转过身来。看见她的面孔,他的笑容立即变成了关切的神情。
“罗西,你没事吧?”
她惊讶地看着他:“是的,怎么啦?”
“你脸上的表情十分可笑——”
她说:“我很好,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在梦里。我奇怪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她神经
质地笑了一声。
“你是不是头晕或有别的什么不舒眼?”
罗西这一次笑得自然一些了。“不,我很好,真的。”
“而且你很喜欢?”
“我非常喜欢。”她摸索着想解开头盔的扣,但没有成功。
“头一次比较难,我来帮你。”
他斜过身来帮她解开了扣子,他的脸又紧挨着她,这次他没有退步。他把头盔从她
头上托起,用左手的两个指头拎着带子,右手搂着她瘦削的后背,轻轻吻她的嘴唇。她
觉得这吻好极了,他嘴唇的感觉、手掌的力量给了她一种回家的感觉。她开始轻轻啜泣,
但是没事儿,这不是受到伤害的眼泪。
他稍稍退后了一点儿,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背上,头盔还提在另一只手中,轻轻碰着
她的膝盖。他看着她的脸问道:“你还好吗?”
“是的。”她想说话,但发不出声音,只能点一点头。
“好极了。”他说。然后,他像千一件工作那样庄重地轻吻着她那又冷又湿的面颊
——先吻右眼的下面,再吻左眼下面。他的吻像眼睫毛的抖动那样轻柔,她从来没有体
验过这种感觉。突然,她伸出双臂搂着他的脖子,用力拥抱了他,她的脸紧靠在他穿夹
克的肩膀上,两眼紧闭,流出了眼泪。他拥抱着她,用那只放在背上的手抚摩着她的头
发。
过了一会儿,她从他的怀抱中抽出身来,用手揉着眼睛努力地微笑着。“我不经常
哭,你可能不会相信,但这是真的。”
“我相信。”他说着,拿掉了他自己头上的头盔,“来,帮我把冰箱卸下来。”
她帮他松开系冰箱的橡皮扣,一起将它抬到一张野餐桌上。她抬头望着湖水说:
“这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了,简直不能相信除了咱俩再也没有别人。”
“是的,一般游客不走27号高速路。我和伙伴们第一次到这里来的时候还是小孩儿
呢。我爸说他完全是骑着车盲目乱跑时偶然发现这块地方的。”
“即使八月份这儿的人也不会多,那时候其他的湖滨野餐地早就挤满了人群。”
她迅速地看了他一眼:“你带其他女人来过吗?”
“没有。”他说,“你喜欢走一走吗?等到吃午餐时胃口会变得更好。我还想给你
看一样东西。”
“什么?”
“最好是你自己去看。”他说。
“好吧。”
他带领她向湖边走去。他们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脱掉了鞋袜。她惊奇地发现他穿
的是一双她认为只有初中生才穿的蓬松的白运动袜。
她拿着帆布运动鞋问:“把它们留在这儿还是拎着走?”
他想了想说:“你的拎着,我的留在这儿。该死的靴子如果湿了就不可能恢复原样,
即使脚是干的也没有用。”他脱下白色运动袜,整整齐齐地横在短粗的靴尖上。他做事
情的样子和摆放东西时的仔细劲儿使她发笑。
“怎么啦?”
她摇摇头:“没什么。走吧,给我看看那样东西。”
他们沿着湖岸向北走,比尔走在前边,罗西左手拎着鞋跟在他身后。刚踏进水时她
感到冰凉得喘不上气,几分钟以后就好了。她能看见自己的脚在水里像微微发光的白色
小鱼,因为光线折射的关系,脚裸处和身体其他部分被截然分开。水底有许多鹅卵石,
脚踩在上面并不觉得痛。她想:“你已经冻麻木了,亲爱的。你可能会被割伤而并不知
道。”但是她的脚并没有被割破。她觉得他不会让她的脚受伤的,这念头很荒唐,但对
她却很有说服力。
顺湖岸走出约40码,他们来到一条草木丛生的小径,盘旋而上通向堤岸,低矮浓密
的灌木丛底下是白色的细沙。她有一种幻觉,仿佛依稀记得梦中走过这条小路,不由得
打了个寒噤。
他指着前方低声说:“我们走到那条路上去。尽量安静点儿。”
他等她穿上运动鞋,好带她往上面走。他在坡上等着她,当她上来对他说话的时候,
他把一只手指放到唇边,然后往前指了指。
他们站在一块小小的林中空地上,比湖面高出50英尺左右,空地中间有一棵大树倒
在地上。在裹着泥土的树根底下,一只漂亮的红狐狸正在给三只小狐狸喂奶,旁边还有
一只小家伙在树叶缝隙闪闪烁烁的阳光中追着自己的尾巴玩儿。罗西盯着它们,简直看
呆了。
他靠在她身旁低声对她细语,弄得她耳朵直痒痒。“前天我到这儿来过一次,想看
看野餐地还能不能使用。已经五年没来过了,所以不能确定。我随便乱走时,发现了这
些小家伙。是红狐狸。小狐狸可能才出生六个星期。”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比尔耸耸肩说:“我喜欢动物,所以读这方面的书,还经常到野外观察它们。”
“你打猎吗?”
“哦,上帝,不。我连照片都不拍,只是观察。”
雌狐已经看到了他们。它没有移动,相反变得更加安静起来,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
他们。
“别死盯着它们看。”罗西忽然想。她不知道这想法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这不是她
自己脑子里的声音。“别死盯着它,它不是为你们这类人准备的。”
“它们太美了!”罗西呼出了一口气。她抓起他的一只手,用双手握住了它。
“是的,的确很美。”他说。
雌狐把脑袋转向那第四个小家伙,它已经不再追自己的尾巴,而又跟自己的影子玩
了起来。它尖叫了一声;小家伙回过头,冒冒失失地看了一眼站在小路尽头的不速之客,
接着就飞跑过来,躺在妈妈面前。雌狐舔着它的脑袋,仔细地梳理着,但眼睛一秒钟也
不离开比尔和罗西。
“它有伙伴吗?”罗西悄悄地说。
“有,我以前见过,一条健壮的公狗。”
“他在哪里?”
“周围什么地方,正在狩猎。可能有不少断了翅膀的海鸥,拖回来可以给小家伙们
当晚餐。”
罗西的目光转向树根底下,狐狸们正在那儿做窝。她觉得幻觉又产生了,树根好像
闪着寒光在向她面前移动,要攫住她,然后又溜走了。
“咱们吓着它了吗?”罗西问。-
“可能有点儿。如果咱们再靠得近一些,它会跟咱们搏斗的。”
“是啊,要是咱们搅乱了它们平静的生活,它会报复的。”
他有点奇怪地看看她说:“当然,我想它会。”
“我真高兴你带我来看它们。”
笑容照亮了他的脸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