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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好的!我们去喝咖啡!”
探长麦金尼斯曾说过“怀特岛,好,明天你去。”这个总探长也同意了,但是
他又说来自南安普敦的梅森警长会一起去。凯茨张嘴想争辩,麦金尼斯毫无回旋余
地地摇摇头,说:“再说也没有用。琼斯不可能做你一个人的线人。你要么接受,
要么就压根儿别想这件事。”
凯茨问起局里情报部对贝特尼纵火谋杀案有何看法,提到和荷比街谋杀案或许
存在某种联系。麦金尼斯说:
“尼克·伊文斯通过情报部发了一封信,谈了这方面的情况。我也跟梅森警长
和他的上司探长登海姆通了话。我们核对了各项纪录,但是两案的唯一共同点是死
者身份都不明。他们正在追查一条线索,认为死者可能是因欠债被害的。”
“这样啊,那好。我只是想了想,也不太确认,所以昨天我才没有提这个。厄
克对情况很了解,我知道梅森对两方面的具体详情都清楚,所以既然他们觉得没什
么联系,应该没什么了。”
“是的。你见没见巴瑟?”
“九点半刚聊过,先生。”
“她人很好,凯茨。别急于下结论。”
“下结论?”
“你明白我的意思,凯茨。”
10点45分。
凯茨和吉尔·巴瑟·露米踏着约翰街警局堪称经典的印着无数脚印磨痕的地板
向儿童会谈室走去。吉尔一边走一边向凯茨解释他们如何花了大力气让那里看起来
温暖如家。来面谈的小孩,通常情况下都遭受过心灵的创伤,因此尤其需要受到特
别关照。
她们转过一个弯儿,突然之间两边的墙都贴上壁纸,走廊两边的一扇扇门也都
装上了好看的把手,漆成了鲜活的绿色。
“到了。”吉尔说。凯茨迈步走了进去。
窗子上没安百叶窗,而是挂着窗帘,壁纸将墙壁完全包裹,上面有色彩鲜艳的
英雄图案,有超人、蝙蝠侠和科克队长等着名人物。
屋里的灯不是普通的日光灯管,而是一个带灯罩的热气球形状的灯,下面还悬
着一个小篮子,篮子里一只可爱的小泰德熊呆呆地伸出头来,望着下面招手。
屋里的家具并不很贵,是从连锁店里买来的,浅棕色,很柔和。沙发上散放着
几个海军蓝的靠垫。地上铺着浅蓝色的地毯,不显眼。墙角立着一块黑板,一块白
色演算板。纸张、蜡笔。玩具等散放在一边。屋里还有一台电视。一面墙上还挂着
一个大镜子。
“是可以透视的吗?”凯茨指着镜子问。
吉尔答道:“我们把所有的谈话都拍下来。但是我们在拍之前告诉孩子们他们
会被拍到电视上。一听说能上电视,没有一个小孩不高兴。我们问愿不愿意拍,他
们总是说愿意。凯茨,今天你可以坐在里面,看一下这个叫吉姆·布莱特的小孩接
受询问的情景。这是他第六回到这儿来了。他就要说出点什么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只管看就什么都知道了。别封闭自己的视野,保持开放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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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茨坐在一间类似于小型演播室的房间里,周围布满了电子仪器与线路,面前
有一个小小的控制盘,还有一台大型彩电。从不知何处她能听到录像带在缓慢地走
动。她不出声,静静地看着空旷的房间。
凯茨能听见电流通过仪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使她有点昏昏欲睡。就在这时,
门开了,一个小男孩走了进来。他长得金发碧眼,十分漂亮,凯茨不由得暗想瓦莱
丽和她的孩子将来可能就会是这个样子吧?小男孩看起来不超过4岁。他的身后,走
进来吉尔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身材丰满,但并不胖,穿着合体的牛仔裤。她
冲吉尔点了点头,就走到屋角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吉尔也坐下来,拿了一个垫子抱
在怀里。
小男孩不理睬她们两个,自顾自地玩着。不经意间,当他抬头看摄像镜头,看
凯茨时,凯茨的心猛地收紧了。那张小孩的脸上,分明有一种与其年龄不相称的神
情,有些东西好像缺失了,有些东西又好像多了出来。但是凯茨对此不敢确认。她
小声地自言自语:“开放的心态,凯茨,开放的心态。”接着,吉尔笑眯眯地说:
“马吉,我不知道怎么做小汽车,你知不知道?”
吉姆扭头看了一眼吉尔,她转了一下身子。
“我是说,我已经做了一架飞机了,不是吗?你可能想,你可能觉得是一个小
汽车……”
吉姆·布莱特望着摄像机,手里比划着,嘴里发出飞机飞行的嗡嗡声。
“哈,你又玩儿这个了。”吉尔笑了笑,把垫子抱紧在胸前,说,“或许我们
中间没人知道怎么做小汽车。”
马吉,吉姆的母亲,配合得很好,她屈膝跪下来说:
“我也知道。”吉尔说,“只要……”
小孩吉姆把什么东西在地板上猛地推了过去,然后望着一边。吉尔探出身子捡
了起来。
“噢,哇!”她惊叹着离开沙发说:“快看我的小汽车,马吉!”
马吉跪着爬了过来,抓起那个汽车模型,喊:“噢,太棒了!”
小男孩飞速地抬头看了一眼,又飞速地移开了视线。吉尔抬起头看了一眼凯茨,
悄悄竖起一根大拇指,又用两根手指做了一个2分钟的手势。
只听吉姆说:“我会做小汽车。”
59
凯茨以前认为她不会再流泪了,她发现自己错了。这世上仍有一些事能让她流
泪。
面谈结束时,那两个可爱的女人再次确认小孩儿依然由于害怕而不敢吐露真情。
他不断说起那个男人对他说的“这是个秘密,吉姆”,以及那人告诉他的,如果他
说出去,就会有怪兽吃人,被关在黑屋子里,死父母等种种可怕后果。看着小孩惊
恐的表情,想像着他所受到的摧残,凯茨终于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她能看见
吉尔眼中深深的痛苦,她能感到自己胸中难抑的怒火。等他们三人都出去后,凯茨
飞快地溜出了屋子,向卫生间跑去。在那里,她踢墙,踢门,牙关紧咬,恶毒地诅
咒那个无耻下流的东西不得好死。她把自己锁在一扇门内,发泄够了才走出来,擤
了鼻子,洗了脸,走回去工作。
她先去看探长麦金尼斯和鲍勃·穆尔。汤姆不在,鲍勃正闲着。
“警长,我只想澄清一下我们的关于约翰·伯尼的案子中要保守的秘密是什么?”
鲍勃告诉了她。
“我们就是要藏着这个,不让新闻界知道?”她问。
“是。”
“也不让大伙儿知道?”
“弗拉德,我们不向警官们掩藏任何事情。”
“你肯定,警长?”
“你什么意思,我肯不肯定?我的样子像不肯定吗?”
“但是在你的正式情况报告中,你没有提伯尼的阴茎被煎熟了。我肯定你没有
说。”
“那又怎么样?比利可能会说出去,而且法医也可能会露点风出去。在警察局
里没有秘密,弗拉德,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有秘密,警长。我们对别的警察局的普通警官进行了保密。你说你知道
每个人都了解煎阴茎的事。你还说如果这个被泄露出去你定要追查严惩。”
“我说,弗拉德,你是我的自动留言机还是我的良心?你到底想说什么?”
“警长,我想问到底我们不能向新闻界说什么?”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弗拉德……”
“请你回答警长。”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嘛,弗拉德,但是探长说你要去儿童保护部了,这听起
来确实是个好消息。”
“警长,你就是告诉我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天哪,你怎么这样?”
“那好,我去找布莱克赛。”
穆尔的脸涨得通红:“别想吓唬我,凯茨。”
凯茨平静地转身走回来,说:“警长,这很重要。我只是想让你告诉我,我和
大家不能向外透露的到底是什么,就这个。并不是威胁,我必须知道。很确切地知
道。
穆尔站起身,把一个文件柜嘭地打开,震得整个柜子东摇西摆。他找出一份文
件,哗哗地翻着,接着带着怒气开始念起来:“不允许提及死者所受到的性器官伤
害,无论是直接的、间接的,还是在开玩笑中或者用暗示的方式,概不允许;不允
许提及受害人的阴茎被部分煎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