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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去查香烟销售情况的队员们个个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卓越一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看来,只能等洪峰的验尸报告和在烟头上提取的唾液的化验报告出来了。
很快,洪峰的验尸报告就出来了,法医的初步判断基本正确,验尸报告上写着,洪峰是被人用带锯齿的西瓜刀从背后一刀捅死的,发现尸体的树林就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第十七章
1
正逢星期六,庄梦楠休息,靳东明又出差了。
庄梦楠一大早起来,心里空落落的,整个早晨这儿摸摸,那儿弄弄,觉得无所事事。她突然想起了筱云儿,于是翻出筱云儿的号码,试着给她挂了个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庄梦楠非常失望,刚想挂断电话,电话那头却传来“喀哒”一声,有人拿起了话筒:“喂?哪位?”
庄梦楠听出来了,接电话的就是筱云儿本人,她突发童心,拿腔拿调地对筱云儿说:“喂?是筱云儿吗?你猜猜我是谁?”
电话那头的筱云儿迟疑了半晌,提高了声调兴奋地说:“是梦楠吧?”
“呀,这么快就让你猜出来了,一点儿也不好玩。”
“我是什么人啊?!谁的声音我听不出来。哎,最近怎么样?”
“还不就那样,你呢?”
“我也差不多,每天都重复做着那点事。”
“云儿姐,你今天有空吗?出来坐坐怎么样?”
“怎么?你今天休息吗?”
“嗯,我老公又出差了,一个人在家没意思,想找个人说说话。”
“可是我要在家带孩子啊。这样吧,干脆你到我家来吧。”
“哇,云儿姐,你有孩子啦?我一定要看看,你家住哪儿?我一会儿就打的过去。”
喜欢孩子的庄梦楠逗着筱云儿的女儿玩了好半天,又哄她睡下了,才面带微笑地从筱云儿的卧室走出来:“云儿姐,你的女儿真是太可爱啦。”
“是吗?我可是带得烦死了,每天有一点空闲时间都花在她身上了。”
“不会吧,你老公也可以帮你带啊。”
“他?你就别提他了,天天加班,我就不记得他几时睡过一个囫囵觉。”
“这么忙啊?他是干嘛的?”
“市刑侦队的。”
庄梦楠一听“市刑侦队”,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回头看向客厅墙上挂着的筱云儿的结婚照:“啊?是他?”
筱云儿诧异地看着庄梦楠的神情,半带开玩笑地说:“怎么啦?不能是他呀?”
庄梦楠自知失态,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是啦,云儿姐,我见过你老公。”
“你见过他?什么时候?”
“就是上个星期,我们医院收治了一个严重的烧伤病人,正好是我在看护,他来医院了解情况……”
急性子的筱云儿打断了庄梦楠的话:“就是那个别墅区的爆炸事件吧?嗨,早知道是你看护的就好了,本来这个采访任务是我的,楞被一个在医院有熟人的同事给抢去了,到现在我还憋着气呢。”
“不过,云儿姐,你老公真的很不错哎。”
“有什么不错的?我可没觉得。”
“哼——,你没觉得?你没觉得,你会嫁给他呀?”庄梦楠故意讪笑着拿眼斜看着筱云儿。
筱云儿觉察出了庄梦楠话里的意思,笑着扑过来胳肢庄梦楠:“好你个小妮子,你竟敢调侃我。”
庄梦楠躲着、笑着,两人象小时候那样,嘻嘻哈哈滚做了一团。闹完了,筱云儿将身子整个陷进沙发里,喘息着问庄梦楠:“好了,好了,不闹了,咱们说点正经的,你老公怎么样?”
本来还在笑着的庄梦楠听到这话,脸上变得有些落寞:“他呀,也是个大忙人。”
“他是干什么的?”
“自己开公司。”
“哈,原来你嫁了个有钱的大老板。”
“老板又如何?光知道他的生意,也不在家多陪陪我。唉!”
“唉,梦楠,你要想开点,古人不是说过嘛——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哪象我们家那位,钱也没赚多少钱,也不见得有多少时间在家陪我。”
……
两姐妹见面,有说不完的体己话,发不完的牢骚,庄梦楠在筱云儿家直呆到下午,才谢绝了筱云儿的盛情挽留,告辞回家。
2
身外的世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除了自己的呼吸声、脚步声和空荡荡的回声之外,庄梦楠再听不到一点其他的动静。庄梦楠疑惑地放慢了脚步,她感觉自己似乎正行走在一条走廊里,而这条走廊应该是她记忆中所熟悉的走廊。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这是哪一条走廊,直到她不经意间低头看去,发现自己正穿着工作服,这才恍然大悟这就是医院里她常走的那条走廊。
怎么今天这条走廊这么黑?
难道医院停电了?
不对,医院是不会停电的。
可能是灯泡坏了。
这帮小护士们,灯泡坏了也不闻不问的,都跑哪儿去了。
庄梦楠边走边低头想着,突然,她停下了脚步,因为她感到走廊已经到了尽头。她抬头看去,头顶有一点微光照在一块小牌子上,上头赫然写着“特护病房”几个字,此时的庄梦楠心中开始慌乱起来。
天哪,我怎么又不知不觉走到特护病房来了。
特护病房不是已经没人了吗?
难道是我记错了?
门,在庄梦楠的沉思中无声无息地自动打开,庄梦楠有点害怕,她可不想进去,但是,她有种强烈地迫使自己进去的愿望,然而,她忽然觉得,这种愿望是某种东西强加给她的。庄梦楠无法抗拒那种愿望,自己好象被催眠了,被控制了,她缓慢地走进了特护病房。
黑漆漆的特护病房里,只透着一小束苍白的月光,房中间的病床上隆起一个人形,靠墙仍然摆满了各种仪器,仪器的指示灯发出幽幽的绿光。庄梦楠被那种不属于自己的愿望驱使着,一步一步走向病床。
病床上躺着的是黑红色、发亮的冯焰欣,不,不完全是冯焰欣,那人长着冯焰欣肿胀的身子,脖子上却安着庄梦楠紧闭双眼的头。突然的惊吓使庄梦楠的肩膀哆嗦了一下,体内涌流的血液重重地撞击着她的耳鼓和太阳穴,嘴巴又干又涩,一双手握成了拳头,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害怕得浑身冰凉了。
庄梦楠呻吟了一声,想转身撒腿逃跑,可那股控制着她的力量却紧紧拽住了她。她的嘴唇颤抖起来,有那么一会儿,她好象叫出声来了,但周围仍是一片死寂。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她”徒然长长地吐了口气,眼皮抖动起来。庄梦楠的头皮发紧,头发似乎直竖起来了,她无助地开始筛起糠来,就象疟疾发作时那样。
噢!天哪!天哪!
“她”要睁开眼睛了。
离开!我必须离开!!
庄梦楠与那个力量搏斗着、抗争着,她终于满头大汗地转过了身。身后的情景令庄梦楠后悔了,后悔她为什么要转过身来,那是一片焦黑,一片浓厚的焦黑。庄梦楠开始在心里尖叫起来,尖叫声回荡在她的胸腔里,就象地狱里的钟声,这被堵住了的尖叫表明着她理智的终结。
但是,那个力量阻止着庄梦楠意识的终结,她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到,在那一片焦黑中,慢慢地、慢慢地出现一双巨大的眼睛——是冯焰欣临死时那双充满怨恨、流着泪、肿胀的眼睛。这次,那双眼睛的黑色瞳孔象水波一样荡漾起来,从里面无声而迅速地伸出冯焰欣那双乌黑、肿大的手,就象她临死时那样,一把抓住了庄梦楠的手腕。一阵刺鼻的焦臭味直冲上来,庄梦楠向后退了一下,有点窒息的感觉。
庄梦楠在一阵晕眩中呼吸困难地睁开双眼,月光柔和地洒在她的身上,她双手交叉在被外,压住了自己的胸口,她马上明白这就是她在梦中窒息的原因。庄梦楠做了个深呼吸,将双手伸直,平放在身体两侧。
有人?!
有人在床边?!
有人在床边看着我!!!
庄梦楠就象遭受电击一般身体抖了一下,梦中的那种恐惧又再一次弥漫了她的全身,她在粗砺的呼吸中转动眼珠看向床边。床边的黑暗中真的有人,那个人穿着连帽的长雨衣正一动不动地俯身审视着床上的庄梦楠。庄梦楠象被钉在了床上,躺在那儿,喉咙绷得紧紧的,一句话也喊不出来。
是他!
是那晚特护病房中的黑影。
庄梦楠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冷汗浸湿了她的睡衣。窗外,温暖的阳光照进卧室,将庄梦楠长长的睫毛和额上的汗珠都染成了金色。庄梦楠平息了一下心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