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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华只是自顾自地从廊下走到屋内,向照三郎问道。
“照爷爷,桌子旁边是不是有一份打印出来的作业纸?刚才我在那里做作业来着,忘了带回去。”
看来照三郎和那三个男人一样吃了一惊,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
“作业纸是吧,在衣橱上——”
“嗯?啊,真的。照爷爷,你数学好不好?我有些题目不会做。不是说好了下星期和我还有望三个人一起去神社的庙会吗?到时候我请你吃棉花糖,所以不要告诉望,教教我吧。”
“啊啊,教你是没问题……”
“真的?不愧是照爷爷,是个万事通!那我就等客人们和你商量完事情吧。啊,照爷爷你的茶喝完了,要不要再来点麦茶?”
唯华鼓足勇气装出元气十足的声音并露出了满脸笑容。只要她这样表现,那么哪怕不用有人来帮忙,这里应该也不会发生暴力事件了吧。总之,只要不打破这里的平静生活,不发生牵涉到近邻的杀戮就可以了。
关键就看自己的表现。
好了,究竟能不能化解危机呢——
就在她小心翼翼思索的当口,刚才怒吼的男人压低了声音,恐吓似地说道。
“喂,作业的话去找你爸妈教你。我们在说要紧事,麻烦你离开。”
“啊,请不用介意我。对了,叔叔,你是不是也要再来一杯麦茶?”
唯华一边努力让声音不发抖,一边对男人笑道。但男人依旧沉着脸,还用一种寒气刺骨的目光睥睨着唯华。
男人言简意赅地说道。
“——真没教养,连大人说话都不听。”
唯华语塞的同时,也明白了自己的思考太过单纯。她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犀利的目光。她和他们生存的世界相差太大了。
两腿仿佛随时都会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知道自己只是在拼命地强颜欢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唯华甚至不敢眨眼睛。
“……算了吧。”
说话的是之前被称作“少当家”的西装男子。被制止的男人虽然显得很意外,但他立刻闭上了嘴。
少当家根本对唯华视若无睹,继续对照三郎说道。
“教小孩子做作业,以棉花糖当报酬,还去庙会凑热闹。另外,现在的兴趣居然是老年人喜欢的围棋。”
少当家边说边瞥了一眼房间的某个角落,那里放置着一张漂亮的棋盘。棋盘上浑然一体的排列着唯华根本无法理解其规则的黑子与白子。这是白天望与照三郎的对局,因为今天没有分出胜负,所以二人约好了明天继续比试。
少当家深深叹了口气,有些悲哀地凝视着照三郎,静静说道。
“……或许该说,您是年事已高,越来越与世无争了。”
随后,他猛地站起身,对另外两个男人简短地说了一句“回去了”。
“但、但是,少当家……”
“算了。我需要的是身为赌徒的安井照三郎,而不是一个糟老头。”
一声令下,男人们便不再多嘴,遵从少当家的指示离开了屋子。
最后留在房间内的少当家第一次正视了唯华。他微微勾起唇角,仿佛看透了一切似地称赞道。
“居然敢在这种场合下挺身而出,胆子真不小。你是怎么招安这个可爱的小姑娘的,安叔叔?”
或许二人曾经的关系非常亲密,被称作安叔叔的照三郎严肃的表情终于柔和下来,恢复了平时的随意。
“说什么招安,真难听。我和唯华可是结下了闪光友情的。对吧,唯华?”
照三郎边说边亲热地抱了抱她的肩膀。虽然这可以被称作性骚扰,但唯华此刻根本没有责备他的力气,现在她已经处于有些自暴自弃的状态了。
“忘年交,是吗?”
“啊啊,没错。这是曾经那个满脑子都是钱和赌博的我绝对无法得到的‘闪光之物’其中之个。”
“……原来如此。您是说,您已经不想再回到那个赌博的世界里了吧。我有点羡慕。我站在这个立场上,连朋友都很难交到。”
少当家有些落寞地喃喃自语,于是照三郎用极其柔和的语气说道。
“如果少爷愿意,随时都可以到这里来玩。当然,是以朋友的身份,没有那两个人和工作。”
听了这话,少当家微微一笑。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请不要这样叫我。”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虽然他的告别方式非常干脆利落,但唯华明白,他不会再来这里了。想到这儿,唯华不禁觉得有些寂寥。
于是,房间里只剩下唯华和照三郎两个人。这时,唯华才意识到照三郎的手依然环在自己的肩上,她用力挠了一下他的手。
照三郎灵活地松开手跳了起来,随后不停地吹着被挠的地方。
“干什么啊,真冷漠。”
接着,他不满地撅起了嘴。
唯华对照三郎投去一个白眼,将当下最需要解决的问题说出了口。
“……借用一下厕所。”
唯华说完便转过身,快步向厕所走去。
想问他的问题太多。
整个脑子里充满了问号。
但现在,厕所才是当务之急。
能够容得下所有东西的厕所。
唯华冲进厕所锁上门,为了掩盖声音,她按下了冲水按钮。快速解决了问题的唯华刚伸手提着裤子,就听见厕所门被敲响了。
为了掩饰狼狈,唯华大声喊道。
“喂,照爷爷,你知道我在里面吧!性骚扰也得适可而止啊!”
要是平时,照三郎现在应该用“呵呵呵”的笑声作为回答。但照三郎却没有这样做,他很真诚地回答。
“……看来唯华帮了我大忙。真开心,谢谢你。”
唯华顿时没了气势,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于是她隔着门板,无可奈何之下直接迫近了核心问题。
“照爷爷,刚才那些是什么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还担心他会不会坦白地回答自己,而照三郎却用平缓的语气,淡淡地开始了说明。
“我想唯华应该也有所察觉了,刚才的那几个家伙是某个暴力集团的少当家和成员。我曾经是那个暴力集团中赌博组织的赌徒。”
“赌徒是什么意思?究竟是做什么的?”
见唯华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照三郎在门的另一边点了点头,反问唯华道。
“唯华觉得,在暴力集团成员之间发生纠葛的时候,他们是怎么解决问题的?”
脑中再次浮现出了那个电影中的场面。
唯华不假思索地回答。
“向对方开枪,最后把对方的头目打死,不对吗?”
唯华回答得很是认真,但片刻后,却从门那边传来了照三郎忍俊不禁的笑声。
唯华的脸唰地红了,她有些愤怒地吼道。
“笑、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照三郎或许是察觉到了自己的不是,他边笑边有些抱歉地说道。
“不是,抱歉,对不起。不过确实,根据事情的大小,或许也会出现唯华所说的情况。但如果一出现问题就像唯华说的那样互相开枪的话,黑社会也没法做大了。一个帮派的成员间出现利益矛盾时,除了开枪其实还有别的解决方法……其中,就有用麻将决一高下这种手段。而那时,代表帮派一方出战的——”
“就是照爷爷以前所当的,赌徒吗?”
唯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后,照三郎只是简短地回答了一句“说得对”。
照三郎居然有这样的过去,真令人难以置信。但想到刚才那些人,唯华却又觉得这不是一件小事。
唯华不知该做出怎样的反应,这时,照三郎有些苦恼似地开了口。
“唯华,虽然你没有帮我的义务,但是,刚才的那些话,你能不能替我对这里的人保密?我并不是怕自己的名声如何。赌博的输赢简单明了,所以因为我而吃亏的大有人在。人的嘴都不牢靠,万一我在这里的事情被别人知道,招来我的仇家,我只怕他们会加害这里的人们。所以,我无论如何都想避免这一点。”
照三郎的语气和平时不同,显得非常严肃。唯华甚至有些呆了,等回过神来她已经作出了这样的回答。
“嗯,明白了,今天的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
照三郎安心地叹了口气,感激地回答“谢谢”。
这时,从玄关方向传来了一个声音,应该是住在附近的大婶吧。看来是因为刚才的声音太大,她有些担心。
照三郎的气息从门口消失了,应该是去和大婶交谈了。唯华吐了口气,小声独白道。
“……我好像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她似乎听到了一阵啪嗒啪嗒拍打翅膀的声音。唯华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