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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室里,会见了经理课长安恒与志郎。原来松岛、香椎都与过去岩田居住过的名
岛是近邻。
“岩田君是比我高二年的老同学,在三年的工作中,我们是一起干活的朋友呢。”
安恒梳着背头,他有一个用手往上拢头发的习惯,他的两鬓己有少许白发。但
正是这些白发和他那张下部略宽的红润的脸,恰如其分地反映了地方城市中年职员
那种安定舒适的心绪。
“听姐姐说,岩田在这边奉职时。给您添了很多麻烦。”
泷井这样说了句无所妨碍的客气活。实际上,岩田给别人添了多少麻烦,他也
不知道。不过,他接到葛西的电话,出发来福冈之前,为了慎重起见,他去了趟姐
姐家。为了寻找岩田在福冈的熟人,他听说了安恒的名字。
岩田对在福冈的情况,好像连妻子礼子都没有告诉过,听说他生在现在已经划
成市区的南部的乡村小镇上。作为公务员的父母在他上京之前就死了。从此,他也
就没有了家。
有个堂弟住在粕屋郡,但几乎没有什么来往。当时岩田的工作单位印刷公司,
礼子只知道它的名字。而且这个名字还是在结婚的最初两、三年,每午有人从福冈
寄来的印着才光印刷株式会社的社名和地址的贺年片上知道的。
礼子从一捆发黄了的贺年片里找出了安恒与志郎的名字。
“不,说不上添麻烦什么的,这都是相互的嘛,我们俩年龄相近,不知什么地
方很投缘,经常一起去喝酒。他进京以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他生活得还愉快吧?”
安恒晃了一眼泷井从东京带来的用糖和芭油等佐料煮的小鱼小虾的食品小包,
好像很怀念地问道。
“不,其实说到姐夫,他……”
因为车间里的轮转机轰隆隆的声音不时传采,泷井只好提高了嗓门。
他简略地讲述了岩田周一失踪前后的过程。这已经是二十天以前的事了,到现
在还没有任何音讯,原因也不清楚。
讲到最后,泷井作出了下面的推断:因工作的原囚,导致失踪的可能性下大。
主要是他的个人间题,特别是与他居住过的福冈生活有关系。因此,我们发现了岩
田来福冈的形迹……
安恒全神贯注地听着。
“──因为这个原因,我们考虑安恒君或许知道些什么,于是就来打听一下…
…”
“不。”他非常认真地摇了摇头。
“已经好几年了,相互没有音讯。看上去,他没有隐瞒什么。
“那么,您知道不知道当时这有谁与岩田比较亲密呢?”
“在公司内部,我同他是最亲密的了。我没有发觉他有更亲密的人,回为他寡
言少语,不善于和人交往,在单位,广他的存在并不是那么引人注目。而且,他也
不太安必于这边的工作……”
说到最后,话语中加进了一丝苦笑。
“那他有没有很迷恋的女性呢?”
泷井想起了姐姐的话,丈夫并不是真正地爱着自己。他在福冈时有个恋人,虽
然,最终没有同那个人结合,但是时至今日,他仍然没有忘怀……
“这件事,是有的。”
安恒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回答也采取了含蓄的方式。
泷井以咄咄逼人的目光望着他说:“大概您也听说了吧?”
“啊,不太……”
安恒好像在进行回忆似的,他在口袋里掏了半天,取出一支香烟来。用打火机
点上火以后,视线对着墙壁,显出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如果您知道的活,能详细地讲给我听听吗?”
他磕了一下烟灰,终于微微地点了点头。
“东京那边的人,这个事件也许不记得了吧?”
在安恒即将慢慢悠悠他讲出那个事件的经纬时,泷井反而有些紧张起来。
“到今年正好是第十年了……岩田原来有个订了婚的恋人。我想当时是二十二、
三岁,她做裁缝,绘个图什么的。
是个漂亮而又稳重的姑娘。“
“……”
“岩田君从今天的春日中那边来到这里,就住在名岛,正好与那个姑娘是邻居。
有一次姑娘来到他的家里,请求印一个宣传小册子。从那以后,好像就同岩田亲密
起来了。”
“啊一一一”“可是,这个姑娘的姐姐的婆家发生了一件事。这个姑娘悲惨地
被杀死了。”
“被杀?──是十年前吗?”
“是啊。”安恒稍微叹了口气,又抽了一口烟。
“是个什么事件呢?”
“因为姐姐的丈夫说瞧不起她姐姐,于是夫妇之间就发生了口角。岩田的恋人
和那个女人是同胞姐妹,她很同情姐妞……”
“那么,这个姑娘叫什么名字呢?”
“我记得叫典子君。对,确实是结城典子……”
“典子君的姐、姐姐夫经常发生纠纷……就是因为姐姐的丈夫有情妇吧?”
“不,如果那个第三者是女人的话,问题也不算稀奇,但是……这也是我以后
听说的,对方好像是个男的。”
“嗯?”
安恒也苦笑了一下。
“姐姐的丈夫是从事日本舞蹈比较有名的人,在香椎招收弟于进行教授。他和
弟子中一个年轻的男人,好像陷进了一种奇妙的关系中。因此。典子的姐姐虽为他
的妻子,但只是挂个名而已。姐姐一怒之下回到了娘家,将这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
给了妹妹典于。”
“……”
“典子君是个争强好胜的姑娘,出于气愤,她想去和姐夫谈判,于是奔到了香
椎的姐姐家。大概是由于命运的安排吧,偏偏赶上姐夫不在家,只有那个年轻的男
人在教习所。”
“啊一──”于是两个人发生了争吵……不知是谁先从典子姐夫的抽屉中取出
了裁纸刀,两人互相争夺起来。其结果,典子彼杀了。女佣人感到有些不妙,走出
来看的时候,典于已经倒在了血泊中,男的早已逃之夭夭了。“
“发生这件事以后,教习所不久就关闭了。就在那段时间,典于的姐夫也患了
病,很快就死了。那以后夫人也由于其他复杂的原因,再也没有回娘家,从此闪门
索居起来。
最近好不容易人们才不谈论那件事了,当时的弟子又陆陆续续回到了教习所。
香椎的家好像又稍微热闹了一点儿。“
“发生那个事件的地方,是不是就是香椎的池岛家?”
“啊──,是的。您已经知道了?”“”不,好像无意中听到过。“
听说是教舞的师傅,就不想再去拜访了。
葛西果然围绕着岩田的过去,到池岛家走访过了。池岛夫人如何接待他的,当
然不得而知。两天以后,立夏子循着葛西的足迹又去访问了池岛夫人。她用警戒、
暗谈的眼神,不自然、然而坚决的口吻否定了葛西的来访。她对于一切使她能够忆
起好不容易已经谈漠了的、令人憎恶的事件的事情,难道不都是采取了置之不理的
态度吗?
“那么,杀害典子君的男人捕获到了没有呢?”
“没有,莸察只差一步,他就从家里逃跑了。从那以后到如今,一直没有逮到。”
安恒好像朝工厂那边看了看,然后又回过脸来,继续讲着。
“确实叫草场一这个名字。那个时候,我觉得他和岩田君是同辈人,都是二十
六、七岁。原来他生活在东京,父亲死了以后,母子两人回到了母亲的故居福冈度
日。”
“做什么呢?”
“听说母亲在医院于一些事务性的工作,他本人在酒吧弹钢琴,在带舞场的酒
吧搞搞舞蹈编排,在电影剧本的有奖募集中也曾有作品入选。他好像什么都于过似
的。浴”哦。“
“就这样,因为他既不在一个固定的公司工作,又不是土地所有者,所以母亲
就庇护儿子,凡是可能构成线索的事,一件也不说。而且,还把手头儿子的照片全
部烧毁了。
好像连警察都熬费了苦心。据说他逃到了东京。我要说的只有这些。“
“草场一的母亲还住在这儿吗?”
“不,因为在这儿实在呆不下去,一年以后,听说她也回到了东京……”
“原来如此──那么,岩日从这儿退职进京,就该是这个事件以后的事了吧?”
“我记得大约是半年以后。本来他就不满意这个工作,经常流露出想去东京的
情绪,所以以这个事件为转机,决心也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