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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是否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男人。
亮度较暗。雪乃辨认不清。雪乃的表情变化,同样难以捕捉。
“朝永先生在家吗?”
“不在家。”
雪乃扇动着长长的睫毛说。
“有事到关西去了。”
“是吗?──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想再过两、三天。”如果是两、三天以后的话,就是九月十七、十八号。
她是按着九月十三日朝永出发到伊豆、打算外出四、五天的留言推算出来的。
“我有件急事,能把联络地址告诉我吗?”
“这个……”
雪乃抬起了有些哀伤的眼睛。
“不知道,对不起。”
雪乃小声补充了一句,又把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上。
立夏子渐渐地升起了一股复杂而又急躁的情绪。
看,她显得冷峻而又固执,给人以难以接近的印象。但是从简短的交谈中,立
夏子又觉得实际的雪乃与印象似乎又有所不同,说她冷峻,倒不如说她是个见腆、
温柔的妻子。丈夫在外的情况,她几乎一无所知,她相信朝永的话,忠实地独守在
家……
“和雪乃是那么长时间的夫妻了。”立夏子突然想起了朝永一边叹气一边讲过
的这句话。樱井也说,雪乃有外遇。
是真的吗?这个女人从外表上看倒是很正派,但对自己的男人却关闭心扉,毫
不在乎地背叛了自己的丈夫。──立夏子也这样固执地想。当眼前又浮现出仍然躺
在密林深处阴冷潮湿的灌木丛中的朝永时,立夏子的心潮如奔腾的江水,无论如何
再也压抑不住了。
这也许是出自对雪乃美丽容貌的一种嫉妒吧。
给一直垂着眼睛的雪乃以残酷的打击。一时间这种激烈的冲动感情征服了立夏
子。
几乎就在同时,在走廊的角落处,一双黑色男皮鞋突然映入立夏子的眼廉。这
或许是朝永的,或许是偷偷的夜间来客的鞋子。想到此,立夏子骤然变得有些紧张,
说不定那个人正在这所寂静的房子里窥视着她们的动静呢。
不容踌躇,立夏子突然摘下了太阳镜,此时她后退几步正好站在了从葡萄架上
垂下的电灯的光照中。
立夏子心怀故意,仰头望着雪乃那惊愕的眼神。这时雪乃也正轻视着立夏子那
张不饰脂粉的脸。如果她参与了那桩罪恶行径的话,她会马上认出眼前的这个青年
男子,就是和他的丈大一同赴死的女人!
“夫人,我的真名叫野添立夏子。”
自知丧失了理智的立夏子,突然用女人的声音说道。
雪乃的眼盼睁得大大的,嘴唇也下意识地张开了。
“我是长时间受到朝永关照的人。……我偶然听朋友说,九月十三日,在伊豆
的天城山附近看到朝永群君。夫人,您不会没有什么线索吧,”话,本来不想吐出
的,不料想却随口迸发出来。
雪乃倒吸了一口气,一直动也未动地站在那里。黑黑的眸子只是呆呆地望着立
夏子,惊愕的表情久久地没有发生一丝变化,好像固定在了脸上似的。
雪乃仿佛蒙受了极大的委曲……她用力皱了皱眉头,丰满的嘴唇左右抽动了两
下。
样子像是要哭,然后又慢慢地摇了摇头。
“我丈夫到关西出差了,请您先回去吧。”雪乃抑制住感情的冲动,用低微的
声音说道。话后弯下腰,做出送客的样子。
随着夜色的加深,周围显得越发宁静。
路上,隔很长一段距离才有一盏昏暗的路灯。被朝永家的石头围墙和外国人宅
外的高大树篱夹在中间的道路,路面几乎沉到了黑暗的底层。此处,没有汽车开进,
只有飞驶在高速么路上的汽车声,不则传入立夏子的耳中。
立夏子在能窥况到朝永家门口的道路拐角处站了一会儿,然后又往前走了儿步,
来到路灯下看了看了表。此时已经是十点二十五分。
她在路旁的黑暗处,隐藏了大约两个小时,一直目不转陌地监视着朝永家的住
宅。
幸亏是秋分前的夜晚,天气还不算太冷。不过监视工作比立夏子想象的要艰巨
得多,它需要的是不懈的耐性。
现在萦绕立夏子脑际的是那双黑色的男式皮鞋。
如果是朝永的鞋,那无可非议,但是,如果明知朝永不在家,却有人潜藏在雪
乃家的话……
况且,如果雪乃和那个男人就是立夏子要搜寻的凶犯的话……雪乃必将立夏子
的出现转告给他,那么,他们肯定会对突变的事态采取新的对策。
不管怎样,只要在这座房子里藏有另一个男人,他迟早会走出来。那到时,我
立夏子就把他的相貌看个一清二楚。
至于证明他们有罪的问题,只能在下一步考虑。
这就是立夏子窥视朝永家的目的。
但是,两个小时过去了,却不见一个人影出入这座大楼。二楼没有灯光,一片
黑暗。
一楼的灯依然亮着,而雪乃始终没有出来关闭大门。
立夏子从路灯下,又折回到刚才的位置。当她发现在自已的视野内没有任何变
化时,不由得松了口气。她已经累得再也不想动弹,只想就地躺下,从天赋山逃回
以后,昨天在涩谷公寓睡了整整一天,但身体并没有恢复过来,今天从一开始,又
一直处在剑拔弩张的紧张状态之中。
此时,立夏子已经没有半点精力继续等待那个没有见过的敌手了。
“今天晚上,干脆回文代家休息吧。”
立夏子自言自语道。她的目光从朝永家门口移开,转身朝另外的方向走去。
道路像弓一样,弯到了下坡处。晚上来的时候,走的好像是对面的汽车路。
立夏子一边听着自己的脚步声,一边走下坡去。
半路上,在一个呈直角的地方,出现了一条弯曲小路,好像是一条通到大街的
近路,如果到了街上,大概就可以乘上公共汽车了。
窄小的石板路上没有路灯,夜色显得越发浓重。路两旁是石墙和树篱,更没有
一丝亮光透到路面上来。
好黑啊!立夏子有些害怕,但她仍然壮着胆子向前走着。过度的疲劳,使思考
和运动都变得迟钝起来。
不久,来到了石板路的下沿,当立夏子朦胧地看到高速公路的桥墩时,她突然
听到身后有皮鞋的响声。在她觉察到的一瞬间,那声音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立夏子“啊”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危险感像触电一般从脊背一流而过。难道
“敌人”
来到这僻静的路上等着我吗?
完了!
就在脚步迫近的同时,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抓住了立夏子的手腕。他用拳头猛击
立夏子的腹部,立夏子的身体好像被肢解一般,被挤到了石墙上。一个穿西服的男
人──只有这一点特征留在了立夏子的记忆中──黑黑的脸和剧烈的喘息声向她压
过来。
来不及喊叫。立夏子只想用未被抓住的左手把对方推开。突然,黑暗中出现了
一个闪光的东西。刀子!这是立夏子的直感。那个男人用力把立夏子的右手拧上去,
用身体压紧立夏子,刹时,举起了右手握住的那把刀!
立夏子想躲开那把刀,然而左手只能徒劳地在空中乱抓乱挠。刀子向下猛刺,
当她感到左手受到锋利的刺疼时,她才从喉咙里迸发出一声喊叫。
接下的一瞬间,另一个更高大的身影向凶手的背后扑来。只听凶手无力地哼了
一声,压在立夏子身上的力量便随之减弱了。立夏子趋势将对方推开。
刀子从暴徒的手中“铛”地一声掉在地上,他见势不妙,用力一推,拼命地挣
脱了抓住他脖子的手,乘对方往后趔趄的一刹那,朝坡道下方跑去。
第二个男子喘着粗气,正要向前追去,猛然碰到了伸过来的一只手。转瞬间;
暴徒已经到达了坡道的下端,正向一条宽阔的大道跑去?追踪者突然轻轻地用惊讶
的声音喊了一声:“岩田──那不是岩田吗……”
——
「第六章」
从左肋到手腕,缝了数针。护士将雪白的纱布敷在伤口上,然后用绷带包扎起
来,一位中年医生自始至终注视着伤口的处理情况。忽然,他的目光转到了桌上的
新病历卡上。长着薄薄的胡髯的脸,露出了凝思的表情。
“真的,我想打开一大听菠萝罐头,因为找不到开罐头工具,就用刀子去开,
结果不小心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