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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出生时,我们那被称为历史的记忆便会遗传给他们。我们便是用这种方法来记录过去。”赋云看了看萧维,然后继续道,“虽然你的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了我们族人的特征,但是记忆却不会因为种族间的通婚而消失。你之所以可以这么轻松找到山洞入口,并不是你的幸运,而是你的根在这里,所以你的记忆带你回来。”
“真没有想到阿!”白云飞惊叹道,“我说伟子,你还真像是大马哈鱼。”
“什么?!”萧维没有反应过来,列着嘴问白云飞。
白云飞哈哈笑起来,说道:“大马哈鱼不是到了回游产卵时,无论在多远都可以找回去吗?”说完笑得直往桌子低下翻。
萧维白了白云飞一眼说道:“我可没心情开玩笑。”白云飞一见萧维真的板起了脸,只好作罢。萧维闷着头吃了大半天饭,没再吱声,赋云也不再说话。一顿丰盛的午饭竟然吃的死气沉沉。
白云飞知道萧维一时接受不了赋云的话,便把他带了出来。站在门口,看着房外的一切,萧维想到了陶渊明的那篇《桃花源记》。
这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天坑,群山的环抱宛如井口,将这个小小的村子收纳于其中。一片大湖紧挨着一侧的山峦,另一侧则是村子所在。散落的民居,仿佛少数民族的屋舍,全是竹木搭构,其间梯田纵横,石路贯通。
萧维抬起头,一时间对于“井底之蛙”一词感触颇深。这么一个地方,竟然从来没有人发现到,怪不得陶渊明会如此的向往。
“我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发现,人鱼一族并不是生下来就出现遇水化鳍这一特征的。”白云飞看着整个村子,点起了一只烟,顺便递了一根给萧维,“幼年的人鱼大约要到十一、二岁才会出现化鳍。”
“你对这还有研究?”萧维点燃了烟,深吸一口,不多会就觉得好像精神了许多,于是调侃道,“你不是考古的吗?怎么研究起了生物?”
白云飞笑了笑,说道:“有了个人鱼老婆,不多学点怎么行?而且,人鱼一族在体质上也与我们有着很大的不同。”
“什么体制?”萧维没听明白,“社会体制,还是别的什么?”
“你这耳朵啊!”白云飞笑着推了萧维一把,“我还不至于到周杰伦的水准,连话都说不清吧?”
“你说呢?”萧维嘿嘿一笑道。
“我说的体质是指身体上的。”白云飞说道,“通过我的观察,他们的身体在弹跳,柔韧性等各方面都要高于我们。而且不仅是高出一点点而已。”
“那不成了忍者了?”萧维笑道。
“应该差不多吧,至少比你看的武侠小说中飞檐走壁的人物要强一些。”白云飞对着一脸怀疑的萧维说道,“我可是见过赋云身手的。”提到这一点,萧维顿时感同身受,因为他也见识过赋云的身手,那来无影去无息的果然是犹如一个忍者,否则萧维也不会一直将她当鬼般看待。
突然白云飞紧张的竖起了耳朵,四处听着,最终还轻声的喃喃道:“伟子,你听到了什么声音吗?”
“什么声音?”萧维也支起耳朵仔细听着,可是他实在听不出什么特别的声音,“阿飞,什么声音啊?我怎么没有听到?”
白云飞没有回答,而是快步跑出去一段路,环视着整个山坑之上,好像在那处的某个位置,会出现什么。“阿飞,”萧维也跑了过去,问道,“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你没有听到吗?那种嗡嗡的声音。”白云飞焦急的眉头都皱到了一起。萧维再次闭上了眼睛,细心的听起来,终于,那种白云飞所说嗡嗡声开始在他耳中回响起来。这种声音很熟悉,但是又很陌生,萧维皱着眉头看向了白云飞,但是他发现,白云飞比自己更加焦急。
“我想起来了,这个声音!”白云飞突然疯了似的往回跑。萧维赶忙追过去,边跑边问:“阿飞,这是什么声音?”
但是下一刻,在湖面一侧的山后突然出现的直升机代替白云飞回答了他。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白云飞突然扯住了萧维的衣领大叫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出卖了我?是你叫他们来的,是不是?”
萧维一把推开了白云飞,愤怒的看着他说道:“你疯了!”
白云飞颓然的站在那里,整个人好似灵魂离体,一脸的茫然。“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告诉他们躲起来啊!”萧维冲过去使劲的想要晃醒白云飞。
“来不及了。”白云飞的手指向了天空,萧维顺势看去,只见不下20架直升机从井口般的山尖俯冲下来,就像是一群扑向肥肉的狼。萧维拉住白云飞跑回到了竹楼,到了门口就大喊道:“赋云,有人来抓你们了!快逃啊!”
赋云从厨房出来,表情镇定,问道:“怎么回事?”萧维一见她的样子更加着急了,立刻说道:“外面的人已经发现了你们这里,现在他们正坐直升飞机进来啊!”
赋云一听马上出了门,一眼就看到空中蝗虫似的直升机,而有的已经在村子不远处的草坪上降落了。“这怎么可能?”赋云喃喃道,突然她满眼凶光的看向了萧维,“是你给他们留的信!”
“为什么你们都以为是我?!”萧维愤怒的说道。
“凭着山林的掩护还有这山井的包围,绝对不会有人能够找到这里。这么多年来,除了迷路的人,根本没有人能接近村子。”说着,赋云冰冷的眼光如剑般再次射向萧维,“只有你不一样!而且我还看到你跟李书通在一起,就是他领你上的山!一定是你给他留下了什么,才能让他再找到这里。”
“李书通?”萧维诧异的看着赋云,但是还未等他问出疑问,白云飞就已经惊讶的大叫了出来:“它不是已经死了吗?!”
赋云哼了一声,说道:“他没死!而且还作为向导把他带上了山!”“这怎么可能?他不可能通过鱼人湖的。”白云飞喃喃自语道。
就在三人互相猜忌的时候,那块不大的草坪上已经停满了直升飞机,不断的有全副武装的士兵从飞机中跳出,编队,向村子跑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人就是李书通,我还以为他是当地的老向导。”萧维急切的辩解这,“我们只是怕迷路才在树上做了记号的。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果然是你!”白云飞如一头愤怒的公牛,双眼血红的扑过来,一拳将萧维打倒在地。瞬间的愤怒使得白云飞清醒过来,他立刻吩咐赋云道:“你快些通知村里的人尽快逃开。这些来的都是部队的军人。”
“可是往哪里逃?”赋云看着已经快到村口的士兵们焦急的问道。
“水里!”白云飞果断的说道。赋云立刻明白了,于是深吸一口气,从喉咙中发出了类似鲸鱼鸣叫一般的声音,霎时间声音回荡在整个山井中。散落的竹楼中立时出现了三三两两的人的身影,纷纷跑向村边那条汇入鱼人湖的河。
白云飞对赋云说:“你也快点,一定要离开这里,不能被他们抓住!”“那么你呢?”赋云抓着白云飞的衣角关切的问道。
白云飞呵呵一笑说道:“我没事的,他们又不会把我拿去研究。你出去以后先不要去找我,我会去找你的。”
“你知道去哪里找我?”赋云惊异道。白云飞把她抱在怀里,微笑着说道:“我知道。”
时间紧迫,片刻的拥抱也只是相互安慰,晚一分就会多一分危险。白云飞拉着赋云,拽着萧维快步往河边跑去。当他们到达时,士兵与他们也尽隔了一块田地。“快走,”白云飞对赋云说道,“对了,带上萧维,他跟这事没关系!”
“可是他……”赋云刚想说什么,却被白云飞一句急喝吓退了:“别说了!他是我兄弟!就算是他无意铸了大错也是我兄弟!快带他走!”
萧维一听这话,眼眶竟一下湿了,说道:“阿飞,我不走,既然你还认我是你兄弟,那么我要跟着你!”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讲义气!”白云飞眼睛一瞪,二话不说一脚把萧维踢进了河里。赋云最后含泪看了白云飞一眼纵身跃入了河中。
冰冷的河水不断吞噬着萧维的理智,然而他越是挣扎,越是被包裹着他的寒冷所折磨,渐渐的,他最后的一点气力也随着那快要麻木的知觉冻结了。就在这时,一双冰冷的手扳住了他的脖子,这是他最后的意识。
当萧维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病床上,床边站着很多人,有医生,护士,还有苏月和一个陌生男子。
“我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