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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田代抱着脑袋坐了很久,很久。
这个陌生的外地人坐在道旁的石头上,久久不离去,当地人见了自然会感到诧异的。
然而,田代就这样呆呆地坐着。最后,他终于下了决心。
对这一伙杀死山川亮平氏和木南的杀人犯不能弃置不顾,按照最初的考虑,首先发动报社。报社为追查山川亮平氏的行踪都红了眼。俚如田代此刻抛出这一信息,肯定会得到他们的支持。
然而,他心中仍然忘不下“雾中女”。田代想出了个主意,作为一个交换条件,他提供信息。但对这一大事搜查和报警时绝对不要把她抛出来。
也许这个主意会被拒绝,说得夸张一点,田代此刻要千方百计地保护她,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
想来想去,别无他法,田代终于从石头上站起身来。
回到旅馆,他立刻打电话给R报社。
长途电话足足等了两小时。这两小时里他坐立不安,连晚饭也咽不下去。
电话终于接通了。
“请接社会部主任,”田代自己也通名报姓。
正好主任在,立刻来接电话。
“是田代君吗?上次承您关照,谢谢了。”
鸟井主任向他道谢。
田代急着问话:“怎么样?那个木箱找到了吗?”
“唉!怎么找也没有找到。”主任有点泄劲了。
田代接着问道:“木南君有消息了吗?”
对方踌躇了一下,答道:“真糟糕!木南君至今没有消息。”说罢,叹了一口气,“我们正担心着哩。”
“报吿警察了吗?”
“我们已经报告了警察当局,请求查找,以防万一。另一方面,我们发动各分社全力寻找木南君的下落。但目前还未接到捷报。”
田代将昨夜自己在山上村落的遭遇简单地向主任汇报,电话里不便详谈,但这个消息已使主任大吃一惊。
“这是真的吗?”他叮问了一句。
“真的。木南君确实是落在他们手里,没错。不过我个人去报告警察,倒不如用报社的名义来得有利,您认为如何?”田代说。
“感谢您的帮助,我们立刻去办理手续!可蜡柏原镇上我们未设分社。我们立刻打电话给长野分社,让他们立刻采取行动。”说到这儿,主任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田代君,那么您什么时候回东京呢?”
“我还没有定,想尽早回去。”
“这事情有点对不住您,我不好意思开口,假如警察当局一插手这一事件,当然会有许多事情要问您,或者让您在当地协助他们,这样,您是不是在那儿多呆几天。”
田代早有此思想准备。“我明白了。原来我也是这样打算的。”
“对不住您,您在那儿的一切费用由我社负担。”主任的态度颇为积极。“此刻我立即打电话给分社,今夜或明天早晨警察和分社的人会到您那儿去的,请多关照。”
从社会部主任的立场来考虑,失去了这样一位“老手”的记者,自然非常担心。起初以为木南生性大大咧咧,并不在意,而如此长时间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也着急起来。
田代的电话第一次证明木南或许已被害,主任激动不已。
第二天一早,R报社的长野分社打电话给田代,他还未起床。
“是田代先生吗?我是R报社长野分社社长。昨夜接到总社的通知,我们派了一名记者到您那里去,大概不久就可到达,请多关照。另外,警察署方面,我们已请他们采取行动,请放心。”
“好,谢谢您。”
田代看到R报社已开始认真对待这一事件,心里颇为高兴。
“木南君是我们报社的记者,大家都担心他的安全。这事让您多操心了,谢谢您。”分社社长向田代道谢,“待我们的人到了您那儿一切清您多关照了。”说罢,电话挂断了。
过了一小时,田代刚吃完早饭,老板娘进来递给他一张名片:“有人想见您。”
田代一看名片:一张是R报社长野分社的池田政雄,另一张是柏原警察署的警部补筒井顺一。
“请他们到这儿来。”田代说。
老板娘下楼,那两人同老板娘擦身而过,从楼梯上上来。
“打扰了。”
两人都穿着短袖衬衣,警部补年龄稍大些。
“您是田代先生吗?这一次给您添麻烦了。”那位年轻的记者向田代行礼。
“这一位是警察署派来的。”他向田代介绍。三人互相寒暄一番。
“大体情况总社已经吿诉给我们了。您这一次遭遇太令人不可思议了。”记者注视着田代的脸,“木南君是我们报社的老记者。全社上下都在寻找他的行踪,听到您提供的信息,大家都很高兴。您是不是和这位筒井先生谈得更详细些。”
听到他的话后,警部补稍为舒展一下身子,伸开了腿。
“大体情况,报社的人已和我谈了,我想更详尽地了解一些细节,便于我们搜查。”
那位上了年纪的警部补说话很慎重。
“那就辛苦您了。事情是这样的——”田代将昨夜的遭遇详细地对这两人说,只是没有提到“雾中女”。
他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提到她,特别是现在这两个对手,一个是警察官,另一个是新闻记者。
倘若一提到她,警察或许会把她当作犯人看待,报社一见女人参与此事,兴趣更浓,大书而特书,这对田代来说是难以忍受的。
即使没有提到她,事情从头至尾也说得通,两位客人听了大为兴奋。
“山川氏和木南君真是在那村落里被杀害了吗?”记者急切地问道。
“不,现在还不敢断定,这是我的直感。在我受他们围攻时,我曾经质问过他们,他们并不否认。”
新闻记者感慨地道:“倘若这是事实,那问题就严重了。”
警部补抱起了胳臂。
“您看怎么样?”记者问警察官。
“是啊!先请田代先生带我们到那村落看一看,我看有必要先调查一番。”
“那务必请您这样办吧!,新闻记者马上就想站起身来。”
“请等一等。”筒井警部补又慎重地说,“我们并不怀疑田代先生说的这些话,但我们出马以前,先得作一番事前调查,我们不能贸然就去搜查住宅,因此,先请田代先生提出一份受害报吿。”
“受害报告?”
田代心想,我只是遭到他们围攻,又没有丢失什么东西,怎么写受害报告呢?
警部补说:“不,您受他们围攻,生命受到了威胁,这就足够了,就这两点便构成了‘胁迫’罪。你就照实写好了。否则,我们没有理由去搜查他们。”
“是不是可以提他们是杀害山川氏和木南君的嫌疑犯。”新闻记者插嘴道。
“不,这还不行,因为事实还未搞清,总之,我们先以田代先生的遭遇作为突破口,进入搜查。”警部补说。
田代说不出那天夜晚加害于他的那些人的姓名,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能作一般推测,但这又说不出口。他被带去的那家人家也不知姓什么。因此只有漠然地带他们上那家人家去。
“枥木村我很熟悉。”警部补说:“那个村落只有十二、三户,人口不过三十多人,住户多以樵夫、烧炭为职业。非常偏僻,十年前才接上电灯。”因为那村落在他管辖范围内,所以他很熟悉。
“那村落里都是些善良的人。过去都是伐木为生,慢慢地定居在那里,户数也比前多了些。听了您的话后,我感到很奇怪,没想到这村子里还会出这样的坏人。”
“照您这样说,坏人是从外面进去的吗?”新闻记者说。
“不实地调查,什么都难说。也许是的吧!”警部补点了点头。
田代不能想象当地的住户会将自己拘留起来加以围攻。
“反正我们到实地一调查,一切都会弄明白的。只要田代先生提出被害报告,警察当局就有根据立即进行搜查,田代先生是有名的摄影记者,我们认为这决不是不负责任的乱说,这与目前下落不明的山川氏的事件有关,我们一定全力捜索。只是辛苦您了。请您跑一趟。”
“好吧!”
三人一齐站起身来,田代很快地收拾了一下。
出了旅馆,立刻有三个工人模样的人向警部补走来,其中有一人是登山的打扮,不用说,这些人都是警部补的部下。
警部补来到街角指了一指,说道:“请上车。”
那儿停着一辆警察署的吉普车。
一行数人都挤在这辆车里。
吉普一发动,吃力地开始爬山,沿着田代夜间去过那条道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