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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岸后,将小船送还给租船处,租船处座落在今春来过那家茶店的旁边。
茶店中老板娘赶忙站起身来迎接他。
“借光!”田代跨进店门,老板娘没注意他,还以为是普通的客人。这茶店还兼卖荞麦面条,四喜饭团和汽水之类的食物。
这爿店选的地段好,生意很兴隆。
田代渴坏了,要了一瓶汽水,那老婆子托着盘子把汽水进上。
“大婶,好久没见了。”
老婆子惊讶地朝田代瞅了一眼,一时想不起是谁。
“今年春天,我曾经来打扰过您。”
“呵,对了,对了。”老婆子凝视田代,这才想起来。“怎么也没认出是您。是从东京来的吧!”老婆子顿时眉开颜笑地说道:“又上这儿来玩啦?”
“是的,这儿风景太好了,所以又来玩一趟。看来,您的买卖不错嘛。”
“谢谢您!快到夏天了,该到忙的时候啦!”老婆子很高兴。
“今年春天来的时候,渔夫们都划船出去捕鱼,现在不捕了吗?”
“不。”老婆子摇头。“这功夫这么些小船来来去去,鱼都吓跑了。一早一晚还是出来捕鱼的。”
“这一带妇女打渔的还不少啊!”
田代想起今春遇到过的事,问老板娘。
“不,都是男的打鱼、女的很少有坐船出去的。”
“可是,今年春天我来这儿时,看到一位妇女打渔回来,看来岁数不大,还很年轻。”
老婆子想了一下答道:“啊,是她呀。她不是专门打渔的,只不过闹着玩来捕点鱼而已。”
老婆子的话唤起了田代的回忆,那时这老婆子也曾说过同样的话。
“那个女人已经不来这儿打渔了吗?”
“唔。最近一直没见她。”老婆子说。
“是位好人家的姑娘吧!”
“她是柏原人,家境并不太好。”老婆子还要说下去,正好有客人来了,打断了她的话。
那时,倘若田代继续问下去,也许他会采取另外的行动。然而老婆子太忙了,一直抽不出空来跟田代说话,客人一个接着一个进店来。
田代回到了旅馆。
这一天,他在炎热中跑了一天,结果一无所获。虽然没有找到木南的踪迹。但收获还是有的。其一,在湖畔的林中,他发现了木箱的烧迹和刨花,其二,他收到了一封警吿信。
田代把椅子端到凉快的走廊上,重又仔细地读起那封信来。
信上的字确实是女人的笔迹,写得非常流利漂亮,看来很有教养。
这个女人的警告的意义何在?这里可以作两种解释:其一,她确实是为田代的安全担心,出于一种善意;其二,也许她布置了圈套,让田代上钩。
田代把这封信一连读了好几遍。他的判断是前者。就是说这“警告”是出于善意。
旅馆的女佣端来了晚饭。
“您想喝点儿什么?”女佣问道,田代什么也没要。他一看饭菜,和一般旅馆差不多,生色片、烧鱼之类。
“大姐,这儿有没有特色的菜肴?”田代问道。
“不。没有。”女佣冷淡地答道。田代一看这种老一套的饭菜,引不起一点食欲。
吃完晚饭,无所事事,他感到无聊极了。他特意从东京跑到这儿,至今尚未找到木南的下落,使他束手无策。
说不定木南已在这儿销声匿迹了,或许被人带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这时,他忽然想到:自己在这儿拼命地找,说不定报社已经找到了木南的踪迹。
这样,自己就没有必要老在这偏僻的地方呆下去。他立即下楼来打电话。
“老板娘,我要打电话到东京,请借用一下电话。”
他一看表,下午六时,正是报社工作最忙的时刻。
“东京?”老板娘吃了一惊,因为很少有客人打长途电话去东京。
“可以。您打吧!”
老板娘踌躇了一下。因为打长途电话,得占着线,到哪儿也不受欢迎。
电话机就在账房旁边,他要东京R报社。
“东京来了,请马上通知我。”
说罢,田代上了楼,等电话接通恐怕得一个小时。
田代坐在房内沉不住气,在电话接通以前,他心里总是焦灼不安。幸好是傍晚时刻,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客官,东京的电话来了。”
楼下老板娘大声喊道。田代飞快地下楼,拿起电话听筒。
“喂!喂!请接社会部。……是的。请社会部主任讲话。”东京来的声音听得很真切,他希望社会部主任来接电话,但不知道主任在不在,偏巧正好是鸟井主任来通话。
“我是田代,上次承荣您关照……”田代在电话里向社会部主任道谢。“木南君有消息了吗?”
“不,还没有。让您费心了。”鸟井主任机敏地答道,但说话声音却不高。“至今仍没有消息,我们正多方寻找木南的下落,但没有获得任何可靠的情报。”
田代的预感一点也没错,社会部主任继续说道:“目前我们正动员信州一带的分社千方百计地搜寻,但还未报告警察当局,倘若两三天里本人还不来联络的话,我们就要求警察当局全力搜索。”
社会部主任对木南的行踪颇为担心。但木南平时是个乐天派,从主任的口吻里听出多少还抱有希望。说再等两三天,证明没有完全绝望。
“我也留意一下。”田代说。
“那么拜托了。”社会部主任说罢,挂断了电话。
田代回到自己房间里。从窗户里往外眺望,也许因为空气干燥,天上的星星显得格外近,看来,明天又是个大热天。忽然他头脑中掠过一个念头,他想起上次在这镇上曾经迷过路。
对了。那时他瞥见一位很象“飞行女郎”的女子的侧脸,不知怎地她拐进了一个小胡同。他撵上去找她,偶然来到姓“河井”的家里,出来迎接他的是一位瘦骨嶙峋的中年男子。此刻,这一段往事涌现在他的脑海里。
田代下楼去了。
“怎么?您要出去吗?”
老板娘问他。田代没有吱声,朝晦暗的街上走去。
大街上,有几户人家还敞着门。可是一拐进胡同,几乎家家都上了门。这儿和城市不同,房屋与房屋之间有田地和树木,灯光稀疏。
他回忆着上次走过的路向前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想:木南究竟在何处销声匿迹了呢?
他来到一条胡同口,(对啦,上次就是在这儿瞥见那女子的。)
狭窄的胡同,矮小的平房栉次鳞比,当时为了寻找那女子徘徊不前,还被人家盘问了一番,他只得谎称要找“川合”家,偏巧那胡同真有一家姓“河井”的,就在胡同尽头,却没找到那女子的踪影。
田代朝胡同拐进去,这儿比大街上暗多了,并不是所有房屋都上了套窗,但多数人家都已熄了灯,有的窗户里透出来很暗很暗的光。走着走者,田代来到“河井”家门口。
这一家比其他人家更暗,没有灯光,仔细一看,原来全部都上了套窗。此刻才七点,难道这么早都睡了吗?田代朝大门口窥看,他记得上次来时门口挂着“河井文作”的名牌,可是,此刻这名牌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记错了?不对,上次看到的名牌确确实实是“河井文作”。田代又想,是不是因为太暗,自己看漏了,他再仔细寻找,始终没找到“河井文作”的名牌。
卸掉了名牌,关上了套窗,难道搬走了吗?可是乡下人搬家是极其罕见的,他竖起耳朵仔细听听屋里的动静,一点声音也没有。
田代从这家旁边沿着胡同朝前走,两旁的民房颇有特色,房檐都很深,瓦屋顶,庭园极其宽敞。
田代朝一户农家的庭园走去,这儿是农家晒庄稼的空地,他站在这儿朝里眺望,屋里都关上了套窗,他再绕到后面去看,也和前面一样没有灯光,他伫立了一会儿,忽然,一阵寒冷的空气袭到他的脸颊上,这是初夏的晚上,但空气却象寒冬一样冷。湿乎乎地叫人心里很不舒服。吓得田代象逃窜似地离去了。
5
第二天早晨,田代又上昨夜去过的地方察看。昨夜的情景使他放心不下,他无论如何要来看个明白。他又站“河井”家门口,大门关着,没错,大门口没挂着名牌。
前门、后门都紧紧关闭着,屋子周围收拾得干干净净,肯定这儿没有人住。
田代想到:为什么昨夜站在这家门前一股冷气流遍了全身?真是不可思议。此刻在明媚的阳光下,看看四周的情况,未发现任何异状,这是一家普通的农户。
然而,河井文作搬到哪儿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