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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下意识的睁眼、起身,我很快就看到了床头不远处那不知道何时已大开的窗户,此时已将近深秋了,夜晚的温度也逐渐凉了,所以我临睡前总会将窗户关上。可现在,原本关着的窗户却大开着,泌凉的晚风不时吹进来,让人不觉一寒。
可更让我意外的却并非如此,而是那静静立于窗口前的人影。
皎皎月色洒在那人背后,趁得面容模糊不清。
小偷?!色狼?!这几乎是我的第一反应,可在下一刻大致看明白对方的装束后,我又很快的推翻了自己的设想。
那是一个银袍雪裳的年轻男子,身形修长而清瘦,透出一股子清冷的优雅来;乌黑亮丽的头发高高的挽在头顶,随意的插了支长长的木簪子,露出的脖颈修长优美,高高的昂扬着,让人联想起仙鹤来。
没有一个小偷会作这样的装束,也没有一个色狼会有着那清冷优雅的孤傲气质。
只几眼,我便已经断定这人绝非寻常之辈。
“你是谁?!”我低声喝问,同时也庆幸自己穿了睡衣,才免去了春光乍泄的尴尬。
男子不语,只是移步缓缓从窗口来到我面前。
从未见过走路如此优美的男子。每一步都轻灵优雅,腰肢随着走动而柔柔的摆动着,恍若柳枝,仿如无骨的柔软动人。就好象他不是在走路,而是在如仙鹤般起舞……那感觉,那震撼,绝不是一言一语可以说得明白的!
随着男子的走近,我吃惊的嗅到有清淡的香气从他身上传来。男人身上有香气,无疑会让人觉得有些恶心且有娘娘腔之嫌。可他身上的香气却不像是那种刻意添加上去的人工香气,而是自然的像是从骨子里不经意散发出的植物清香。
一时,小小的斗室里暗香缭绕。
“你就是周晓君!”男子止步,语气居然是笃定的。
可,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我惊愕的看向他,却在看清楚他的确切面容时几乎要惊骇得跳起来!
皎皎月光如水似的洒进来,明白的映照在那人的面容上,一清二楚。
我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的却是,这样气质、这样身姿,走路轻灵如鹤,身上还缭绕着一股子清淡香气的男子,面容却是那么的骇人!那张脸右半面光洁如上好的美玉,晶莹剔透,眉眼如画似的动人,微微一抬眸,便有绝世的风华在流转,连真正的女子都是无法比拟。而邹半面脸却恰恰相反,皮肉翻卷,分明是被祝融深情一吻一样,几乎连眉目都分不清了!
一张脸,两面不同的容颜。若说一面俊美如仙,那另一面就是狰狞如鬼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惊魂未定,话也不由说得有些颤抖了。因着实在是对那张诡异的脸按不下去了,便将目光转到一旁,却无意间看到银袍男子脚边有团白乎乎的东西在动,仔细一看才看明白那原来是只小狗般大的白猫,通体雪白无一根杂毛。
可差些没染个我吐血的却是,就是这只不知道打哪跑出来的猫,口里居然含着不知什么时候从我床头叼来的‘灵幻环’!简直是只贼猫!
看到我凶狠的目光,那猫似乎也有些怕了,而后像是寻求庇护似的往那男子身后躲去。那依赖的模样让我明白原来他便是白猫的主人。虽然气得有些牙痒,我却始终不敢轻举妄动。好汉不吃眼前亏……
“是血姬告诉我的,”男子道,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却仍然带着点依稀动人的美丽,“是她告诉了我你们逼死的战羽前因后果。”声音明显多了隐忍的怒意。
“血姬?”闻言,我猛然抬头看向他,“血姬就是这么说的?!”那个女鬼可真是的。不仅凶残嗜血,还喜欢颠倒黑白!鬼都做得那么缺德,估计生前也好不到哪里去!
“以众欺寡,不可饶恕!”男子双手负于身后,语气森然:“我革非此次奉魅刹大人之命,来人间寻找一个人类献祭于冥王。既然你是玄无极的同谋,那就刚好拿你做祭祀吧!”
革非?原来他就是革非!等等——
“祭祀?!”瞪直了眼,我只觉得身上的寒毛一根根的竖立了起来,脑子里也不觉闪过自己被五花大绑,又被开膛破肚的画面……
我想着就打了个寒战,忍不住吸着冷气往身后的墙角缩了缩,“我才绝不会去当那什么见鬼的祭品。而且战羽根本不像血姬说的那样是被逼死的……!”
嘴角不屑的上扬,革非在冷笑:“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无论如何,你既然撞在我手上,那就只能算年一自己倒——什么?!”他惊诧的看着我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大木棒、快如闪电的扑来。
就在方才,心念疾转间,我忽然看到身旁不远处的木棒,于是就灵机有一动,装出害怕的样子缩向那里。就在革非冷笑的同时,那木棒已经被完成稳稳的操在手里——虽然明白这个半面如仙半面似鬼的男子并非常人,也不是我几招几式可以打得了的。可事到如今,除了放手一搏外,再无其他办法。
再柔弱的人,一旦遇到危险也会凶猛如虎。更不要说是会功夫的我了。
61。第六十一章
那一击,凝聚了我所有的爆发力和速度!
那一击,猛如惊雷,快似闪电,足以将寸许厚的实木桌子一裂为二!若是打在人身上,那后果可想而知了。
虽然我只擅长拳脚之术,对刀剑棍棒之类的并不很精通,最多也只不过是勉强略知晓一点罢了。可如今事关身家性命,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革非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惊诧地看着我,好象一时没有回过神似的。他脚下的白猫却被吓得跳起来,弓身“噌”的窜入主人怀里。
我用的招式叫“力劈华山”。在古时,那曾是一招广为人知的刀法,不过后来又被融入了棍法里;两者的区别并不大,最多也不过是用的兵器不同而已,但都讲究‘快、狠、稳、准’,不给对方回神的机会,力求先发制人,一击得手。
宛若手臂粗的木棒在昏暗里发出骇人的破空风声,最后如猛兽般袭中静立的革非肩头!
小小的斗室里,一片寂静,月光皎皎动人,如银波似的洒了一室。
很静。既没有木棒击中身体时所发生的骨骼碎裂声,也没有被打中时下意识的呼痛声。那凌厉无比的一式“力劈华山”一棒打下去,却居然就像是打上了一堆棉花一样,软绵绵且毫无声息,而那棒上所挟带的力量也仿佛如泥沉大海。
糟糕!
我心里一咯噔,忽然意识到不对劲。正要闪身后退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砰——!!”
一股看不见的强大力量将我狠狠地撞飞到身后的墙上。一时间,我只觉得满眼的金星在闪,全身的骨头都像被人狠狠砸碎了再拼好一样的疼,喉咙间有股腥甜的血腥气味在不停的向上翻涌着。
“唔……”我痛苦的低吟了一声,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的顺着墙壁如稀泥般往下软软的滑落,而口里的血也无法控制的吐了出来。
可……可恶!我终究还是输了。
“不自量力的人类!就算你会一点皮毛的功夫,就真的以为可以打败我吗?!”革非轻轻的笑了,他将灵幻环从猫儿的口里取出,并收入袖中,轻蔑的看着我:“你没有喜歌佩带它,所以我将成为它新的主人!”
“不、不可以……!”我又急又怒,想挣扎着起身拿回那灵幻环,可怎奈身受重创,全身骨骼散架似的痛,连说话都不完整,还哪里有力气站起来呢!
可……那灵幻环是夕夜给我的唯一物品,也上一我唯一可以寄托的思念啊!它的价值已远非任何有形的物质可以比拟的了……就算他那日在以血浇灌的梅树下,说得那么绝情,那么让人寒心的话;就算我自虐似的折磨自己,以期可以忘记他的容颜和声音,将我从我的心上狠狠的剜去……可无论如何我却仍无法忘记他。那全心全意所付出的感情又皆是说收就可以?!
既然无法相守,那就让他所送的灵幻环陪伴在我身边吧,那至少也是一个与他有关联的物件呢!可现在,这个革非居然要连我那唯一的寄托都要夺走!怎能……怎能!!
我不甘而愤恨的看向革非。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幅凄厉怨恨的模样是否很可怕,我只想恨不得跳起来用最后一丝力气拼死夺回自己的寄托!
仿佛被我愤怒的眼神吓到了,雪白的猫儿不由又向主人的怀里缩了缩身子,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