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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站立着不动,夕夜缓缓回首、抬眼——一双清俊而冷厉的眼眸正好对上我的凝望。我或许应该在他终于肯抬眼正视我的时候说些什么,可我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就那样默默却又哀伤的望着他。
……
许久,他才移开眼,闭目,仿佛不愿再与我对视:“苍震,你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这里来?要是魅刹知道你私下带外人来这个地方,那一切就不好收场了!”
双手抱胸,苍震笑得不怀好意:“你不是曾宣称她是你的人吗?我以为你会很高兴见到她的……”“笑话!”夕夜猛然起身,莹润的白玉洞箫在他骤然收紧的手指间“咔”地一声一断为二,“那不过只是我的一句玩笑,怎么能当真……那些自私愚笨的人类我厌恶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去喜欢上一个人类的女人?!”
……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听到那冷漠的话时悄然碎裂。
……是心碎的声音吗?
我死咬着舌尖,有血腥的味道刹那间在唇齿间弥漫开来,一如我沥血的心……
刚才那些话,是不是我听错了呢?可——可若是听错的话,为什么却那么清晰的回荡在耳边!
莫夕夜……夕夜……我不敢相信你真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以前那些温柔的眼神怎么可能会是玩笑呢!!怎么可能……
“真是个绝情的家伙!你——”苍震还想说什么,却被闪身逼上来的夕夜厉声打断,“我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出现在这个地方,”说到这里,他一笑,笑容里有着说不出的残忍和冷酷:“当然,如果你不介意这个女人成为这些花草树木的花肥,我倒很是乐意留下她;要知道,年轻女人的血肉可是最顶级的上好肥料呢!”
……
沉闷的空气中,梅花的冷冽香味还在不断的缭绕着,浓郁得几乎化不开来。
我苍白着脸,静静地听着,而后缓缓转头望向身旁不远处那丛开得正盛的梅树,只觉得指尖冰凉,直冷到骨髓。
明白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总是觉得那搀杂在花草中的古怪气味是什么了。
是血与肉的气味……
50。第五十章
天幕一片灰蒙蒙的,无边无际;仿若一个久病不愈的患者,死气而阴郁。
梅树下,花香袭人。醉人的花香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微微的血腥和死亡的气味……
视线又移至那张清俊却冷酷的脸上,我茫然的看着,却只觉得那张容颜逐渐模糊起来,变得有几分陌生,陌生得就像是一个刚打了个照面的路人。
以前那个对我笑得很清淡、很温柔却又带着些忧郁的如月男子,此刻正仿佛被什么东西给一点一点的抹去……就像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一样。
冷,好冷啊……为什么我居然会突然觉得很冷呢?就像是整个人被冷厉的冰从里到外给冻结住了;冷得无法动弹无法思考……甚至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原来,哭不出来的感觉是这样难受啊……!
“很好!”苍震忽然轻叹了口气,又像是松了口气似的,没头没脑的说:“我还以为你会成为第二个革非呢。可现在看来却是我多虑了!”
第二个革非——这话是什么意思?!革非不是他们的同伴吗
可这一切,我现在却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追究了。此刻的我只想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而后闭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觉……或许这一切不过是场过于真实了些的噩梦,梦醒后就会没事了吧?
我木然地如此想,以至于怎么被苍震拉走,又怎么被送回那个属于我的人间世界时,皆一概不知。
哀大莫过于心死。我虽然还没有心死,可却已经被冻结起来。
平生第一次如此这样爱了,却是爱上一个伤我至深的鬼魅男子。纵然这样,可我却不后悔。先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
当我从黑暗中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坐在马路旁步行道上的一排长椅上,就是那种专供走累了路的人歇脚的长椅。
抬头看看,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黑了。夜色深沉,七彩的灯光将这个有着近20万人口的都市给装扮得分外妖娆。
我揉了揉眼,茫然地看着面前车辆川流不息的马路,一时神情恍惚。
不远的一家音像店正在播放着不知是哪个歌手的歌。声音低沉而哀伤的女歌手正带着几分看惯尘世情爱的倦意低吟浅唱——
“或许一切是个错,不该叫我遇见你;眼神无意的碰触,却已刻下了彼此的身影……”
哀哀低低地的歌声里,我木然的从椅子上起身,脚步飘忽的缓缓前行。
我要回家,回到那个在这个城市所租住的小窝。因为只有那里才可以让我躲起来疗伤……
身后,女歌手的的声音仍在茫茫夜色中轻轻地回荡着;
“当一切已成为过去,当爱已成为伤痛,我是否该将你的身影从心中遗忘……”
……
已经两天两夜了。
在这四十八个小时里,我几乎是足不出户,除了下去买些食物和日用外,其他时间都是窝在自己的小床上蒙头大睡。直睡得天昏地暗、昼夜不分。因为我怕自己一清醒就会不小心想起‘他’……莫夕夜。
我现在需要一段时间,一段足以让我忘记伤痛的时间。而在这之前,我不想见到任何人。
“砰—砰—砰—!”
可老天爷好象故意要和我过不去似的,门外突然响起惊天动地地巨大敲门声,大到连屋内摆放的物品都微微颤动。
谁啊……我迷迷糊糊的捂住耳朵,翻了个身想当作什么都没听到般继续睡大觉。可是——
“砰—砰砰砰——!!”
门外的来者更大声的制造效果惊人的噪音,估计连脚都用上了,否则不会发出那么大的声音。
可恶——!!
人的忍耐度是有限的。我再也无法安然睡下去了,“呼”地从床上跳下来,一身睡衣睡裤赤了脚就怒气冲冲地冲向门口,并粗鲁的一把把门摔开——
“你要是再晚一会开门的话,我就要破门而入了。”还没等我开口大骂,门外的来人已经抢先一步开口了,笑眯眯的样子看不出一点内疚。
四目相视,即将冲出口的骂声忽然间消失得无踪无影。我呆呆地瞪着门外修长帅气的年轻人:“你是——小莫?!”
莱者咧开嘴笑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是啊,怎么了,你忘你三天是就是因为你的一个电话,我才从老大远赶来的!”‘他’笑得甚是漫不经心,可眼神却带着深思,”我一到这个地方就立刻发觉不对劲——整个城市的阴气很重,连鬼魅都随处可见……我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都市里看见这种情况。不过你或许会告诉我这整个事情是怎么回事吧……”
……想起来了。就在三天前我一筹未展时,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小莫;一个并非很熟识却机缘巧合而认识的人。
在这里,我有必要先说明一个这个人。
修长的个头,刚刚过耳微长的头发,还有那中性帅气的衣着风格;虽然长着张清秀柔和的面容,可手足间和眉眼间不经意散发的中性气质却叫人经常误会是男子之身。
说出来恐怕没人相信,就是这么一个女子却是一个颇富盛名、近千年来专门以阴阳师为职的家族里唯一的继承者。
阴阳师,历来专门以捉妖除怪为己任,亦可随意进出阴阳两界,都是通过修炼而获得易于常人的灵力之人。除此之外的还有巫师、诅咒师、咒术士……等等。可若要问我这些之间有什么区别的话,我恐怕也一时也回答不上来。毕竟我并不是那种通灵之人,最多也不过是有双天生的异眼而已。
“赶了这么远的路,可把我累死了……”将沉重的旅行包随便一扔就躺倒在沙发上不肯起来的小莫,在听完我浪费了无数口水才说明白的事情的始末后,居然眼皮也没抬一下,只是呈大字形懒洋洋地躺着。
“整个事情就是这样的……”我谈了口气,却刻意在其中忽略了我和莫夕夜之间的纠葛。不过——说了这么一大堆,喉咙还真是好干……
随手倒了杯水,我端着杯子张开渴得几乎冒烟的嘴正要一饮为尽时,旁边冷不防伸出一只更快的手一把夺过水杯,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仰头把水全给喝光了!
“谢谢了。”小莫笑眯眯的抹抹嘴,又将杯子还给我。
看了看手里一眨眼便已一滴水不剩的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