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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兵补充道。马哥点头:“对,‘体无完肤’。然后到处变得毫无生气——”
“于是就剩下我们这些个人了,对么?”斌哥接道。马哥说:“对。”
斌哥平静地说:“如果除了我们之外的所有人都未能幸免,那我就跑到镇上去,到商店里拿东西——反正售货员都没有了。不怕没有吃的和用的了。”
我听了便摇头道:“那不行。到时没人发电,很快就会没电的;况且食物什么的也有保质期,东西过了保质期,又没人生产的话,那很快就没有东西用了。”“那怎么办?”斌哥问。我正想着,大成就已经先开口道:“课本上不是说人类刚开始也没有电用么……那时还是钻木取火呢!”斌哥又问:“我们不会钻木取火啊,那怎么办?”我说:“有打火机嘛,就算我们都老死了,这些打火机应该都还使不完的;其他工具的话,不是还有不锈钢的用品么。”
久未作声的小朱发话了:“你刚刚说什么,‘我们死了’……那人类不是要灭绝了么?”
斌哥奇怪地问:“为什么?”小朱鄙夷地瞟了他一眼:“笨啊,你想一下了,这世上只剩下我们,我们里边有女的么?没有女的怎么传宗接代。”
斌哥倔道:“说不定有别的人活着呢,说不定别的活着的人里边有女的呢。”马哥立刻纠正:“不是说了‘如果只得我们活着’的么。”
我手里抛玩着地上捡来的石子,石子有些暖暖的,表面摸着似有磨手的细沙。想起曾在电视上看过一档探索自然的节目,里面说的情况是人类灭绝之后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就说:“关键是我们能活到自然地老死的时候么?”
大家都嗅到了感兴趣的味道,马哥作为代表好奇地问:“怎么说?”我说:“突发一些大病恶症没医生没药物就暂且不讲了,就算有药也不知吃哪种,而且药物还会过期,之后就没人生产了;我在电视上看过,城市没人了,野兽会走进市区,到时出门时怎么自曝还是个问题。”
小朱却不屑道:“找枪呗,弹药应该够用的了。”我驳道:“就凭我们这么几个人,拼不过兽群的。”
大成黯然:“这么说,若剩下我们几个就很难活得久了?”我答:“应该吧。”
小朱却不以为然:“野兽也未必会来的。”我看了看他,说:“到时没有能吃的食物了,就算它们不赖,我们也得去找它们。”
兵兵突然冒了一句不知哪里的方言:“那戳是(那确实)。”而后又道,“捕猎的话人多些危险就小些。”
马哥朝着我问:“这么说我们还是得找别的活着的人咯?”斌哥插话:“你不是说只剩我们了么?”马哥没好气地说:“我是说‘如果’!”
马哥站起身,伸手拍拍屁股上的土尘,望着洞口外已被火红色光芒吞噬了的天际,说道:“好,陨石雨该是停了,那现在我们就到外面去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活着的人吧。”
第十八章 神游(脱魂)
激灵,有时也作“激凌”,是一地的方言,意指人在受到外部刺激后猛然的抖动、冷颤。比如说“某某人一个激灵从地上弹起”,便是这么个用法。在英文“ice cream”短语的中文意义是“冰乳”——当然,这里多说一句,“乳”不是指奶,而是指一些近于膏状物事——取其音译,自然就是现在人人耳熟能详的“冰淇淋”了;“冰琪淋”这个写法,字间还是很透着洋气的,可也有写作“冰激凌”的,这就本土许多了,因为当中的“激凌”一词,就很形象地表现出吃了这种食物能让人在炎炎夏日里还可以一阵寒战的清爽感觉了。
再说“激灵”,虽是方言用辞,却把这种感觉讲活了——顾名思义,刺激到灵体或魂魄,那形貌应是像出了窍的元神重新附体了一般。
我时常就有类似此样的经历:躺在床上即将入睡的瞬间,也便是正精神飘忽的时候,猛地好似从高处坠落,整个身体“碰”的一声在床上一个激灵。仔细回想,刚才醒来确实有感,我仿佛是真的浮游于床上的半空了;之后刻意去追寻那种体验,倒再也摸索不出丝毫味道,只是不禁沉沉睡去。
我曾问过马哥他是否也有过如是经历,他说了句“有,正常现象”就继续玩他的火柴枪了。我见马哥不理我,就跑去问村卫生所的周医生,不料周医生正为村民医保的材料整理忙得焦头烂额,他见我进了门就问出他所谓“奇怪的”问题,还道是我又来找他胡侃,便敷衍几句把我打发走了。我只好跑去问村里的师娘(女巫),虽她时常给人做法事,可我们小孩都知道她可是全村最信科学的人;可是师娘听了我的疑惑,却出乎意料地说道:“你这是灵魂出窍。”我心说:师娘不是一直都崇奉科学的么?师娘看出了我脸上不解的神情,笑笑说:“这个是有典可依的。有大夫曾在给六例重病患者临终前后一直给他们称重,但只有一例被认为有效,并发现其前后体重相差二十一点二六克,因此这个重量也被认为是灵魂的重量。”“灵魂有重量?”我想起以前学过的国际称量单位。“呵,”师娘又一笑,“其实这个实验是不能用作参考的,因为六例里只有一例比较成功地被测量了,并不能说明什么。至于你那个事……也只能认为是灵魂出窍了。”我本来兴奋的求知火焰一下子被浇灭了。
因为无果而返,我也渐渐忘却了这件事情,但有时还是会有师娘所谓“灵魂出窍”的情景。
直到村里的大喇叭通知“晚上七点半在晒场放电影”我才醒起还有这么一回事,那晚的电影放是的外国片,叫《二十一克》。电影队是镇里的,听大人们说,新楼一带的住户为了什么“回报亲人一般的村民的热心照顾”而花钱请来的——新楼的住户我只认得龙铁阿叔。
电影里的洋人说的全是普通话,因此我能听懂,但我把电影看完了也不知道它内容说的是什么——外国的男人以及女人长得都很像,名字还老长叫人记不住,我分不清谁是谁。
可这电影的名字却再次激起我对“灵魂出窍”的兴趣。我又开始注意每次在床上即将入梦的瞬间坠回床上然后惊醒的感觉,着力去捕捉形成这种现象其中的各类关键的组成因素——可大多时候我都是不自控的神游太虚,惊醒后才回复意识。
随着时日的渐渐推移,我一次又一次在偶然间发现了激灵前那种神游太虚的方法——是强迫自己进入属于半睡半醒的状态,虽是闭着眼睛的,可模糊之间能感觉到整个卧室的轮廓,而且我很肯定那不是在想象中或者梦境中的场景。到了后来,我干脆就能够出入自如了——只要给我一个安静的可以躺着的地方。
有一次,健平跑到我家来找我玩,当时我正神游。我隐约感觉到家门外似乎有个身影,果不其然,健平匆匆和我娘打了招呼,立马闯进我的房间。他看到躺在床上的我,喊了句“小该,大白天的你睡什么觉”;他的这句话,似乎不是他说的:在我听来,仿佛天外之音,还带有少许的混响。
我有心试一下我这灵体能否触碰周围的东西,便从天花板上飘下来,经过书桌时却不小心碰倒了茶杯——那感觉好像是被纱布轻抚了一下——杯中的水霎时洒了一地。健平吓了一跳,回头看到茶杯倒了,弱弱地叨了声“不是我弄的”,便轻手将杯子扶起来。我看着好笑,想继续捉弄他,又把杯子弄倒,吓得他“啊”地大吼,便飞奔出去。
后来听说健平把事情告诉了师娘,师娘找到了我,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怕师娘当我是妖魔鬼怪、对我念咒施法,便支支吾吾谎称那是我用鱼丝之类不起眼的绳线给健平做的恶作剧。
这么说居然瞒过了师娘。我愈发大胆起来,试着不局限于我的房间,而是在村中四处神游,伴随我的恶作剧日益增多,村里滋生出闹鬼的传言;之于我之前的举动,师娘注意到了我,我只得收敛一些。
其实在此之前我也算是处处小心了,因为我虽能四处游走,但那毕竟是基于灵体只有二十一克的缘故——不知为何灵体有时真的蛮难控制的,左飘右摆,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我最后一次灵体出游,却突遇师娘来到我家。她和我娘说了找我,我娘便带着她到我房间。娘看到我躺在床上,嘟哝一句“怎么又睡”便朝床上的我喊道:“小该,起了,你看谁来了?”
对师娘的恐惧,让我对师娘也有些怨气,竟想到试探一下师娘的本事,所以我没有立即回醒。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