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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
“别再开玩笑了。”
“我以法老的名义发誓,我没有插手找你麻烦。”
哈图莎说得很认真,不过帕札尔并不十分相信。“你不是说过我太过分了吗?”
“你的确让我恼怒,可是我很欣赏你的勇气。”
“那么你承认我所采取的法律依据喽?”“我已经和底比斯大法官谈过了,这样应该够了吧?”
“结果如何?”“他问明了真相,事件也告一段落了。”
“我这边还没有结束。”
哈图莎对于帕札尔的纠缠不清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你上司的意见还不够?”
“在这个案子里,确实不够。”
“所以我才来找你。大法官认为我有必要见你一面,他的顾虑果然没错。我可以将真相告诉你,但是你必须保密。”
“我拒绝接受任何要挟。”
“你真难对付。”哈图莎又叹了一口气。
“你希望我妥协?”她没有回答,却幽幽地说:“你不喜欢我,跟你们大多数的同胞一样。”
帕札尔纠正她的说法:“你应该说:我们的同胞。不要忘了,你现在已经是埃及人了。”
“谁会忘记自己的根源呢?”王妃便缓缓道出了事情的经过,“有一些赫梯人以战俘的身份被带到埃及,他们的生活都由我照料。有些人很快便融人这个社会,有些人却适应不良。我有义务帮助他们,因此我们后宫的粮仓拨了一些谷粮出来。
后来总管告诉我,储存的谷粮在下次收割前便会用尽,他建议我跟孟斐斯的某位粮仓总管商量安排一下,我答应了。因此这次运粮的事件我要全权负责。“
“警察总长知道吗?”
“当然知道,他觉得供应粮食给穷人并不犯法。”
有哪个法庭会判她的刑呢?他只能以行政疏失的罪名将她起诉,何况罪责可能会落到两名总管身上。孟莫西不会承认,运输商也将无罪开释,至于哈图莎更甚至不会出庭了。
“底比斯与孟斐斯的大法官都已经将文件合法化了。”她补充说,“如果你认为程序不合法,你大可以出面干预。没有错,我的确没有遵守法律的条文,但是法律的精神不是更重要吗?”
她竟然在他的地盘上击垮了他。
“我那些境遇悲惨的同胞并不知道粮食的来源,我也不希望他们知道。你能给我这个特权吗?”
“案卷已经在底比斯处理过了,不是吗?”帕札尔正直地不肯退让。
她微微一笑,“你的心不会是石头做的吧?”
“但愿不是。”
勇士这时放下了心,开始蹦蹦跳跳,还不时嗅一嗅地面。
“最后一个问题,王妃,你见过亚舍将军吗?”
霎时间,她整个人变得僵硬,声音也沙哑了。“他死的那天,我一定会大大庆祝一番。但愿地狱的魔鬼将这个屠杀我族人的刽子手碎尸万段。”
* * *
苏提的日子过得通遥自在。由于他战功彪炳,又身负重伤,上级特许他休息几个月后再归队。
豹子扮演着温顺伴侣的角色,但是从她做爱时的激情奔放,便可证明她的性情可是一点也没有变。他们两人之间的竞赛每天晚上都要重演。有时候她胜利了,便满脸得意地抱怨爱侣的雄风尽失,不过很可能隔天就换她大声求饶了。性爱的游戏让他们如痴如狂,因为他们不但能一同享受乐趣,还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肉体不断地挑逗对方。然而,豹子总是说她绝不会爱上埃及男人,苏提也坚称自己讨厌蛮族女子。
当苏提说要离开一段很长的时间,不知道何时回来时,豹子立刻跳到他身上猛力捶打。苏提把她压在墙壁上,拉开她的双臂,用力地吻她,这是他们同居以来最长的一个吻。随后、她开始像猫一样掇动,并挨在他身上磨磨蹭蹭,惹得苏提一把欲火再也压抑不住,站在墙边摁着她便翻云覆雨起来。
“你不能走。”豹子像是命令,又像是哀求。
“是秘密任务。”
“你要是走,我就杀了你。”
“我会回来的。”
“什么时间?”
“不知道。”
“你骗人!你有什么任务?”
“秘密。”苏提还是不松口。
“你对我从来没有秘密。”
苏提哈的一声说:“别这么自大。”
“不然你带我去,我可以帮你。”
苏提倒是没有想到这点,监视谢奇想必要很长的时间,也可能是无聊,况且在某些情况下,多个人也是多个帮手。于是他便事先讲明:“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就砍下你一双脚。”
“你不敢。”
“你又错了。”
* * *
他们只花了几天的时间就摸清谢奇的作息路线了。上午,他都在皇宫的实验室,和几名全国顶尖的化学家一起工作。下午,他就到偏僻的军营,每次总要等到天亮才离开。
别人对他的评语,大多都是赞赏之词:勤奋、能力强、谨慎、谦卑。要说缺点,大概只有过于沉默而经常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豹子很快就厌烦了。既没有行动也不刺激,每天只是守候、观察。这样的任务一点意思也没有。连苏提也觉得气馁。谢奇谁也不见,只是自己埋头苦干。
圆圆的满月照亮了孟裴斯的夜空。豹子缩在苏提身边睡着了。这将是他们最后一个监视的夜晚。
“他出现了,豹子。”
“我想睡觉。”
“他好像很紧张。”
豹子嘟着嘴,朝谢奇看去。
“谢奇走到军营门口,坐上了驴屁股,两脚有气无力地悬着。那只四脚畜生开始往前走。”天快亮了,他又要回实验室去。“
豹子却似乎十分讶异。苏提继续又说:“我们的任务结束了。谢奇这条路行不通。”
“他在哪里出生的?”豹子突然问道。
“在孟斐斯吧,我想。”
“谢奇不是埃及人。”
“你怎么知道。”
“只有贝都英人才会那样上驴子。”
* * *
苏提的车就停在皮托姆城沼泽区附近的边防哨站外。他把马交给马夫之后,便飞快去找移民书记官。
凡是想在埃及定居的贝都英人,都必须在这里接受详细的盘问。在某一段期间,则完全不准贝都莫人进入。有许多由孟斐斯当局的书记官所提出的申请案例,都被驳回了。
“我是战车尉苏提。”
“我听说过你的辉煌战绩。”
“有一个贝都英人应该已经入籍埃及很久了,我想查一下他的资料,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
“这有点不合规定。你的动机何在?”苏提低下了头,故作尴尬状:“是为了爱情。
我若能向我的未婚妻证明他原籍不是埃及,她应该就会回到我身边了。“
“好吧……他叫什么名字?”
“谢奇。”
“这里有一个谢奇。他的确是贝都英人,原籍叙利亚。他申请进入埃及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因为当时情势还算缓和,就让他通过了。”
“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他没有煽动闹事的纪录,也没有参加过任何对抗埃及的战斗行动。委员会经过三个月的调查,给予他极高的评价。他后来改名为谢奇,在孟斐斯当起了冶金工人。根据他定居前五年的监控记录显示,他从未违法犯纪。你那个谢奇恐怕已经忘了他的根了。”
* * *
勇士乖乖地睡在帧札尔的脚下。
帕札尔以最后的一点精力勉强支撑着,拒绝了布拉尼的好意。虽然他一再坚持,但是帕札尔总觉得拍卖老师的房子太可惜了。
“你确定第五名退役军人还活着吗?”
“他如果死了,我就会从感应棒感应得知。”
“他既然放弃退体金而隐姓埋名,就必然得工作赚取生计。可是卡尼已经很有条理地做了深入的调查,却还是没有结果。”
帕札尔从高高的阳台上凝视着孟斐斯。突然间,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好像这个大城的宁静即将受威胁,好像有种潜藏的危机正逐渐蔓延开来。如果孟斐斯被攻占,底比斯也会跟着投降,然后整个国家就完了。他由于内心不安,便坐了下来。
“你也感觉到了,是吧?”布拉尼看透了他的心思。
“好可怕的感觉!”帕札尔有些恍惚。
“而且还在扩大。”
“不会是我们幻想出来的吧?”
“你所体验的是一种骨子里的不安。刚开始大约在几个月前,我以为只是个噩梦。
但是它一再出现,而且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沉重。“
“这到底是什么?”
“一股无法辨识的暗流。”
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