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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他们穿相同的服装,最好让他们连发型也改变。这样,无论是谁一眼就能辨
明哪是哥哪是弟。”
“恐怕不行吧。”工藤担心地说,“刚才我说过,对于他们只能当作嫌疑犯。我们
劝他们穿不相同的服装,他们不同意的话,我们无法强迫。再说,孪生兄弟采取同样的
装扮,似乎是社会上认可了的一种习惯。所以,他们在服饰上的做法无可非难。”
“虽然不能强制,可以假意相劝。我想这么讲:社会正在怀疑你们俩利用孪生子进
行抢劫,如果想打消人们的怀疑,你们俩最好在衣着上采职措施,让任何人都能区分你
们,如果你们不愿意,则变相地肯定了社会的怀疑,默认是你们二人同谋进行的抢劫。
这么讲,您看如何?”
“他们会钻进你的圈套么?”
“即使不听从,也等于在心理上又给他们施加了一点压力。说不定下次作案时,心
慌意乱而露出马脚哩。”工藤想了片刻说:”你去试试看吧。”
宫地立即前往小柴兄弟所住的公离。大街小巷仍是一派年节的热闹景象。处处是衣
着漂亮的年轻人。天公也做美,没有一丝儿风,和熙的阳光普照着大地。可惜,现在的
宫地与这一切都无缘。
宫地一进入公寓旁边的胡同,只见正执行监视任务的玲木紧锁着双眉,他告诉宫地
说,“这两小子今天异常活跃。一大早就在酒店买了高级酒,又去司店买了上等寿司,
忙碌了半天。这会儿正在快活哩!”
宫地苦笑着。“有了钱嘛。”
宫地进入公寓,按了按小柴兄弟的门铃。
门开了,一个小柴探出头来,他满口的酒气直喷到宫地的脸上。“哟!刑警先生,
您好!”小柴笑容满面,非常亲热,“今日又有何贵干?”
“有话对你们讲,我可以进去吗?”
“请!请!”小柴陪着笑朝里面喊,“哥哥!刑事警察宫地先生驾到。”
他这么一吆喝,宫地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弟弟小柴利男。
小柴兄弟的房间不算宽绰,可是,屋里摆着彩色电视机、电冰箱、立体音箱等各种
豪华的家俱。兄弟二人一身和服打扮。桌上摆着酒壶和寿司等。
“过的挺不错哩!”宫地说着话,打量着哥俩。又一次暗叹他们长得太相似了。如
果刚才右边的弟弟不开口,自己是无法分清哥哥和弟弟的。
“年节嘛,快活一下。”小柴利男递过杯子劝酒。
宫地谢绝了:“二位看过今天的晨报吗?”说罢又瞥了他们一眼。
“没有。我们从来不看报。”小柴利男耸了耸肩膀。
犯罪者对新闻版最敏感,怎能不看报呢?而且,他们的房角堆着一大叠报纸,他们
很明显是在撒谎。
宫地故意佯装没看见:“那么,请读读这个吧。”他从大衣口袋掏出报纸扔到兄弟
俩面前,“这条新间中,所谓F兄弟就是指你们吧。”
“真伤脑筋!”兄弟俩异口同声,“我俩清白无辜,您们刑警应该最清楚。宫地先
生,不营我们向报社提出抗议吗?”
宫地闻听此言火冒三丈,但是他强压着怒火:“那么,只有靠你们自己采取措施来
消除怀疑啦。”宫地接着讲了事先予备好的那套话,然后,观察着小柴兄弟的神色。不
知为何,哥俩在互相挤眉弄眼,嘻笑不止。
宫地又光火了。“我说了什么可笑的话吗?”
“没有。哪儿的话。”小柴胜男故意似地左右摇摆着手,“其实呀,我俩刚才正谈
论此事哩。被人家怀疑成抢劫犯,真是天大的遗憾。所以,我们决心互相改变服装,以
便让人们能分辨我们哥俩。”
“——”
宫地觉得他们是在应付支吾自己。他又重新端详着兄弟二人的表情。假如他们说的
是真话,事情简直顺利过劲儿了。
“我们说的是真话呀。”小柴利男开口了。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皮夹克给宫地看,
“从今天起,我外出时穿它。所以,穿皮夹克的是我,即弟弟。”
“还有一件相同的夹克吧。”
“哪儿的话呢。我哥哥历来讨厌穿皮夹克。”小柴利男打开衣柜让宫地看。里边的
确没有夹克了。
小柴胜男哈哈大笑起来:“我们如此诚心诚意,刑警先生们也该中止对我们的监视
和盯梢了吧。目前的做法,不是跟对待犯人一样么?”
“你们的话,我可以向主任禀报。”
宫地敷衍了这么一句就告辞了小柴兄弟。宫地回到侦查总部,向工藤汇报经过。工
藤也感到意外,根本未曾想到小柴兄弟竟然痛快地接受了警察的要求。
“他们想洗手不干了吧。”
“不会的。”宫地否认说,“他们四度成功,尝到了甜头,怎能就此罢休。而且,
不义之财,理无久事。他们很可能在近日内从事第五次犯罪。”
“那么,又为什么轻易地接受了我们的要求呢?这不是作茧自缚吗?”
“我也猜不出他们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宫地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心想,他们
如果真就此洗手不干了,我们将永远失去了逮捕他们的机会。
然而,当天夜里就又发生了抢劫柒。根据报告,强盗身穿黑皮夹克,手戴白手套,
四方脸浓眉毛。从池袋西口的电影院抢走了当日营业款四十五万元。
强盗闯进经理室时是九点另五分。可是,侦查总部在一小时之后才收到报告。这一
回罪犯用手枪威逼着经理和会计,抢了钱又将两个人捆绑起来,并且用东西把他们的嘴
堵得严严实实,尔后才逃离现常年轻的会计花了一小时,挣断绳索,挂电话报警的。
宫地和铃木火速赴到现场,他们一听经理和会计的介绍,就断定这次做案的又是小
柴兄弟中的一个。
“穿黑皮夹克的不是小柴利男么?”宫地对铃木耳语道,“绑住这两个人是为了争
取时间。估计他已回到公寓,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吧。”
“真把人弄糊涂了。”铃木皱起了眉宇,“为什么他们讲妥穿用不同服装的当天,
就进行了第五次抢劫呢?”
“见到他们就会明白了。”宫地烦恼地说。
宫地和铃木来到旭日公寓时,小柴兄弟已经钻进被窝睡觉了。起码也是装成睡觉的
样子。哥俩穿着睡衣睡裤迎接宫地和铃木,他们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齐声发牢骚说:
“天这么晚了,到底怎么回事?”
“谁是弟弟?”宫地对小柴兄弟怒吼道。
站住右边的一个说。“我是弟弟,小柴利男。干嘛。”他说完真象没睡醒一般揉着
眼睛。
“黑皮夹克呢?”宫地厉声问道。
小柴利男心不在焉地努了努嘴。“挂在衣柜里呀。”
铃木迅速地打开衣柜,一把拽出那件黑皮夹克,“还有点潮湿哩。”他朝宫地说了
一句,把皮夹克抛向小柴利男:“穿上它跟我们走!”
“为什么非要我去警察署不可?”
“你去了就知道啦。”
“请告诉我理由。没有理由怎么能随意抓人呢!”
“你是抢劫嫌疑犯。你穿着这件夹克,戴着白手套,一小时前闯进西口的电影院,
抢了四十五万元,有两名人证。”宫地以激烈的口吻说。
小柴利男耸起肩摊开双手。“岂有此理!我一直睡在这个屋里呀。”他的话音刚落,
又忽然叫了声,“哥哥!”并且怒瞪着小柴胜男,“是你干的吧?”
“你胡说!”
“刑譬先生!听我说。”小柴利男哀求似地望着宫地和铃木,“是哥哥干的呀。这
件皮夹克是我买的,他想嫁祸于我,趁我睡了觉,穿着它出去作案的。所以,让哥哥穿
上它去见证人吧。那样的话,就知道我不是强盗了。”
“别扯淡!”小柴胜男发火了,“我一直在屋里睡觉,你自己做了坏事,反而想栽
赃陷害我吗?”
“刑警先生!请逮捕哥哥吧。肯定是他干的。穿着这件皮夹克。”
“刑警先生!请逮捕弟弟吧。无疑是他干的。穿着这件皮夹克。”
兄弟二人口吐白沫,互骂不休,这个场面令人昨舌。
“他俩是在给我们演戏。”铃木凑到宫地耳边悄悄地说。
“知道。”宫地点了点头。
然而,明知是一场闹剧,又不能不感到面前耸立着一堵高墙;因为如果让兄弟俩轮
流穿皮夹克,那两名证人同样不能辨明哪一个是抢劫犯。哥俩的争吵在逐步升级,愈来
愈凶了。
弟弟扬言要马上离开公寓分居:“跟这样的哥哥在一起真够呛,我连一分钟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