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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光中露出一丝异样的神情,她淡淡地笑了一下。她同我握手,我感到她把一张纸塞在我手心里。
当我走出“幽径”旅馆,离开这对夫妇后,我看了一眼她塞给我的东西:一张马戏团演出的优待券。
我想,珍珠小姐有话对我讲,请我去看她在马戏团的演出,也许,在那里她有机会能避开她的搭档,同我交谈。
我便去看戏,马戏团场内挤满了快活的人群,熙熙攘攘,非常热闹。
我看了一下节目单,珍珠小姐大约在下半场中间登台演出,紧接着魔术师米歇尔。塞多。这之后,在杂技演员节目结束后,就是马里奥上场了,他和另一个搭档有一场演出,我应当趁这机会到后台去找珍珠小姐。
幕间休息到了,我们去后台找我的魔术师老朋友。一个小伙子给我指了指方向。
“你好,”塞多看到我就打招呼。
“马里奥还我钱了。那么……”
“啊!”
“是的。一路巡回演出中,他大约存了一些钱。但愿长此以往。”
“你知道珍珠小姐的化装室在哪里?”
“珍珠和马里奥合用一间。只有古斯塔夫,另一个搭档,他一人单独用一间。”
我们说话之间,珍珠小姐同她的搭档们在柔和的乐声中走上台来。空中飞人在大篷下慢悠悠地摆动起来。
在音乐声中,杂技演员灵巧地升到了平台上,从平台上,他们将起飞,开始表演美妙的空中芭蕾舞。现在,音乐声越来越轻,几乎听不到了。两千名观众抬着头、嘴张得大大的,注视看他们每一个动作。空中飞人飞了出去,又被接住,又在空中交叉。乐声完全停了下来,只有一面鼓发出沉闷的声音,突然间,鼓声也停了。
全体观众站了起来,发出惊恐的呼声。
原来,空中对接出现了误差,一公分,也许还不到。但是,这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对空中飞人来说却是性命攸关。当珍珠小姐向他飞奔而来时,马里奥没有能接住她。她摔下来,躺在在舞台中间,象一个散了架、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台上的擦鞋垫被德国女郎的鲜血染红。
马里奥从一条绳索架上滑下,全然不顾他的皮肉会被磨破。他扑向少妇的身体,把她紧紧抱住,抽泣起来。古斯塔夫和其他人硬是把他扶起来送到后台去。
我走进化妆室,马上奥坐在沙发上,低声地叹息着。
我问了他一些情况,他惊叹起来,又说:“那么,您在找雅基?”
“是的。”
“您该上别处去找他,别在这里纠缠好人,这已经够烦人的了。去年十一月,确实,这个雅基盯着珍珠,还给她写信,等等。他甚至还想跟着我们走。可是,他没有跟。”
“啊?”
“听着,伙计,”马里奥说。“我是个蠢蛋,是个可鄙的人。这一切,全是为了这肮脏的钱。妈的!可是您要知道……我不会害死珍珠的。伙计们……”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不同意……她不愿意我参与这种勾当中去……我没有听她的劝告……她为这事十分紧张……神经紧张,她才没抓住,您明白吗?……她出了闪失,摔了下去……全为了这臭钱……”
“什么钱?”
“今天早上。一叠钞票,有十万。我用这笔钱还清了债……您可以去问这是不是真的……问我是不是还了债……总之,一部分债……”
“我知道。”
“哦,好吧。还有,我接到一个电话。”
“什么电话?”
“一个人对我说,我该做些什么才可动用这笔写着我的姓名、留在‘幽径’旅馆的钱。”
“他要你做什么?”
“告诉他,是不是有人向我们打听过关于雅基的事,问他是不是跟我们一道去了国外,还有在国外我们不知他的去向啦?”
“是这样。”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您吸什么冷气?”
“白痴!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不道德吗?有人要你告诉他这些事,那是因为雅基出了事。你本该留着这些钱,可不能惨和进人家的阴谋诡计里去。”
“是啊,”他说。“不道德!……我已到了这一地步,我可以把一切全说出来,嗯?要是我一丝不差地照他们的指示去做,他们答应再给我一笔钱。”
“那个打电话给你的人?”
“可是,我不知道他是谁!”
“是个男的?”
“说话嗓音象个搬运工。”
“是吗?”我狠狠道。九 深闺内外
第二天,早上九点我才起身。我检查了一下雅基的照片是否一直在身上。我便动身去珍珠街,我要向拉肖铸造厂的工人打听一些情况。
铸造厂的工人在通红的炉火前忙碌着,炉温达1700度!真不是闹着玩的啊!正象一个工人说的:可别把手放进去。
我毫不费力就弄到了去年十一月那个不幸发病的铸造熟练工人的姓名和地址(他叫查理。塞巴斯梯安,住梅兰街),另外还打听到一些有关他病情和发病情况的消息……好像他怕火。
我去梅兰街找他。
我走迸他的房间,可是,我看着他,心里禁不住涌出一种难言的痛苦。他坐在一张皮倚子上,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电观机的乳白色银屏。他只不过三十五岁,身体还很健壮,可是头发的颜色像是个老头。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靠近这个神经不正常的人,我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塞巴斯梯安,我想同您谈谈。”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突然把照片出示在他眼前。
“雅基,”我说道。
他嘀咕了一声,声间很轻。
“先生,不该提这个人,”他母亲责怪我,“他不爱听这个名字。”
她背朝着我去哄他。我拿出烟斗,划燃火柴。
“我的天呀!”老妇人高声道,转过身来看着我。“您难道不知道吗?火……火……”
病人坐在椅子上,像被电击一样抽起来,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用钩形的双手伸到白发里发出阴沉的吼叫。
这次探访除空惹烦扰外一无所获。
到了晚上,九点左右,我前往托尼街;造访雅基夫人。她不在,她女儿身着浅绿色丝睡袍,没有化妆打扮,出来见我。看样子她有点累。她还没有完全从她的感情纠葛中恢复过来。
“您是个撤谎的人,”我说。
她脸色变得刷白,道:“我?”
“除了您,我还对谁说?是的,就是您。他不叫让。您明白我说的是谁?”
“可是,这是马海依先生,当然罗!”
“不,不是马海依。我指的是拉杜伊。要是我忘了他的名,我还记得他的姓。拉杜依,那个弗雷斯内监狱的越狱犯,杀死卡皮洛尔的凶手……”
我对她耳语道:“……坐牢前,他是您的情夫。您准是在与卡皮洛尔往来的那些人之中认识他的。由于您父亲是这个高利贷商人的朋友,您认识了他;而他认识卡皮洛尔,那是盗贼与窝主之间往来中认识的。那天,当您到卡皮洛尔家时,他也在那里。我并不认为您目睹这件凶杀案,可是,他却是您与卡皮洛尔之间发生争执的见证人。他杀死卡皮洛尔,有钱的问题,也有嫉妒的因素。而现在,他要挟您,威胁说要报告当时您也在场。他在逃窜中躲进了伊莎博。德。巴伐利亚的废宅,企图在那里呆到事态平息下去。可是,十分不幸,巴杜发现了他,巴杜因此死去。于是他便来您家里藏身。”
她一时呆了,突然间,她在我怀中瘫了下来,我知道她恼了。
“要是拉杜依在这里,那正因为我说得很对,他在这里?”
“是的,”她稍犹豫一下便小声道。
“我在这儿,先生,”一个混浊放荡的声音说道,令人厌恶。“请转过身来。”
我听从了。我看到的第一件东西便是一支大口径手枪,上面装着消音器,正对准我的脑袋。
可是,他那边也看到了同样的东西,像是他对着镜子瞄准一样,除了我的模样没有那么可鄙之外。我动作很敏捷,听他命令转身之际,我已经把枪掏了出来。我的枪使他吃了一惊。
“咱们是平等的,”我冷笑道。“别再演闹剧了,把这玩意儿收起来吧。”
我和他都把枪放进袋里。
我们三人都坐下了,奥岱特神经质地扭着手指头。
“您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先生?”他用刺耳的声音称呼“您”。
“我计算过。当我明白巴杜之死使你无法在那里栖身,我心想不用多久你就完了。这案件拖着。我想你已经找到另一个更可靠的藏身之处。马海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