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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晃动并不是很大,以为自己在梦乡回到摇篮中的成舟也没有多少警觉。
渐渐的,晃动变得越来越明显。
小孩抬起头看天花板,那里悬着的灯盏与它下面挂着的灯线正在晃动打转,紧接着竖在矮桌上的电视遥控器啪嗒一声倒下。再看看那个仍旧睡得四平八稳的大男人,突然!哐啷哐啷整个屋子都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一切发生的非常之快,从微晃到巨震不过十秒左右。
眼睛猛地一睁,刚才还抱着被子在梦乡沉浮的男人一个鲤鱼打挺从榻榻米上弹起。
保持半跪的姿势,男人盯着墙壁眼睛一眨不眨。
如果有人以为这时的他还在半梦半醒间那就错了。此时的成舟,脑袋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眼看周围所有的东西都在晃动,没有关严的窗户发出可怕的格拉格拉响声。
小孩以为男人已经吓呆掉,没想到这人却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如脱兔般从棉被上迅速爬起,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保险柜前打开保险柜拿出护照和钱包,接着又冲到衣橱边拖出行李箱,随即立刻往门外冲去。
小孩呆呆地看着成舟这不同寻常的麻利行动,眼看那人已经跑到门口,忽见他脚步一顿,随之一个大转身,人又折冲了回来。接着小孩就感到身体一浮被拦腰夹起。
十秒过后,山乐庄别院的院子里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身穿浴衣光着脚丫的客人,同时摆在他们身边的还有一个巨大的行李箱。
其他从屋里或走、或跑出来的客人一起看向那个巨大的行李箱,对成舟示以敬佩的目光——这时候你竟然还能顾得上行李箱?
山庄主人和本地人都很镇定,纷纷安慰国外来的客人,他们表示山庄的房子都十分抗震,七级以下地震都不会出什么问题,而今天不过是场小小的5。8级地震而已。
成舟抽了抽嘴角,将近6级的地震还是小地震?果然国情不一样,对待事物的看法也完全不一样。
这么大的地震就跟吃饭不小心摔了碗的小事一样,很快就过去了。
成舟也不知道那小子是怎么说服警察让他留在山乐庄的,总之,现在这小子就好象成了他的责任一般,不但得供他吃、供他穿,甚至还得随时随地留意他的行踪,只因这小子太会乱跑。
这不,就刚才去厨房拿饭的一会儿工夫,人又不见了!
成舟扳扳手指数数,自己来到J国已有四天,也就是说那起公厕杀人案也发生了三天。可到现在杀人凶手还没有个头绪,而身为嫌凶的他这几天过得……唉!
先不说那些名义上的同事老是背着他窃窃私语,还有那个可怕的川居和彦老是用看垃圾的眼光看着他,而三不五时跑来查岗的警察压根就把他当嫌疑犯看,最惨的是总监在电话中跟他说的六个字:洗清了再回来。
背着这些重压的他,白天过得凄惨无比不说,就连晚上也不能得到好好的休息?为啥?还不是那个小鬼!
一到晚上那小鬼就喜欢往外跑,也不知道黑灯瞎火的山里有什么好玩的,害得他每天都得等他到半夜,有时候警察来突袭检查发现小孩不在,他还得拖着两条腿满山的搜索他。
等好不容易找到小孩,能爬进被窝里歇歇了,两眼刚闭上又开始做噩梦,不是公厕那个鬼的鬼脸老在他脸前晃悠,就是那个破相的女鬼把自己烧给他看。弄得他原来挺英气的两眼肿得像金鱼眼。
凶杀案发生的第四天凌晨,一点零六分,整个山庄已经陷入一片寂静。
成舟按着遥控寻找好玩的节目,翻了半天没看到想看的。
记得在学J国语的时候,他好像听老师说过J国在十二点过后成/人节目比较多,为此他还特地在下午小睡了一会儿准备好好见识一下J国的深夜成/人节目。结果……
好棒!吸吸口水。果然够味!
一帮身穿水手服和比基尼的妞儿正在电视上比赛胸部大小,成舟头一次见识到F罩杯的威力。
在看到那群身上只挂了三小块布的妞儿开始集体空手跳绳后,成舟坐在电视机前就傻笑起来。
可惜,这个节目刚刚在六分钟前结束。随之男人又花了六分钟找台,结果不但没有找到想看的节目反而越找越心慌。小孩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秒针一圈圈绕过,接着分针像在跟秒针赛跑一样,在他眼里打起转。
还是出去找那个小鬼吧。否则出了什么事又会赖到我头上。
成舟刚把电视关上。
“咚!”
“谁?”
一片寂静。
“哪一位?”成舟疑惑地站起身往房门走去,这么晚了谁会来找他?
没有人回答。
成舟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发现门对面并没有任何人的气息,正准备转过身,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谁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游荡?是那个小鬼吗?但听脚步声又不太像。
脚步声并没有在他门前停留,听声音似乎正往别院大门的方向走去。
要不要看一看?就在他犹豫不决时,走廊上又响起了另一道更轻微的脚步声。听起来就像有个人在蹑手蹑脚走路。如果不是他趴在门上细听,恐怕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微的声响。
好奇心可以杀死猫,显然也可以杀死成舟。
脚步声从门前而过,待对方走远了以后,成舟偷偷转动门把打开一条缝,闪身跟了上去。
山庄里外异常寂静。
除了门头和过道的夜灯,几乎所有房间都看不到亮光。
虽然已经小心走路,但耳中自己的脚步声听来却如此明显。这夜,实在太静。
别院的玄关已经可以看见,接连玄关的是直通正屋的木走廊,走廊外就是山庄主人炫耀自满的花园。
成舟猫腰穿过玄关,轻手轻脚地越过木走廊,在接近山庄大门时身子一沉,蹲了下来。
庄外的柏油路上站了两个人,在昏黄路灯的照射下,两个人的影子奇妙地重叠到一起。
10
是川居和彦的助手秀明和一个陌生的男人。
他们似乎在轻声争执什么。
他们在说什么?扒着门柱,成舟把头悄悄向外探去。
隐约的J国语传来。可一来听不清,二来他J国语听力还没他蹩脚的会话能力好,最后传入他耳中又能让他听懂的单词并不多。
而其中最多的单词就是川居和彦这个名字。
“殺す……”
一个他熟悉的单词飞入他耳中。
杀?杀什么?他们要杀谁?还是谁要杀他们?
两人的争执声逐渐变大。
成舟虽然不太明白他们在争吵什么,但从两人的态度中明显能看出那两人属于对立的立场。
平时安静温和的秀明此时却情绪激动,样子像在责备对面那名男子。
“食い殺してやる……”
什么?!要生吃了他?到底谁在说话?成舟毛骨悚然。不止是话语内容让他害怕,而且这道传入他耳中的声音明明不属于那争吵中的二人。
还有第四个人在场。是谁?为什么会说出那么残忍惊人的恶言?
一遍又一遍,诅咒一般沉闷的、类似呻/吟的低喃越过耳膜直接撞击成舟的大脑。
低喃声中似充满了仇恨与贪婪。
像是被声音诱惑一般,成舟开始扫视周围、寻找低喃的来源。
庄外的柏油路空空荡荡,除了秀明二人再无其他人的身影。
柏油路两边是稀疏的山林,再往里看去只见一片林木的黑影……
成舟的表情突然变得僵硬,眼中流露出恐惧之色。
对面林木的黑影中有一对暗红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灯下二人。
那是……桥上的黑影!
成舟想要站起身警告秀明他们,但身体却像被绳子拴住一样一动不能动,就连想开合嘴巴都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在秀明愤怒的骂了一句脏话后,灯下争执的二人忽然变得安静。
甩过头,一脸气愤的秀明跨着大步向庄内的方向走来。
立时,成舟的身体就像被解开了咒缚一般恢复了所有知觉。
不想被秀明看见自己在偷看,成舟往后一退,快速掩进了门柱阴影中。
目送秀明走进玄关,直到确定对方已经不会再看见他,成舟这才从门柱后再次悄悄探出头。
一个黑影正对上他探索的双眼。
“……!”
想要惊叫的嘴巴被一只冰凉的小手迅速捂住。
“不要叫!它还没走。”稚嫩的童音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警告。
谁?谁还没走?
外面的路灯下已经没有人踪,刚才的男人似乎离开了,而对面的山林中……
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