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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趣愈来愈浓,而福尔维勒则愈益显得神经紧张起来。
“他现在在干什么?他住在哪里?”姑娘问道。
“住在古老的埃兹村,悬崖的顶端……他修复了一座旧城堡。”“能见到他吗?
他和人打交道吗?”“这半年以来,时时可以见到他。”“大夫,您亲眼见过他吗?”
“我只见过一次,那是在一个星期前。他高个子,很瘦,不算好看,离英俊差得远
了,但是,他的表情刚强坚毅!同时也十分和气!……他给我留下了很难忘的印象。
还有,在这一带到处都在谈论他!”“谈论些什么?”“首先是他那桩案子,实在
让人摸不着头脑,还有一些别的事情。”“哪些事情?他在做些什么?”“做善事。
做很多善事。”纳塔莉一时语塞。
“他当了慈善家,是不是?”“不,不完全是。”“传教的使徒?”“更不是。
不如说是个好打抱不平的侠士吧。我从朋友那里知道了一些关于他的故事,令人难
以置信。揭露坏人的真面目,让满肚子坏水的人自食其果,让悲惨的故事有皆大欢
喜的结局……”福尔维勒冷冷一笑。
“一句话,又是一个基度山伯爵……罗多尔夫亲王。平淡可笑得很。”“你认
识艾伦—罗克以后,大概就不会这么说了。他是一个真正的人,一个非常好的人。”
“是么?”福尔维勒开玩笑似地说,“他穿黑丝绒的衣服吧?”“穿得和普通人一
样,不过别具一格就是了。风度出众。非常高贵。”“还有脸色阴沉,是吗?一副
被贬谪的天使的倒霉相?总而言之,是纳塔莉所追求的拜伦式人物……”“完全不
是。”“那么,是个圣人?”纳塔莉说。
“绝对不是,”大夫肯定地回答说。“圣人是不傲气的,他有时候相当自傲;
圣人也没有他那么机智诙谐,那么生气勃勃,说话那么轻松愉快。”“我们还听说,
他能创造奇迹。”雅妮娜·戈杜安说。
“噢!那是闹着玩的,”大夫反对说,“而且只是表面。实际上,那只是待人
处事恰到好处,随机应变,特别是对所有接近他的人,他具有一种出奇的、一种神
秘的影响力。所以,在所有身体接触、两人对抗的体育运动中,例如击剑和拳击,
他毋庸置疑地比对手高出一头,其中的原因,与其说是他力量和灵敏超群,不如说
是他的那种威慑力。”“为什么会有这种威慑力呢?”“因为他的经历使他与众不
同。在人们的想象中,他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一个忘记了一切的人,他的思想与
常人是不可能相同的,这种想法当然是对的。似乎在这么一个人的身上,会有一些
超人和超自然的东西的。”“我真想见见他,这个德·艾伦—罗克男爵!”纳塔莉
大声说道。
福尔维勒冷冷一笑。
“咦!您又冲动了。”“天哪,确实值得冲动嘛!”“刚才还在说那个杰里科。
一下子变成艾伦—罗克了……一个为老太太和小姑娘扮演巫师,操劳卖命的冒险家。”
“您想怎么样?您管我是老太太还是小姑娘呢,我对这个人感兴趣。英雄就是这个
样子。”“一个草包英雄!一个江湖骗子!”“如果到时候失望的话,算我活该,
我就是想见见他。”“怎么,您现在想嫁给他啦?”“我只想见一见他。大夫,有
没有可能?”“完全可以。他不是一个见不得人的人。我的朋友凡尔拉日可以给您
介绍。”福尔维勒耸耸肩膀,说起了风凉话:
“他自我介绍就行了。一个魔术师说来就来,像魔鬼从盒子里跳出来一样。”
“想不到您还真说对了,”大夫快活地说道。“艾伦—罗克对相信他的人说过,在
遇到危险的时候,只要拍三下手,对着地面喊三声他的名字,他就会来了。”“是
对着地狱的方向吧?”马克西姆开玩笑地说。
“大夫,您真的相信他会出现吗?”纳塔莉说。
“不妨试一试。”“可是我没有危险啊!”马克西姆一听,跳了起来。
“怎么!您没有危险?那个杰里科呢?云梯呢?我发现的脚印呢?”“废话!”
“全是事实!我不是想吓唬您,但是,形势很紧张。”“那,我喊他的名字了!”
“马上就喊。多一个帮手没什么不好的,而且是这么一个好帮手!天晓得,一个魔
术师……”大家都笑了,一个个都很开心,只有福尔维勒面有愠色。
纳塔莉站起身,来到空地边上,低下头对着地狱的方向,慢慢地严肃地拍了三
下手。
“什么都没有!”她说,“没有出烟!地面也没有裂开!”“那还用说!您都
没有叫他的名字呢!”“啊!真的,”她说,“我都吓懵了!您认为他会带着一团
火焰出来吗?”她庄重地叫了他的名字,每一个音都咬得非常准。
“艾伦—罗克!……艾伦—罗克!……艾伦—罗克!”叫到第三声,在空地的
另一端传来一个声音。在花棚的两根柱子之间出现一个影子,好像是从地下钻出来
似的。一个人轻快地跨过栏杆,清清楚楚地朝前走来。
“小姐,是您叫我吗?”
三、几桩奇事
目睹这一不可思议的情景,众人大惊失色,个个呆若木鸡,连气儿都不敢透了,
好像讲鬼故事的孩子,突然看见魔鬼来到了他们的中间。他们看着艾伦—罗克,如
同看见鬼魂一般,谁都不敢肯定他真是有血有肉的人。
纳塔莉天真地问了一句:
“您从哪儿来?那地方是上不来的。”“只要是纳塔莉·玛诺尔森叫我到,什
么地方都能上来。”但是,她不相信,说话的语气犹如责怪他做了一件违反自然规
律的事。
“不可能,”她说,“这里三面都是悬崖峭壁。”马克西姆·迪蒂耶尔附和说
:
“绝对不可能。我简直不能设想……”那人微微一笑。
“我可以保证,你们说得不对:我不是从地狱来的。”“啊!您偷听我们说话?”
“不听也可以听见,不看也可以看见。”纳塔莉慢慢镇静下来,脸上开始有了笑容,
并且问道:
“但是,您总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吧?”“当然。”“什么地方?”“尼斯。”
他回答说。
“游过来的吗?”“不,是从浪尖上走过来的。”“您就是德·艾伦—罗克男
爵?”“别人是这么叫我的。”他三十五岁左右,很高大,虽然看上去很瘦,但是
肌肉发达。钉着两排金扣子的夹克实现出他上身的线条,肩膀宽阔,结实的肱二头
肌将衣袖胀得鼓鼓的。他头戴一顶驾驶快艇的人常戴的帽子。左右两撇高卢式长髭,
胡子上面是一个弯钩鼻子和突出的双颊,由于经常晒太阳的缘故,皮肤如古老的拉
丁油画一样呈现赭石色和橘红色。右脸上横着一条长长的浅色疤痕。
整个人气度不凡。虽然有点儿耀武扬威,有点儿强横的味道,也因为他具有令
出必行和豪放不羁,一位首领所必备的气质而得到了弥补。他高雅出众的外形给人
十分深刻的印象,而且孔武有力,使人联想到穿戴铜盔铁甲,毫不费力地挥舞令敌
闻风丧胆的宝剑的勇士。
纳塔莉愉快地向他伸出了手。
“不管怎么说,德·艾伦—罗克男爵,我一叫,您就来了,欢迎您。我们正在
说您呢,大夫所说的故事把我们全迷住了……”“夏普罗大夫是我的朋友凡尔拉日
的好朋友,他也是《心理分析》一书的作者,这是一本非常有意思的书。”他接着
分别向戈杜安姐妹和马克西姆打了招呼。
“亨理埃特小姐,是吗?雅妮娜小姐……? 迪蒂耶尔先生?”又是一阵惊奇。
“这么说,您认识这里的每一个人了?”纳塔莉说。
“不。我记得……或者说,我是瞎猜。习惯成自然吧。”“我们早知道您是个
巫师了!”雅妮娜·戈杜安大声说道。
“有时候是吧,小姐,”他说,“这也是我小小的社交才华之一。”姑娘拍起
手来。
“巫师!上帝啊,真是太奇怪了!对了,我前天在这里丢了一串珊瑚项链,能
帮我找回来吗?”“太容易了,小姐。”“把项链给我。”“喏。”说着,他从口
袋里取出一条珊瑚项链。
“啊!”雅妮娜大为惊异。
“我呢?还有我呢?”亨理埃特跟着嚷了起来。“快,先生,请您也为我创造
一个奇迹。”艾伦—罗克一挥手,好像在姑娘的手腕上抓住了什么东西似的,然后
用手指一捏,把它扔得远远的。
“什么东西?”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