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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为什么要干掉佩德罗?”
“因为那家伙说出了蒂娜的名字,这幢屋子里的每个人都说他们要杀死佩德罗,他说出了蒂娜的名字。”
“把佩德罗带到学校去,这是谁出的主意?”
“斯努普说的。他说他们不能把佩德罗带到公园去。因为很多人在那里工作,他们会因此而丢了饭碗。因此他们就把佩德罗带到学校去。”
“他所说的很多人指的是谁?”
“他的一些朋友。这帮人很可能从事一些违法的活动。你知道的,一些偷窃活动。”
“是在公园里吗?”
“是的。”
“是谁把佩德罗带到学校去的?”
“我没看见,我没到那里!”
“谁开的枪?”
“我不在那里。”
“到底是谁开的枪?”
“我没看见。”香农焦躁不安起来,满头大汗,汗珠滴在他刚刚换过的衣服上,使那件橘黄色的衣服显得有点暗淡。“他们在学校时,我不在场。我最后看到的只有佩恩和那支枪。”
“谁把佩德罗放在手推车上的?”
“他们所有的人都有份。泽玛把他装进洗衣袋里。”
“应该有人帮助她吧?”
“是的。我说这袋子太小了,而她说能放三四堆衣服呢。”
“你一定对她说,要帮助她把佩德罗塞进去了?”
“每个人都这么说。”
“你知道他们把他运到哪儿了吗?”
“我不在那里。”
“谁开的枪?”
“门边站着三个人,佩恩,斯努普,还有一个人我不认识,我站在街的另一边。”
“你听见几声枪响?”
“三声。”
“但你却不在那里。”
“是的,警官,我发誓,我不在那。”
“在枪声响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全体人员都去参加一个聚会,就在泽玛家的街对面。”
“在这次聚会上有人谈到发生在佩德罗身上的事吗?”
“没有。”
麦克把笔搁在桌上,握着拳头压在桌面的报告上。
“香农,你的故事讲得真不错。可能其中一部分是真的,但绝大部分是假的。”他双眼直视着香农,“很不幸,蒂娜和其他的人都被拘留了。他们每个人都把发生的事告诉了我,而且他们对你的供词完全一致。他们并不是为了自保而撒谎,因为他们把自己所做的事也都招认了。”
“想让我相信你的故事,这故事起码得和他们所说的非常接近才行。你所做的要比打佩德罗两顿都多得多。我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我知道你们每个人干的一切。”麦克向他靠得更近些,“因为他们全都告诉我了。蒂娜在佩德罗身上刻下了她姓名的头一个字母,斯努普用刮铲烫烙佩德罗,佩恩则去拿来了他祖母的枪,泽玛把佩德罗放进了洗衣袋。现在你再把它说一遍,告诉我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会告诉你的。”香农看起来老实了许多,“我干的要比我说的多多了。我打他,烫烙他,千方百计地折磨他,但我没有杀死他。”
“那是谁干的?”
“我不知道。”
“你甭想这样就算了。香农,那天你一共花了九个小时折磨佩德罗。也就在那天,你和那伙人在一起聚会,事后你又在那幢屋子里待了两天,你们会不谈论这件事?骗鬼去吧!他们会对邻居们谈论,会彼此交换意见,而且他们每个人都说是你扣动手枪扳机的。”
“我没干过。”香农的声音高了起来。但很快他又镇定下来,“他们不可能把这件事全部推到我头上。我也不是出卖同伙的人。”
“我并没叫你出卖朋友,因为他们都已经把自己干的事告诉我了。如果不是你杀佩德罗的,那么,是佩恩干的吗?”
“这我不能说。”
“佩恩猛地推了手推车一把,这是他告诉我的,之后你就朝佩德罗开了三枪,然后回到了那幢屋子里。蒂娜说,正是因为这,你才在手推车上留下了指纹。为了不留下痕迹,你又回到现场。”麦克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像是教堂里的窃窃私语,“佩德罗那时还活着,不是吗?他虽然身中三枪,但他还在挣扎着。”
“啊!”
“于是,你把他从车里倒了出来,把车拉回泽玛的家里。”
“是佩恩把他从车里倒出来的。在那家伙被枪杀后,我和佩恩在那儿逗留了一会儿,有几个好管闲事的朋友经过。斯努普四处唠叨,还带人到现场观看。”
“你是否对佩恩说过,那家伙还未死,还记得吗?”
“我那时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了,我从没见过一个人被枪击后还能这么长时间不死。我的尿都快给吓出来了。”
“你是否认为他真有可能活下去,并向警方报案呢?”
“我心里曾闪过这个念头,蒂娜叫我回去砍断他的喉咙,佩恩叫我向他的喉咙开上一枪。”
“于是你向他的喉咙补了一枪。”
“我没向他开枪。是佩恩叫我这么干的,可是我没答应。我不想冒这个险。如果警察来了,我就彻底完蛋了。”香农开始哭了起来,“我并没向那家伙开枪,我并不想因为这事而进局子,他们想把一切都推到我头上,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把一切都安排好。”
“在我警察生涯的最后阶段里,我最不想干的就是把一个无辜的人送进班房。”麦克并没注意到香农悲痛的表情,继续说道,“香农,我要告诉你,在我当警察以来的25个年头里,这是我碰到的最简单的案件之一,有些事你忘了告诉我。我知道你摸过那支枪,我还知道你曾从那支枪中卸过子弹。因为整支枪上都留下了你的指纹。”
香农停住了哭声:“我玩过那支枪,把子弹卸了下来,并准备开枪,我指的是朝那家伙脑门上空开一枪。”
“那家伙吓着了吗?”
“他说他要离开那里,我对他说,朋友,我不会让你走的。”
“你向他解释不让他走的原因了吗?”
“当然。”
“你跟他说,他别无选择,只有死路一条?”
香农一脸土色,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你应该明白,根据我们所掌握的资料来看,他被杀死这个事实与谁杀死了他同样重要。你刚才告诉我,你曾料到会发生这些事。事实上,你对自己所做的事不愿承担责任,这使我觉得你好像在隐瞒某些东西不肯说。”
麦克往后一坐,曲起双臂抱在胸前:“我知道是你杀了佩德罗,你是这伙人的头头。你是惟一一个有能力干这件事的人,而其他人都是你的手下。”
“我要进班房了吗?”
“是的。我现在就想指控你。会有很多人和你一块进去,他们必须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对你来说最好现在就把真相告诉我,如果你现在不把真相告诉我,那么你已经招认的一切就会付之东流。”
香农想了一会儿,说:“即使我承认是我杀了佩德罗,也改变不了什么。”
“将真相说出来,这本身就能向法官与陪审团表示,你对所发生的事感到懊悔。”
“我已经打算接受死刑,你的意思是建议我去蹲几年牢?”
“我并没向你建议什么,这取决于地方检察官,我所做的只是把事实收集齐全。”麦克说着举起双手,“我知道是你杀死佩德罗的。”
香农突然脱口而出:“是的,是我杀死了那个混蛋。”
“是你杀死了佩德罗·阿尔瓦罗?”
“是的,是我用枪杀死了他。”
“很好。”麦克站起身来道,“我们走吧!”
这次审问就这样结束了。
香农,今年19岁,已不是一个少年了。根据事先的安排,我被允许把这一切都拍摄了下来。香农以前曾进过监狱,在办各种手续时很不合作,一看就是个“老油条”。
有一次,在等待一个未完成的文件时,他突然转过头来,想和我聊两句。
我说:“我不能与你谈话。”
“我只是想知道。”他说,“我女朋友的生日快到了,我能把那天审问的录像带寄给她做生日礼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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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惟一渴望的就是和女儿在一块儿。
在她上学的每一天,想要与她联系的冲动通常要有好几次。考虑到在成长过程中需要培养她独立的能力,我只好把这股欲望压抑下去。但听了香农的一番奇谈怪论后,我很想去看看凯茜那张甜甜的脸。我马上就想见到她!
我想去把《灰姑娘》的第一次排练拍摄下来。凯茜的教练也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