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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冰心觉得自己比凌允儿的毛泽东思想概论老师更失败：“我怎么教你们的？”作为一个教师，眼前的三个人是厉冰心教过的最失败的学生。
“舍不得你。”姬妍拉过厉冰心的肩膀。果然还是这个枕头比较舒服。
“你们三个真是我的……”以前的事又自说自话浮上心头。以前和周天冀出任务，有一次在逃走的路上厉冰心踩到了地上设的捕兽夹。她那时一再要求他一个人走，周天冀硬是不肯。后来是怎么脱险的厉冰心已经忘了，只记得那时周天冀对她说的话：“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那时的他也宁愿自己一起涉险也决不扔下她一个人，就像眼前的三个人一样。想到这些，“累赘”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
“那么这辈子慢慢还，我们不急。”
厉冰心没话说了：“不过你们觉得吗？分开以后有一种很怪的感觉。”
“觉得自己像被困在动画片里那种整座岛只有一棵椰子树的孤岛上，束手无策，不知该怎么办。”楚凝雪说出她的感觉，再用眼神询问别的人，每个人都有同感。
“不觉得这是一次很好的教训吗？我们四个人分开的话什么都干不了。”厉冰心让姬妍换了个姿势，好让两个人都更舒服些，“妍的‘守护天使’只能守不能攻，嗜睡症发作起来一点办法也没有；允儿的功夫遇到枪炮完全不是对手；凝雪不用担心这些问题，就是太好骗了，很容易反而被敌人利用；至于我自己……如果我是脑，你们就是身体的其余部分，没有你们我什么都不能做。”
“要是没有姬斌，我们原本不会弄得这么狼狈。”
“姬斌不就是姬姐吗？”楚凝雪还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北区有两个姬斌，一个是咱二姐，一个是老乌龟的人。”
“啊？”楚凝雪跑去墙角反省。
“那时一切都还在我的掌控之中，甚至还打算好好利用他让莫老大放松警惕，想不到他比我想象的精明，竟能看穿我是在下圈套。”
“他不过是歪打正着。”姬妍冷笑道，“想多领些功故意夸大我们的目的，因为只能欺负朱俊一个人不肯放过他，还想伺机报复我。”
“耶？二姐认识他？”
“认识。我父亲。我从小就梦想哪天能亲手杀了他，现在终于梦想成真，只可惜东西不够，让他死得太痛快了。”
厉冰心对父亲没印象，楚凝雪对父亲没感情，两个人还是很难想象拿最亲的亲人当仇人是什么感觉。还在思念凌风的凌允儿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现在先不说这个。我知道莫老大的眼线遍布整个监狱，已经作好我们的一举一动他全知道的心理准备，所以还留了一手。也作好你们几个全会闯祸的准备，把你们引过来，让莫老大以为将我们一网打尽，别的事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办。现在更好办的是他只知道妍有‘守护天使’、允儿的功夫不错，另外就是我们都是女儿身，别的几乎一无所知，这是我们的又一个优势。如果我没猜错，过一会儿莫老大还会来。我们这么轻松就杀了他的三个门主，他说不定会杀了朱雀要我们当门主，并用朱俊的性命作为要挟。妍，你给朱俊下过‘守护天使’了吗？”
姬妍点头。
“那他怎么威胁我们？”
“别忘了，朱俊还是个病人，没人照顾的话早晚会死。而我们……他以为我们出不去，妍的天使只能阻挡外界的攻击，如果断我们食水的话我们支撑不了几天。”
正如厉冰心所料，没多久莫老大就来了。
“几位小姐，刚才我忘记问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楚爷的‘蜂王’。”
“没听说过。”
“我们确实成立没多久，还要烦劳老先生给我们传名。”
“可以。你们帮我做事我就帮你们传名。我让你们做我的四方门主，意下如何？”
三个妹妹强忍住笑，只有厉冰心很平静：“你还有朱雀门主，怎么安置他？”
莫老大扔出一件东西，竟是朱雀血淋淋的人头：“这点诚意如何？”
凌允儿吓得不敢看；楚凝雪吓得晕了过去；姬妍在打瞌睡，没看见；只有厉冰心在医学院身经百战，觉得没什么：“你这么对手下，我们还敢在你手下做吗？而且这里是男牢，你总不见得要我们四个人一直扮男装，还失去自由。”
“这可由不得你们。我是老了，可这里年轻力壮、想尝女人味的饿狼有的是。”
“他们碰不到我们。”姬妍终于醒了。
“那么朱俊呢？我知道我杀不了他也是你们搞的鬼，但以他的情况，没人照顾的话活不了多久。至于你们几位，没有食物和水的话我看你们能支撑几天。”
厉冰心眉毛一跳：“怎么样？”
另外几个再也憋不住笑。
“笑什么？”
“你至今为止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都和姐预料的一样。”姬妍已经看见外面血淋淋的场面，还是懒得尖叫晕倒。
莫老大搬过一张椅子坐下：“那就让我听听你这位女中诸葛还有什么高见。”
“接下来你会觉得头晕、耳鸣、胸闷、眼前出现雪花、四肢无力、晚上失眠……”
莫老大立刻感觉到厉冰心说的症状：“你……你什么时候下的手？”
“老爷子，你真的让我很失望。”厉冰心顾作失望地皱起眉头，“到了你这样的年纪，最得罪不起的人是谁？是医生。当初听说莫老大掌控整个监狱，惟独放过医疗班，我还以为你明白这个道理。医生如果存心想杀病人的话是很简单的事。”
“可你一直只用针灸帮我治病。”
“这包针都是我从外面带进来的。”
“不可能，我……”
“你叫青龙化验过，我知道。第一次见面时青龙就一直在旁边，你偷了我的针，等我走远以后就叫青龙去化验。化学是很粗糙的数学，小数点后没几位就‘忽略不记’，而人体内很多东西很容易积少成多。”厉冰心给了他一张灿烂的笑脸，“没发觉我每次用的针都不一样吗？”
“可你确实给我治好了很多病。”
“没糖衣的炮弹你肯吃吗？”
“后生可畏。”莫老大败得心服口服，“是谁派你们来杀我？我知道我活不长了，至少让我死得瞑目。”
“先放我们出去，现在你关着我们也没用。”
莫老大把钥匙扔给她们。
等每个人都出来以后厉冰心才说：“老先生，我不是故意骗你。我们的任务不过是保护朱俊，没人要杀你。针灸的神奇之处就在于不用任何药物就能治病。其实针根本没毒，我说的那些症状都是人年纪大了以后正常的身体机能衰退现象加上我查出你原本就有的病症，只不过你的心理作用让原来的感觉夸大。说真的，要不是凝雪被吓晕了，我不会做出这么损的事来换监狱钥匙。”
“你……”
莫老大试了试，果然和往常无异，站起来想杀了厉冰心也好，厉冰心突然从他脖子后面拔出一根针来：“其实下杀手的只有这一针。”看着他倒下去，“活到这么大年纪，也算喜丧。”
“姐，不够意思。”姬妍朝她摇头。
“怎么了？”厉冰心很冤枉。
“叫咱别大动干戈，自个儿早就算着杀这老狐狸，你自个儿说够意思不？……”
厉冰心连忙捂住凌允儿的嘴，免得她越说越难听：“还不是怕你们闯祸才留了这一手。我大概算了一下他的身高，在墙的裂缝里塞了一根金针。那时怕他还有同伴也是为了让他以为自己占有优势放松警惕才故意让他擒住，再往后顶。那时他光顾着防止我挣脱没注意到有针扎进身体的那点小小疼痛。其实我也没什么把握，他推我走时我摸到他脖子上的针，运气很好，扎对地方了，我就帮他顶进去，只留下很小一截在外面。”
“你早就知道他是莫老大，还知道他的腿没事？”
“知道。”厉冰心供认不讳，“第一次见面时我就看见他后面有很多半透明的人，那时怕吓着他，没和他说，后来发现那些人一直在聊关于莫老大的事，于是每天借陪他聊天的名义让他以为我信任他、对我放松警惕，也是听那些人在聊些什么。所以他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我全知道。不过我觉得莫老爷子很奇怪，有这么多人在他身边光明正大地出卖他，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另外三个越来越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厉冰心她有阴阳眼的事。
“下一个问题是到时候我们怎么出去。”
“这好办。大家把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