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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梦游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好奇的追问。
驼子又苦笑了下,说:“这事还得从六年前说起,六年前,我中了一枪,正射在心脏的位置。”说着用手比划了胸前,又继续说道:“当时大家都以为我死了,连他也以为我死了,谁都没有想到,我是一个天生偏心眼的人。”
“偏心眼?”我嘀咕了一句。
“是的,天生偏心眼,别人的心脏长在左边,而我的心脏,长在右边,那一枪,只是射进了我的胸口,却没有要了我的命,当时我只是深度昏迷而已。”驼子耐心的解释道。
我不由的又好奇的看了看驼子,想起刚才看见的那个枪疤,的确,那是心脏的位置,当时我还有点纳闷,为什么人的心脏部位中了枪还能活着,没想到这世界上真有偏心眼的人。
驼子的神情忽然阴狠起来,恨声说道:“大家都不知道,但有一个人知道,我被运到停尸间的时候,只有他怕我会没死,追到这里,用刀在我脸上刻下两道刀疤,就是想看看我会不会是装死!”
“张蔚海?”我惊呼出声,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张蔚海确实是够狠毒的。
“就是他!只有他知道我天生偏心眼,因为他曾经是我最信赖的朋友!”
第四节 朋友
朋友,这个词应该是神圣的,但如今从驼子口中说出来,却充满了恶毒,有一种食其肉饮其血般的切齿痛恨,让我不寒而栗。
我看了看驼子脸上的两道疤,更有种痛心的感觉,一个曾经最要好最信赖的朋友,却做出了这种事,这个世界,还有友情可言吗?
驼子这次没有再等我追问下去,自己接着说道:“我一直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就算他做了对不起人的事,我也一直帮他隐瞒着,甚至还帮他收拾残局,一直到他对我开枪的那一刹那,我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不过幸好,百密一疏,他在开枪的那一瞬间,由于习惯,还是射了我的左胸,等他想起来的时候,我已经恢复了意识,而且我人已被运到了停尸间,他在没有确定我还活着的时候,也没有必要补我一枪。”
“为什么他会对你下手?”
“因为他做了一件很缺德的事,而我,凑巧看见了。”驼子冷冷的说。
我仍然没有想通,继续问道:“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你又替他隐瞒过其余的事,他有必要对你下手?”
“你不会明白的,真正可怕的,往往不是你的仇人,而是你的朋友,因为你的朋友知道你太多的秘密,好的,坏的,全知道而且,这些秘密足够毁了他一生,唯一能让这些秘密永远成为秘密的办法,就是杀了我,让我永远说不出话来。”驼子冷冷的说。
“究竟是些什么事?”驼子的话,引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
“等你记忆恢复了,自己就知道了。”
“那我要是一辈子都恢复不了呢?”
“那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有些事,想起来比想不起来更痛苦!”
我忽然觉得驼子说的话好有哲理,有些事,确实还是想不起来的比较好。
我想起以前在乡下,有一次救了一个因为贪玩而落水的孩子,那孩子却在家长赶到后,指责我说是我把他推下水的。我被狠狠的修理了一顿,心里憋屈就不说了,只是很奇怪那孩子为什么要那样说,而且从那以后,那孩子总是欺负我欺负的最凶的一个。
后来,我终于明白了,他那样说,只不过是推卸责任,那样说他的家长就不会责怪他贪玩落水的事了。可我一直都没想明白,他那样说,我也没有把事情真相说出来,为什么还一直欺负我呢?
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而我,又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只要我在那个村上一天,他的内心就不得安宁,他就会想方设法的赶我走,只有我离开了,他才会不用再担心我会揭发他。
这一切,就和驼子和张蔚海的关系一样,只不过我那事很小,他们这事,差点闹出了人命。
我又看了看驼子脸上的两道疤,心中充满了同情,这驼子的遭遇,跟我倒有几分想象。
“当时他走进停尸间的时候,我已经恢复了意识,但我知道我不能动,只要我一动,他就知道我没死,以他的个性,肯定会在我右胸或者脑袋上再补上一枪。我就静静的躺着,感觉着他的动作,他在我脸上刻下两道刀疤的时候,我也一动不动的装死。”驼子冷冷的说,好象当时刀子刻的不是他的脸。
我却震撼无比,刀子刻在脸上,那是多么的疼痛,驼子却能一动不动躺在那装死,这需要多大的毅力!
第五节 馆长的秘密
“因为我的枪伤,已经使我流失了大量的鲜血,所以脸上的两刀,倒并没有流出多少血来,这使他也认为我确确实实死了,这才放心的离去。驼子依旧毫无感情的说着。
“我的哥哥,也就是馆长,那个时候他还是正常的,白天不敢来看我,怕受到牵连,晚上偷偷的到停尸间来找我,想亲自给我换换衣服,擦洗一下,也算尽一点兄弟的情分。”
“那也没有什么啊!这很正常啊!跟他梦游有什么关系?”
驼子扫了我一眼,说:“你想想,半夜时分,一个象我这样的,大家原本都以为早已死了的人,忽然从停尸床上坐起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
我倒抽一口凉气,那情景确实有够唬人的,感情馆长的病,就是在那次惊吓后落下的,怪不得他梦游的时候会跑回殡仪馆换上尸体的衣服,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一直都记得给死去的弟弟换衣服这件事。而洗脸的动作,也可以解释了,驼子脸上当时被划了两道刀疤,虽然当时没有多少血,但慢慢的血肯定会流的一脸都是,馆长当时只不过是想替死去的弟弟擦洗下脸上的血污。
驼子见我想明白了,继续说道:“我强忍着钻心的疼痛从停尸床上坐了起来,哥哥当时整个人都吓呆了,我挣扎着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他才回过神来,将我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又将家中养的狗弄死了,连夜烧了,慌称是我的骨灰,就这样,我活了下来。”
“但他却从那以后就得了梦游,只要停尸间一有尸体送来,他就会犯病,半夜翻进来换上死者的衣服,然后就是洗脸,洗一会后,再换回自己的衣服,回到自己家中。当然,他自己并不知道,而且别人告诉他后,他也完全不相信。”
“世上的事,没有一件是可以瞒住人的,特别是枕边人,很快,大哥梦游的事,被嫂子发现了,嫂子开始害怕起来,提心掉胆的过了三个多月,终于忍受不住,离开了他。”
驼子说到这里,面上充满了愧疚,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我,大哥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都是我的错,他恨我,也无可厚非,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去恨对方。”
我却忽然想到一件事,许强死后,馆长马上吩咐李顺烧了许强的尸体,不知道是不是怕自己晚上会梦游?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就是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了,害怕自己晚上来换上儿子的衣服,所以才催促李顺烧了许强的尸体。
但如果他知道梦游的实际上是自己,为什么驼子说我梦游的时候他又会相信呢?难道馆长故意在替我开脱?
我使劲摇了摇头,推翻了自己的设想,这不大可能,自从我进来这殡仪馆,馆长就没有给过我好脸色,怎么可能会替我开脱,一定是馆长不知道自己梦游,或者他这样做另有目的!
一念至此,心中对馆长的怜悯不知不觉间又降低了几分。
其时东方已露灰白,驼子看了看我道:“你先回去睡会吧!等会他们来了,见你双眼红肿,只怕又要怀疑你了。”
我也确实倦了,点了点头,向自己的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我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中午时分,才醒了过来,出门一看,见天已过午,不由心中一惊,往日八九点之际,李顺或者馆长就会来叫醒我,指派这样或者那样的杂碎活让我做,怎么今天让我睡到这个时刻?难道说两人的良心发现了?
第六节 蛇皮袋
很快我就知道我又错了,我发现自从进了殡仪馆工作,我的想法就很少有正确过的,特别这次,错的尤其厉害。
我从宿舍里一走出来,就看见了驼子和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