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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住去路的是一位年轻人,手中拿着一支霰弹枪,枪正对着我们。
“——是谁?”
年轻人走近车子,作手势要我们拉下车窗。
“这种危险东西不能正对着人啊!”
我让年轻人看过证件之后,他放下枪说。
“——对不起!其他这几位也是警察吗?”
“我是宇野组长的个人秘书,永井夕子。”
夕子自己一派胡言,“到N镇还很远吗?”
“开车再五分钟就到了。警察来的话,就安全了。我可以搭个便车吗?”
“上来啊!”夕子微笑地说着。
我这个车主可没这个意思喔!他是个不错的男人。皮上衣搭配牛仔湃,相当帅气。
“我叫做伊垣透。——今天早上一直在这里监视。”
车子开动之后,那年轻人自我介绍。
夕子间说,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镇长的太太被杀了,镇上已分裂成两派,相当混乱!”
“镇长的太太?”夕子眨眨眼地,“多大岁数的人呢?”
“嗯……五十五、六岁吧!”
原田的想像被粉碎得片瓦不剩。
“又快到选举的日子了,情况不得了得很吧!”
“没错,反正N镇哪!可叫做‘草田镇’,因为草田镇长的权力是高高在上的。”
“那么,选举也是一帆风顺喽!”
“在这之前是这样吧!”那个叫伊垣的年轻人点头说道。
“怎么说呢?”
“原本大家都认为这次的选举,不必等到投票日结束,也知道是草田当选的。可是,三个月之前,事情整个突然改变了。”
“发生什么事了?”
“镇上区公所的职员大野突然自杀了。”
“原因呢?”
“遗书被送到报社。上面写说草田利用镇上的财务中饱私囊。大野这二十年来一直是草田的跑腿,只因为不小心,弄砸了一件事就被革职了,自己气不过就自杀了。”
“而且告发镇长的罪过。”
“是的。——也难怪大野会生气得告发他。弄砸的小事只不过是要送给镇长爱人的礼物迟了一天送达,结果就被革职了!”
“这太过分了!”
“这一件事还上了地方新闻的头版呢!草田当然否认这件事,还非常生气地说那是造谣中伤。可是一知道无法逃避接受调查,这次又革职了两个干部,那两人被安上盗取公款的罪名。这一下子弄得镇上的年轻人发起罢免签名运动,草田在选举中打出‘信’为口号,他自认为在数字上是有把握的。可是,却出来个与他对立的候选人。因此,事情一下子转变——。”
“相当强的对手喔?!”
“可以这么说。——啊!到镇上了。”
我减慢速度。——是个小而且安静的小镇。
可是,那种安静感有点不自然,很生硬,好像大家都躲在家中屏息以待似的安静。
“警察局在哪一边呢?”
“当然是反对派的另一边啦!这条马路一直下去,就是警察局。”
在我想伊垣透是否要下车时,他突然打开车门,身手敏捷地跳了出去。然后,对着夕子一笑,摇摇手说,
“那么,再见了,夕子小姐!”
“——什么夕子小姐!那小子叫得蛮顺口的啊!”我说道。
“嘿!在吃醋啊!”
“谁说的!跟那种小毛头……”
“算了吧!我们不是要早点赶到现扬吗?”
“啊!对了!”
我终于想起此行的重要目的,发动了车子。
“——宇野前辈。”原田发言说道。
“什么事?”
“这种城镇会不会有旅馆呢?”
——看到路边停了几辆巡逻车。
我慢慢地将车子停住。
二
“——在这个树干上?”夕子以吃惊的表情确认地说道。
“是的。”警察局长松井先生点头回答。
“原来这就是‘一棵松’……”我喃喃自语地看着原田。
原田似乎已经将自己的推测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个树干相当高呢!宇野先生!”原田说。
“您说是上吊的?”
“是的。”
“不是自杀?”我问道。
松井局长耸耸肩说,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愿意这么想。”
“那是不可能的。”夕子说,“那样年纪的女性是无法爬到那样高的枝干上去的,况且又没有垫脚的东西。”
松井局长以这个女孩是谁的表情看着夕子。——她怎么不联想到我呢?
“可是,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方来——”我还未说完,夕子便打断我的话,说。“就是因为不明白这一点,所以才要你专程跑这一趟啊!”
真是令人头痛的家伙。
“是谁发现的呢?”
“是一位叫沟内的人发现的,他是镇议会议长。——遗体已经搬回镇长的家了。”
“验尸方面呢?”
“刚才那位小畑先生……”
小畑?说是年轻一也有三十五、六岁的法医。
夕子又握出问题。
“尸体离树枝有多远呢?”
“从地上算大概有二公尺左右吧?!”
“那就是说,有一公尺!”
夕子一说完,飞快地跑向松树。
“喂!你要干什么?”
“爬树啊!放心!小孩子的时候这一项是最拿手的!”
夕子顺利地攀登着树干,到达那最粗的树枝时,好像蜥蜴似地趴在上面。
“——有绳子的痕迹,这里有摩擦过。”
“喂!危险啦!”
“从树干起一公尺。——从这儿垂个一公尺……”
夕子站起身,横跨树枝地坐着,很可惜的是,也幸好夕子今天是穿着牛仔裤的打扮。
“刚好可以俯视镇上。”夕子说道。
“没错,这里的地势相当高。”松井在下头回答。
原田因为“年轻漂亮的美女”预感落空,旅馆“一棵松”的推测也不对,看来不太有精神的样子。
“我上去看看好了!”他突然说出这一句。
“你上去做什么?”
“想调查看看可以撑住多少重量啊?!”
“不必做这种事!”
松井投给我一个同情的眼光——莫名其妙的部下,真可怜!
我尽量装出平静的表情说,
“那么,我们到镇上去拜访有关的人士吧!”
“喔!镇长家里挤满了镇上的人。”
松井以一种纠缠不清的口气说完,自己先出发走下坡道去。
“喂!下来吧!”
我一呼叫,夕子挥挥手地想从树枝上跳下来的姿态。
“危险啦!”
我尚未说完话,夕子的身影已从树枝上“嗖”地降落了……
“好痛!”夕子发出哀叫声。
“怎么了?”
我快跑过去,夕子抱着脚踝,皱着眉头。
“——你太乱来了!”
“说这种活也没用……肩膀借一下啦!”
原田急忙地跑过来,轻而易举地将夕子背在背上。
夕子相当愉快,我当作什么也没看到似地走开。
“那个——”原田问松井说,“被害者是裸体吗?”
五十多岁的女性裸体也没什么看头吧?到底这裸体及旅馆的讯息是从原田的哪个倩报网传出来的呢?
可是,松井说:
“没错!”
这个回答真令人吃惊。
“到底为什么……”
松井摇摇头。——我瞄了在原田背上的夕子,不觉哑然无语。
夕子看到我便展开笑容,眨了眨眼,一点也不像是扭到脚的样子。
——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花样了。
草田镇长的住处,对这个小镇来说,的确是很不相称的豪华住邸。
大门前一片黑暗,并不是涂上黑墨的颜色,是一大群穿着黑色丧服的人。
“真壮观!”我睁大眼睛地说道。
松井局长耸耸肩说,
“没办法,草田是这个镇上的王!”
听松井这一句话里,似乎对镇长起了反感。
“在外头等到天黑也进不了,我们从后门进去吧!”
我们跟着松井绕过高墙,从后面的木门进去。这一头比较闲散,只有一位警官站着监视。
要从木板门进去时,门没那么高,夕子只好从原田背上下来,故意拖着脚,拐呀拐地走进去。
我只能在心中纳闷。
家里相当的宽敞。——我们被带到最里面的一间房间。
草田的住邸从外面看是西式风格,可是里头和室房间却很多,新颖的建造,看来建筑所费不货。
“嗨!小姐!”
我出声打招呼。
“宇野先生,怎么这么慢!”
“我先去看了现场。——啊!原田你认识嘛!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