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汤很苦,都是药材味。〃兆鳞笑道,他忙活一早上,结果却连汤都不能喝。
〃不会。〃承昀摇头。
于是两一起前往厨房,兆鳞一见承昀走路,就知道承昀身体不适,心里有些自责。
〃我抱你回房休息。〃兆鳞说,弯身抱承昀。
〃我没事,只是腰和脚稍微有些酸。〃承昀声音越说越小声。
〃如果累了就跟我说,我抱你回床。〃见承昀说没事,兆鳞也就不强迫他回房躺下。
其实也只是刚起床那会,觉得酸痛难忍,但下床走动后,这种感觉也就渐渐散去了。
兆鳞在厨房里熬粥,承昀想找竹篮子到院子里摘菜却没找到。
〃那篮子我拿去放海棠果了,就在海棠树下。〃兆鳞见他呢喃篮子呢,就知道是在找那个竹篮子。
承昀到院子里摘了些青菜拿到井边清洗,同时有将那半篮海棠果都洗了。
兆鳞做粥时又将厨房弄得乌烟瘴气,承昀拿青菜进去,看他一脸的污浊忍不住的笑着。
两人也是忙活了许久,才做了锅差点煮焦的粥,炒了碟青菜和一碟鸡蛋。
忙碌完毕,舒适得坐在桌前用餐时,兆鳞家的马夫来了,牵了两匹马进来。兆鳞吩咐他回去跟管事说一声,他两日后自会回去,有什么要事就派人来这里通知他。
〃这样可行吗?〃承昀问。
〃有什么不可行。〃兆鳞笑了,反正这两日也没什么事。
〃刘叔早上过来,他也知道我住这里。〃兆鳞想起了这件事,觉得该告诉承昀一声。
承昀点点头,他知道刘叔肯定不赞同他与兆鳞这样,但是至少在兆鳞离开前的这几日,他会不顾一切的放纵自己的情感。兆鳞离开后,他的心将如止水。
〃承昀,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兆鳞夹了鸡蛋放承昀碗里。
〃什么事?〃承昀问,笑着夹了棵青菜给兆鳞。
〃承昀,你回怀庆府去住,不要再呆在京城。〃兆鳞吃了承昀夹的青菜。
〃有刘叔和庆祈在。〃
承昀低喃,他不认为太子会逼迫他,他甚至还想在兆鳞走后找个时间去会太子,将他和兆鳞的事情坦白,他与兆鳞两情相悦,而他亦从不对太子有超过兄弟之情的情感。让太子不要为难兆鳞,也不要为难他。
〃如果他真想做点什么,可以将刘叔和庆祈支走,他贵为太子,他可以干任何事,我绝不能容忍他碰你一根毫毛。〃
兆鳞抓住了承昀的手,力道很大。
〃承昀,你和我一起上路,你回怀庆府去住,路途遥远,太子奈何不了你。明年我会想尽办法与你相会的,若是不能,我可以把官辞了。〃
兆鳞不认为他这次被调离京太子没动过手脚,从昨日承昀跟他说他们的关系被太子知道了,他就怀疑这次被授予巡按是太子进行了干涉。
〃不行,你不能辞官。〃承昀听到兆鳞的话,着急了。
〃兆鳞,我不知道我们以后会如何,你想过吗?我不值得你如此做。〃承昀锁紧了眉头。
〃承昀,还记得我曾说过一句话吗?如果我得到你,我今生以你为妻,以你相伴。〃
兆鳞抚平承昀的眉头,他这一生,除了被家中长辈压制在读书考取功名进入仕途的道路上外,他再没有哪件事被人受制过。
承昀愣了下,他想起了那夜,就是他打了兆鳞一巴掌的那夜,兆鳞曾说过类似的话。
〃兆鳞,我今生得尽一个职责。〃承昀眼角有泪水闪动。
〃我必须为我父王尽孝,我不能许你什么,可我今生只有你,不会再有他人。〃
承昀感到愧疚与痛苦,他愧对他爹的教诲,亦愧对兆鳞的情深。
〃这样,我便已如意。〃兆鳞洒脱一笑,他能理解承昀的情感,他是个重亲情的人,他认识承昀前,承昀便已在皇陵外住了五年。在他爹未能获得自由前,承昀肩上负着重担,他不能应承他一生一世。
用过早饭后,兆鳞让承昀去休息,他则进城去购买食物。让他和承昀吃自己做的食物,早晚会饿死,所以还是得去购买些熟食及能简单加热便能吃的东西。
第十八章 上
太子神色阴沈的看著怀璧送来的书卷,怀璧如常一样像一块木头似的站在一侧。书阁外,夕阳将院子里的树影拉长,夜幕似乎很快就将降下。
太子随意翻阅过书卷,而後将书卷合上,示意怀璧将书卷收走。
怀璧抱著一叠书卷离开,孤寂的书阁,太子里望著窗外夕阳、神色冷戾。
在怀璧印象里,太子是个喜怒无常的人,或许身为皇位继承人本该就是如此,给人感觉高深莫测,因此一见到他也只能诚惶诚恐。
但有一事,怀璧有些介意。他们这些庶吉士被授予官职前,怀璧曾跟随内阁大臣及一位翰林院的老学士前往东宫,学士评议庶吉士品行的文书是由怀璧带著的,怀璧也不知道里边的内容。怀璧不理解的是为何太子会想过问这些,并且本来巡按是另有其人,太子却说了一句这似乎更适合那位姓格张扬的盐商子弟。也似乎因此,兆鳞才被授予了巡按,成为了外官。这事确实有些蹊跷,但怀璧尚且想不清原由。
只是日後,兆鳞将成为外官,日後也极少能碰面,这未尝不是好事。
怀璧苦涩的想,他没办法与兆鳞维持友谊,一旦兆鳞仍旧待他如往昔般亲切,他会割舍不断对兆鳞的情感。虽然也知道兆鳞对朋友便是如此诚恳,可怀璧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黄昏,怀璧回家,在路上遇到了兆鳞的书童重林,重林身边跟著一位年龄小些的男孩,怀璧认出了那是那位郑王世子的书童。
想来那位世子还住在兆鳞府中,此人与兆鳞也该是到了分别的时候了。再想想自己当初对兆鳞的深深执念,不免觉得荒唐,人生在世并不可能万事皆如意,时常是事与愿违。
他终究该娶门亲,兆鳞也该娶门亲,几十年後,他们儿孙满堂,同为朝中的要臣,他们的人生也便是如此吧。
******************************
兆鳞从城里买了些吃食与几壶酒。他和承昀将宅子锁上,带上美酒佳馐便一起骑马外出。
他们随心所郁的骑马游荡,累了便停下休息,吃些食物,喝点酒。两人最後来到离承昀家有些远的一条溪边,在溪边游玩,时而像孩子般下水嬉戏,时而惬意的偎依,拥抱相枕而眠。夜幕降临後,他们才骑马返回。
兆鳞头上插著溪边摘的一株无名花,他的马脖子上还挂了只呱呱叫的野鸭,是他在溪边芦苇丛里抓到的,说是可以做下酒菜居然带回来了。
可两人早吃饱喝足,於是那只野鸭就拿了个竹筐罩在院子里,由著它叫唤了。
将院门关好,兆鳞提了厨房里承昀早上便洗好的海棠果,便和承昀进了寝室。
两人一个坐床上,一个躺下,头枕著对方的大腿。
〃承昀,我在溪边跟你说的,你觉得如何?〃兆鳞枕在承昀腿上,手里拿著一个咬了一大口的海棠果实。
〃兆鳞,我应承你,我跟你一起上路回怀庆府去。可我离开前必须得跟他做下交谈,他毕竟曾待我如手足,况且也是日後的皇帝。〃
承昀不得不考虑,或许可以跟载垕将事情说清楚,如果他还惦记著往昔的一点交情,他不该为难他,也不该在日後为难兆鳞。
〃承昀,如果你担心太子日後会对你父亲不善,这点我觉得他倒不至於如此。〃
兆鳞起身搂住承昀肩。
〃郑王无论是在民间或是在朝廷都拥有很高的声望,他因为为民清愿被削藩囚禁可算是天底下的一大冤情,也因此每年都有朝臣上奏表请复郑王的爵位。只要皇帝驾崩後,太子即位想挽回老皇帝所做的种种弊政,想挽回min心,朝臣的拥护,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必然是恢复你父亲郑王的爵位。〃
兆鳞做出分析。
〃何况世人都知道太子落难之时,曾受过你父亲的恩情,太子若不想背负不仁不义的骂名,他也必然要如此做。〃
兆鳞虽不喜欢太子,但也不否认太子是有心想整顿朝纲,亦有心想挽回老皇帝手中丢失了威望,获得朝臣的效忠。
〃我也曾想过,他不会对我父王如何,即使我与他真的到了反目成仇的一天。〃
承昀不像兆鳞那样去做种种分析,他所凭据的是载垕对他父亲的尊敬,那是真真切切的。
其实载垕对承昀如手足般的疼爱,也是真切的,只是後来变了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