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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鲍心中暗道:“不就是你在梦里说给我听的么?”但他自己对此事都有些将信将疑,更是不会说出口来,问道:“既然李金凤对周肃这么好,那周肃究竟为什么还要杀了李金凤?”沈家阿婆叹了一口气,道:“唉……这个谁知道呢?我们一开始都以为是那男人打老婆发狠的时候说的气话,但是有好几次确实是看到他拿了一把刀,在那里吓唬他女人的呀。周家男人的那副凶样,我们旁边人瞧了都害怕,一个个都还在担心呢,生怕哪天就出了人命案了!唉……可怜那周家女人现在真的是死了,可是……可是那周家男人出差在外地,也不可能是他杀的呀。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呢?!长官,你们可要早些把凶手给找出来,周家女人真是苦命人呀!”
郑鲍点了点头,道:“那这李金凤最近有没有什么异样?”沈家阿婆道:“异样?何止最近啊,这周家女人一直都是怪怪的。”郑鲍问道:“哦?是怎么个怪法?”沈家阿婆道:“那周家女人的脸色每天都是又阴又黑的,两个眼睛还直直的看着前面发愣,就好像是丢了魂一样,你要叫她好几声才会有反应。而且她身体也不好,常有个头疼脑热的,底子更是虚得不行,经常走着走着就昏倒了,光我就扶了她好几回。还有一次,那可就更危险了。那天我正在这院子里晒衣服,看见那周家女人在对面炒菜。可是她炒着炒着就停下来不动了,那炉灶上的火直往上窜,都烧到她的手了,她都没有知觉。要不是我赶紧把她叫醒,那手烧没了她都不知道!”她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唉……这其实也难怪!你想啊,如果你是那周家女人,吃不好、穿不好,整天被自己男人打、被自己男人骂,受了那么多委屈,还要做许多的家务事,这谁受得了啊?要我早就疯了。”
郑鲍听了沈家阿婆说的话,心中也不禁替这李金凤叫苦,问道:“出事前一天,你可有看见过李金凤?”他故意这般询问,因为现在除了巡捕房的探员,还有陈久生与左秋明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那李金凤在被发现的前一夜已经死了。那沈家阿婆果然不明就里,道:“看见过!怎么没看见过?她还和我们一起打玻璃丝包呢!”郑鲍道:“能不能麻烦阿婆你详细说一说?”沈家阿婆道:“其实也没啥可以说的,那一天我们也就看见她这么一次。大概是将近中午的时候,那周家女人才从屋子里走出来,还是那副摇摇晃晃、弱不禁风的样子,她坐到我们这里来,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只是在那里打包,手里的速度倒是和以前一样。其实这周家女人平时也没什么话,都是我们几个老太在这里聊天,她只是在一旁听着。那天也是一样,所以我们都没在意,正聊的起劲的时候,忽然发现那周家女人的位置空了,打包的东西也没了,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那一天就再也没见到过她。可谁知道到了晚上,她就……唉……”沈家阿婆说到这里,忍不住还掉了几滴眼泪。
郑鲍开始试探起那黑纱女人来,问道:“那么……这李金凤可有什么好友?又或是认不认识一些富贵人家?”沈家阿婆想了一想,道:“朋友嘛……好像是有一个的,据说是从小就认识的小姐妹,叫什么名字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看到过几次,人长得白白净净的,以前还常来周家玩,后来来往的就少了。要说富贵嘛……我看也不像,她的小姐妹每次来穿的都是那种很一般的粗布衣服,有钱人家怎么会穿这样的料子?”郑鲍点了点头,这一番询问虽然知道了不少李金凤生前的事情,但是对案情似乎还没什么帮助。他心中正在盘算再问些什么的时候,沈家阿婆突然说道:“哎呦,哎呦!我想起来了,和那周家女人来往的还有一个女人呐!不过我不晓得那人长得什么样子,因为她头戴了黑纱,把脸都遮起来了,我看不到呀。”
郑鲍听了这话,犹如挖到了宝藏一般,连忙问道:“你说的那个头戴黑纱的女人,是不是还穿了一身旗袍?”
第二十七回 卓四海
沈家阿婆惊奇道:“真是奇了怪了,长官你什么都知道的呀!那个女人确实是头戴黑纱、身穿旗袍的,是我亲眼看见的呢!”郑鲍不由一阵激动,但还是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沈家阿婆道:“你要问我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那可有些难了。人上了年纪脑子就不行了,记不太清楚。我只看到过一次,好像也不是很久,差不多也就是两、三个礼拜前吧!”郑鲍暗想:“这时间倒也对得上。”口中问道:“你可看清楚了?这个黑纱女人真的是去找李金凤的么?”沈家阿婆道:“我当然看清楚了!那天我正在楼上窗边缝衣服,清清楚楚的看见一个戴黑纱、穿旗袍的女人急匆匆的向我们这里走过来,她身边还跟了个穷瘪三。”郑鲍奇道:“那瘪三是做什么的?”沈家阿婆道:“你怎么笨的脑子不转弯啊?那瘪三么当然是穷的没饭吃,问那女人要钱的咯,那女人不肯给,那瘪三赖皮就跟着磨着……哎呦!”她忽然想起郑鲍是探长,不好这么和他说话的,不然要被抓的,连忙赔笑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长官不要见怪啊。”
郑鲍一笑,道:“没关系,阿婆你继续说下去。”沈家阿婆见郑鲍没生气,自己也不会被抓,心下顿时一松,继续说道:“其实也多亏了这个穷瘪三,要不是他在那里赖皮讨钱惹得那黑纱女人在开口骂他,我还真注意不到这么一个女人呐!那个黑纱女人骂完后再不理那瘪三,那瘪三自讨没趣,也就不缠着她了。接着那黑纱女人就走到对面门口,先是鬼鬼祟祟地东看西看,确定周围没人之后,才推门进去。但是她不知道,我就在对面楼上,都瞧在眼里呢!”说完,她脸上很是得意。
郑鲍听到这里,不禁长吐了一口气,心道:“看来这起凶案的各个头绪都开始慢慢对上了,脉络也渐渐清晰起来。”他心中忽然一动,想起另外一件事情,问道:“沈家阿婆,你可知道那李金凤拜不拜佛的?”沈家阿婆听郑鲍问起这个,更是兴奋,连忙道:“拜的,拜的,怎么会不拜呢?那周家女人最信佛了,不光是她,我们这里的女人都信的。这信佛好啊,佛祖菩萨能保佑我们身体健康,长命百岁,还能保佑我们发大财呢!长官,你是不知道。我们这里有个王阿婆,年纪一大把,身体又不好,总是生病。去医院看了很多次,都不见好。后来我们带着她去拜佛,她一开始还不肯去呢。结果去了没几回,腰腿都好了,各种毛病也渐渐小了,现在不让她去拜都不行。周家女人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和我们一道去的。”
郑鲍连忙问道:“你们都是去什么庙拜的?”沈家阿婆道:“都是去玉佛寺呀!那个庙很灵的,有求必应。”郑鲍又问:“那这玉佛寺中,有没有求签的?”沈家阿婆连连点头,道:“当然有的,那个签别说有多准了,有时候为了求一支签,还要排很久的队呢!周家女人每次去都要去求一支,我问她都是求什么的,她却小气的很,从来不肯讲。”郑鲍今早专门为了那签条去水神娘娘庙一探,可惜事与愿违,在娘娘庙中并无斩获,此时却听说那李金凤生前常去玉佛寺求签,这事似乎又有了着落,但是心中还是犹豫了一下,暗想:“不对,不对!据左老弟说,那签条上的文字并非佛寺常用。那个玉佛寺在上海很有些名望,差不多是已是尽人皆知。而左老弟常去求签,他的那番话应当是不会说错的。”可心中一个转念,又想,“不过……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倘若左老弟托大记错、又或是那玉佛寺就是恰巧在最近换了签条的纸张与文字,那我岂不是平白错过了一条大好的线索?也不管它是与不是,先去看看再说。”
这时,沈家阿婆忽然问道:“长官,我看你刚才一直在问那个黑纱女人的情况,是不是这个人很重要啊?难道她就是凶手啊?哎哟哟,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心狠手辣的呢,连杀人这种事情的做得出的!”她自问自答,而且马上就把自己猜测的结论当成了真的。郑鲍听了,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是也不想把实际情况透露出去,于是说道:“沈家阿婆,你自己不要乱讲,我只是照例问问而已,现在谁是凶手我们还在查。如果你还想到什么或是又看到什么,可要立刻和我们巡捕房的人说。”沈家阿婆忙不迭的点头道:“那是肯定!会说的,一定会说的。”
郑鲍见该问的都已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