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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还有钱的问题。他私自挪用了公款,所以必须赶紧如数补上。”
“……”
“你也知道吧,福本派的关泽良英元生,……他正干方百计地想搞垮我们先生。党内的关泽先生,是比在野党更危险的头号敌人。如果这阵事传到福本派耳朵里,你想想会怎么样?为自己的女人挪用公款,先坐这个总务会长恐怕就要被撤了。所以要采取措施……”
良子平日可以从神山那里得到各种情报,对于政治,她比真利子要熟悉得多。
“我真不知怎样向先生道歉才好……”
真利子顿时泄了气。
“光难过也解决不了问题。等我丈夫来了,就会有办法的。”
良子期待着神山的出现,真利子陷入了更加孤独的深渊。
3
刚过中午的时候,神山按响了“天堂”公寓202室的门玲。
良子一打开门,真利子看见十分熟悉的神山出现在门口。他的脸仿佛在野外雪地里晒黑了,显得健康精悍。
“是我,让我进去……”他用那众议员秘书常有的嘶哑的嗓音说道。
他抓住门锁,一闪身进了屋子。
“对不起,我来晚了。现在没关系了。……后来罪犯没再说什么吗?”神山问真利子。
“是的。”
“等着吧,只要对方一开始行动,我们就不放过他!”
“这……”
真利子有些挺心起来。
“怎么?”
“我是打算交出赎金,换回久留美的……”
由于神山摆出了一副伺机逮捕罪犯的架势,所以真利子害怕起来。
“是啊,所以先生才设法弄来了这三干万……”他做出一副理所当然的佯子。
“那就尽快把赎金交出去吧……”
“是这样。不过,先生说了,了解小姐情况的只有极个别人,所以让我们摸一摸情况。”
“……”
“先生之所以先回府上,也是为了调查夫人的朋友中根女士,酒井看也正在打听从前那个司机井村的下落。”
“那么……”
“是的,先生叫我到这里来,是要了解一下谷口良夫这个人。”
啊,果真如此!……
真利子这样想着,她的心境更加忧郁了。
“那人,……是我的表弟。他多少了解一点儿这个公寓和先生的情况。但是……莫非……”
“不,这三个人只是先生根据他自己的设想提出来的。也许犯人是与我们毫不相干的人,这就很难断言了。总之,要查一下谷口现在在什么地方,干什么,有什么线索……您知道他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吗?”
神山对真利子始终没有用“夫人”或是“羽根女士”这样的称呼。
“谷口没有固定住处,……也没有职业。他曾经干过一段不动产买卖,那时他住在东康大田区。现在他到处闲逛……”
“据说他在这个公寓里见过先生?”
“是的。”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神山象刑警似的追问道。
“去年秋天。我记得那天是……十一月三日。”
“那时,他说过什么吗?”
“没有,也没说什么……”真利子担心说露了马脚,她提醒自己尽可能少说话。
“请您有什么说什么,这是搭救久留美的线索呀!”
“神山先生……”
“啊?”
“现在还没有断定谷口就是罪犯,这样说是不是……”
她说完后,轻轻咬住嘴唇。神山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过火了。
“哈哈哈……对不起,我装得象个侦探似的。先生命令我来了解一下谷口氏的情况,所以我有点儿过于认真了。”
他自我解嘲地笑了起来。
“你也太不礼貌了,说话要注意点儿分寸。现在大家的脑子都很乱。”良子从旁插嘴道。
4
在相当一段时间里,罪犯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这样一来,真利子在无聊之际,便不自觉地想起了神山所提到的“谷口”了。
他……果真会干出拐骗久留美这样的事吗?
她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小。据她所知,谷口良夫从小就是个少言寡语、不引人注目的孩子。真利子曾听说,他上学时的学习成绩,无论在哪里都是居中,老师在给他的评语中曾这样写道。“性格内向,缺乏自立能力”。
……但是,如果他和打恐吓电话的那个女人有了什么关系,态度也许就会变的……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样考虑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正象有的女人跟了男人就改变了生活态度一样,有的男人也会因为听了身边女人的话而误入跤途的。在她印象中的谷口良夫就很象是这种类型的男人。
尽管友纳把“中根”、“井村”二人当作嫌疑犯,可是富士子的那位朋友已是个六十岁的女人了,井村比她还要大十岁。怎样才能搞清楚谷口良夫是不是罪犯呢?……真利子靠在椅子上,她陷入了难以言状的焦躁之中。
“你不舒服吗?”
良子俨然已经成了公寓的主妇,她一直在忙碌着。神山频频打着电话,询问着什么。良子一会儿给他端去咖啡,一会儿帮他做点什么事。这时,她走到真利子身边。
“嗯。”真利子点了点头。
“你为小姐担心是理所当然的,可是赎金己准备好了,罪犯也没有受到什么威胁,她肯定平安无事的。如果可以的话,喝点儿葡萄酒好吗Y……当然,要忘掉她是不可能的……”
良子那厚厚的嘴唇和精力充沛的险上,泛出平静而恳切的神色。
“不,我刚才是在考虑问题,我在考虑谷口……”
“哦,……这事我丈夫正在调查呢,你就别挂在心上了。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呢。”
“总而言之,这个案件牵扯到了了解我们生活的人。”
“了解也有深有浅,要说只是道听途说的人,恐怕能有十个二十个呢,……比如说,这所公寓的居民里会不会就有?你的邻居……”良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想他们不知道。先生出入非常小心的。”
“那倒也是,可是你堵不住别人的嘴呀;即使不住在这所公寓里的,象冼衣店送取衣服的、饭铺送外卖的伙计……经常进进出出,这种人的耳朵尖着呢!”
良子的语气与其说是提醒,倒不如说是吓唬。
“在这一点上,十七年以来,我一直是十分留心的。”真利子深沉地说道,“我很明白自己是一朵开在暗地里的花。我之所以能受到先生的照顾,最重要的条件就是不能把这个事实告诉他人,这一点我是铭记在心里的。所以,无论何时何地,凡是关系到先生和我们之间关系的事,我都瞒着别人。我始终努力使进出这所公离的人认为,我是个死了丈失的寡妇,我们母女俩是靠他的遗产生活的。”
“这我明白……”话突然说得深了,良子感到有点为难,“事到如今,你一个人这样苦恼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你尽可相信先生和我丈夫,耐心地等着,只能这样了。”
总之,良子的意思是,你要相信神山。
神山刚才一直在给各处打电话,记着笔记,这会儿终于慢慢转过身来,对着真利子说:
“有点儿头绪了。”
“是怎么回事?”
“久留美小姐在朋友学校高中加入了徘句部,对吧?”
“对。”
“听排句部成员加贺美和子小姐说,九日放学以后,有一对可疑的男女在离校园不远的地方盯着久留美小姐。”
“是一男一女?”
“加贺美小姐是这么说的。如果真是罪犯的话,那可能就是男女合谋干的。”
“……”
“还有,这所公离的管理员也提供了一个情况。”
“哦?”
“一个星期以前,有个二十七、八岁戴着太阳镜的女人,独自来找管理员比田先坐,打听您家的情况。这个人恐怕就是女罪犯。当时,比田先生说是‘不太清楚’,给搪塞过去了。但是,那时她肯定已经明显地察觉到您和先生的关系了。”
神山真不愧是众议员的第一秘书,他象刑警似的调查起案件来了。
第四章 议员
1
友纳一回到家,富士子就迎了出来。
“您回来了。”
但他一句话也没说,快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和妻子富土子结婚已有三十七年了。结婚前,他正在筹划做县议会议员候选人。据说当议员独身不好,因此经人介绍后,他便下决心与名望很高的外科医生、东京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