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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他大叫。
“喔,现在又怎么啦?”这次那个声音似乎在很远的地方。
“在你惊扰他们前,”凡斯说,“也许我最好告诉你,纽约警察知道我在这里,以及为何会到这里来。同时,我和地方检察官马克先生5点钟有个约会,假如我没有出现,这栋小屋会受到最彻底的搜索的……”
一阵短暂的寂静后,楼梯上传来脚步声,然后是低声的交谈。过了一会儿,地窖里的灯又亮了,马达也再度嗡嗡叫了起来。紧接着是门11被抬起来的声音,最后那扇笨重的橡木门往里面推开了。
站在门外的是吉尔卡特。他的脸比任何时候更像副面具。
“我不知道是你,凡斯先生,”他一副冷冰冰的语调,“否则我不应该如此无礼。我发现储藏室的窗户被人撬开,理所当然地认为里面有窃贼,所以当我看见地窖里有灯光时,就命令将门锁上。”
吉尔卡特将门拉开,接着站到一边。我们沿着楼梯走到厨房,由吉尔卡特带路走进起居间。在一张巨大的桌子边,站着一名年约三十五岁、头发火红的壮汉。他的脸紧绷着,裹着布绑腿、穿一件帆布工作服。
“亚翰先生,”吉尔卡特礼貌地介绍,“他负责你刚刚在检查的那个实验室。”
凡斯转向那个人,稍稍欠个身。
“啊!是布尔德和奎尔的同学吗?”
亚翰吓了一跳,接着他的眼睛笼上阴霾。
“喔,那又怎样?”他粗鲁地表示不满。
“就这样了,亚翰。”吉尔卡特说,挥手要他离开。
亚翰走回厨房,然后我们听见他走下楼梯到地窖去。吉尔卡特坐下来,以他金鱼般的眼睛端详着凡斯。
“你好像非常熟悉我的事。”他说。
“喔,不,不。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凡斯和气地说。
“算你走运,”吉尔卡特说,“通常亚翰碰到不请自来的客人出现在实验室时,会变成一个坏男孩。我要到大西洋城去待几天,所以亚翰开车去把我接到这里来。”
凡斯抬起眉毛。
“从纽约到大西洋城却经过这里,很奇怪的路线,是吧。”
吉尔卡特的脸绷得更紧,眼睛只剩一道细缝。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他反驳道,“我想在离开前和亚翰讨论一些事情,因此我搭火车来到这里。晚一点他要开车送我去火车站坐7点钟的火车……这样解释我的路线你可以满意了吗?”
凡斯点头,“可能吧。听起来相当合理。从邪恶城市的混乱中逃离一阵子,对吧?”
“见鬼了,有谁不会——在经历我所经历的事情之后。”吉尔卡特尽量修饰自己的语气,同时急躁地说,“出于对维尼亚的敬意,我决定关闭赌场一阵子。”他笔直地坐在椅子上,带着恶毒的神情盯着凡斯,“不管你相不相信,先生,我恨不得亲手宰掉杀死她的畜生。”
“高贵的情操,”凡斯不置可否地喃喃说着,“真的很高贵。对了,在我们星期六晚上抵达那栋房子时,她的水瓶也是空的。”
“我的外甥已经告诉我了。但是那又怎样呢?喝一杯水犯法吗?”
“不,”凡斯冷冷地说,“制造重水也不犯法……你在这里所拥有的工厂很令人吃惊。”
“它是世界上最好的工厂,”吉尔卡特断然答道,流露出明显的骄傲,“是布尔德的主意。他看到了重水商业化的可能性,于是向我提出来,我让他放手去做,我则提供金钱资助。再过一个月左右,我们就可以销售了。”
“是的。很有商业头脑。”凡斯点点头,专注地看着吉尔卡特,“所以布尔德先生为实现这个想法,去找在普林斯顿实验室的奎尔,取得所有必要的资料,接着他找来亚翰,要他负责运作。
三个有野心的年轻化学家——全是好朋友——携手合作。非常精明干练。“
吉尔卡特狡猾地笑着。
“你好像和我一样了解我的事业,是布尔德告诉你的吗?”
“喔,不。”凡斯摇头,“他非常巧妙地避开了这个话题,不过,他避开得有点不自然,反而引起我的怀疑。我昨晚到普林斯顿去了。把各种事情组合在一起,你的狩猎小屋就浮现出来了,这也是我为何要来这里的原因。”
“为什么对我你这么感兴趣?”吉尔卡特挑衅地问。
“那是因为水,你知道吧?在这宗下毒案中,有太多的水到处涌出。”
吉尔卡特跳起来,他的脸变得极为丑陋。
“见鬼!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嘶哑着声音问着,“重水可不是毒药。”
“你以为没人知道,是吧。”凡斯平静地回答,“可能没毒,不过需要证明。”
“是的,现在我明白你是在想什么了。”他朝凡斯迅速地瞥了一眼,“你找出证据了吗?”
“没有什么奥秘是不能破解的。”凡斯闪烁其词地说。
吉尔卡特笑起来。
“我想我们要告辞了,”凡斯低声说,一边站起身来,“很抱歉来去匆匆,不过我真的很饿了。我们还没吃午饭,你知道的。”他走到门边又停下来,“对了,你会待在大西洋城的哪里?”
“你认为你可能会和我联络吗?”他问道,“我会住在利茨。”
“好地方。”凡斯回答,然后我们走出去。
我们到家时仅4点半。凡斯要了茶,并且换了衣服,然后他打电话给马克。
“我们过了一个危险的下午,”他告诉地方检察官,“钻窗入室,结果被锁在一间地窖里,和犯罪小说一样。靠提到你的大名,才‘芝麻开门’,被礼貌性地——还不算道歉性地——释放了。我和吉尔卡特聊了一下;吉尔卡特在他的狩猎小屋中提炼了好几夸特的重水。他有一个设计精巧的大工厂,是布尔德的主意,由一个叫亚翰的家伙协助。吉尔卡特在我发现他的秘密时似乎并不特别生气,目前他正要前往大西洋城去……我想,水的线索有进展了,我现在马上要到里威廉家去……8点半在寒舍用晚餐吧,如何?而且,假如希尔伯的报告好了,带着它……”
大约6点钟,凡斯和我来到里威廉家。管家带着冷冷的表情开门让我们进去。显然他对于我们的造访并不感到吃惊。
“您想要见哪位,先生?”
“有谁在呢,史密斯?”凡斯反问。
“每个人都在,除了吉尔卡特先生以外,”管家说,“布尔德先生和凯恩医生也在。男士们都和利厄先生在起居室里,女士们在楼上。”
利厄。里威廉显然已经听见我们到来,他走出起居室,邀请我们进去。
“很高兴你们来了,凡斯先生,”他似乎还是很憔悴与衰弱,不过举止热切而充满期待,“你们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布尔德和凯恩医生也过来向他致意,凡斯在中央桌子边坐下。
“我们已经发现了一些重要线索,”他莫测高深地说,然后直接转向布尔德,“我刚从克洛斯特回来。在那儿,我拜访了吉尔卡特的狩猎小屋,并且和他聊了一会儿。小屋里有个很神秘的地窖。”
利厄走向桌子,然后站在凡斯旁边。
“我一直怀疑那个老家伙藏了好酒,”他抱怨道,“但是他从不曾邀请我去品尝过。”
布尔德的眼睛盯着凡斯,很小心地问:“你在那里遇见了其他人吗?”
“喔,当然,”凡斯告诉他,“亚翰。一个精力充沛的家伙,就是他把我们锁在地窖里的。当然,是吉尔卡特的命令。非常气人。”他靠在椅背上,迎着布尔德的视线,“昨晚我还遇见一位你的同学——马丁。奎尔。当时我正在拜访我的一位朋友。”
布尔德跨前一步,紧张地问道:“那你知道什么了吗?”
“我学到很多关于水的知识。”凡斯露出淡淡的微笑。
“那么你也许知道,”布尔德以冷硬的声音问,“谁该为星期六晚上在此发生的事情负责喽?”
凡斯肯定地点头,同时深深吸了一口烟。
布尔德蹙着眉,同时用手摩搓着下巴。
“现在你打算采取什么行动呢?”
“我亲爱的!”凡斯叹息道,“你非常了解我无法采取任何行动。认定某些事实相当困难,但是要证明它则更为困难……不知你能否协助我们?”
布尔德气愤地叫了起来。
“不,该死的!”他的话语像是从嘴里蹦出来的一样,“那是你的事情。”
“啊,是——当然。”凡斯夸张地摊开双手。
“如果你已知道谁有罪,”他平静地问,“但却无法证明,你是否会要放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