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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的长统鞋印’之类,没有说明的话反而可疑。”
“温子遇害时,大家四处调查,都找到‘雪地上没有脚印’的纸条。没有脚印时留有纸
条,应该留下脚印时却未留纸条,这才是不公平。”
“但,若留着什么纸条,方才本多就应该发现了。”
“可能是忽略了吧,若是怕冷,贵子留在这儿。”
“不,我也要去。”贵子站起身来。
但是当他们来到走廊途中时,田所和本多从由梨江的房间出来了,两人默默来到雨宫他
们面前。
“怎么回事?你们两人的脸色那样可怕……”
“看看这东西吧,”
田所递出的是一张小纸条。
雨宫接过,瞥了一眼,瞬间,他的眼神转为凌厉:“在哪里发现的?”
“房间的垃圾筒里。”本多回答,“你刚刚没发现?”
“垃圾筒里吗……不,我看了一下,却未仔细看每一张纸条,当时是觉得不该侵犯别人
的隐私。”仿佛感到自己很失态般,雨宫不甘心的盯视纸条。
“那是什么?”贵子在一旁看着,紧接着眉头深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张纸条当
作钝器……搞什么嘛!”
“没有什么,就是上面所写的那样。”田所义雄的声音似因恐惧而颤抖,“以推理剧的
设定,凶器是被弃置在由梨江房内的垃圾筒内。如此一来,那个沾有血污的花瓶又是怎么回
事呢?”
我们又在休息室里围成一圈坐着,但,气氛比刚才更沉重了。
正确记述纸条上所写的内容乃是如下——
“这张纸条视为钝器(盥洗室的花瓶)”
难怪田所会歇斯底里了。如果这张纸条被视同凶器,则本多发现的真正花瓶又代表什么
?而且其上所沾的血渍该如何说明?
“这情况或许并非公平,”似已抑制心情的亢奋吧?田所以喉头被梗住般的声音,开始
说,“关于凶器之事,不能请扮演凶手角色之人说明吗?坦白说,继续这样下去,已经没心
情演戏了。”
“你的意思是要凶手主动现身吗?”本多雄——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不可能的,”
“凶手没必要主动说出!我有自己的想法。”
“怎么说?” 一见如故推理版精品推介
田所从电话架上拿起几张备忘纸:“把这个分给每个人,扮演凶手角色之人不管任何时
间皆行,只要写上关于凶器的说明,置于大家能看到之处即可。”
“哼,我还以为是什么好点子呢!”本多嘲弄似的转过脸,说。
“但是,问扮演凶手角色之人是最可靠的吧?如果我们明白原委也可以安心,同时凶手
也不必泄漏身分。”
“不,我认为这种方法不可行。”雨宫京介说,“如此一来,那张纸条可能成为揭明凶
手身分的暗示,就称不上真正的解谜推理,而且东乡先生故意安排这样的实验也将毫无意义
。”
“那该如何是好?就这样放置不顾吗?”田所义雄不甘的说。
“你们真的有点奇怪哩!”本多无法忍受似的说,“事情都变成这样了,还在提什么戏
剧不戏剧。”
“什么意思?”中西贵子问。
“我一开始就对这个奇怪的游戏一直感到不对劲。这真的是戏剧的排练吗?也许完全不
是。”
“那你说这又是什么?东乡先生故意集合我们来做什么?”雨宫的声调转为尖锐。
“若只是单纯的排戏,雨宫,你能解释花瓶的事吗?”本多几乎是准备吵架的姿态了。
面对这种莫名的事态,我也一样想找个对象发泄。
“就是因为无法说明才会如此苦恼,不是吗?”雨宫回瞪本多,“你说,如果并非排练
戏剧,那又是什么?你能够说明吗?”
立刻,本多环顾众人,站起身来,在附近来回踱着,不久,低头望向大家:“我当然能
够,也可以解释得通。你们应该也都注意到才对,只是害怕讲出来而已。久我,你呢?你没
有注意到什么疑点吗?”
突然被指名道姓,我狼狈了,紧抿着嘴,转头。我当然知道本多想说的是什么!
“就让我讲出来好了。”——他的喉结动了动,可能是吞咽唾液吧!——“亦即,这桩
杀人剧并非戏剧,虽然被视为是戏剧,其实全部事件乃是真正发生。如果这样推断,一切就
可以解释得通了。凶手最初本来想把真正的花瓶丢在垃圾筒里,却因为沾有血渍,只好将花
瓶丢弃在山庄后院,而留纸条在垃圾筒内。亦即,温子和由梨江都已真的被杀害了。”
“啰嗦!”田所义雄突然大叫。
我惊讶的看着他的脸。只见他血色金失、连嘴唇都惨白,而且不住发抖。
“住口!你别胡说。”
“我会住口的,因为想说的话我已说出。”本多雄一盘腿坐下,“如果除了这样还能有
其它说明,请说!”
“别相互怒叫了。”贵子双手紧握胸口,尖叫,“这一定出了什么错,绝对……不可能
有那样恐怖的事。”
“我也是这么认为。”雨宫说,“只是由于某种疏忽,凶器出了问题,没必要放在心上
。”
“你很冷静嘛,”低垂看头的田所义雄缓缓抬起脸,盯视雨宫,“是因为知道真相的人
都比较冷静?”
“不是的。”
“骗人!你应该知道的。”田所伸出手臂抓住雨宫膝盖,“快说,由梨江平安无事,对
不?她没有真的被杀死,对不?”
可能精神错乱,已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吧,既然认定雨宫是凶手,应该问“你没有杀
死她,对不”才是。
“冷静些,我不是凶手。”雨宫京介拂开田所的手。
田所像是失去重心,手肘撞到地板,马上像在泄愤般用拳头不住捶打地板。见到这模样
,我心想,这种演技不太高明,若是我的话,应该只会挥拳往上,然后手臂用力,把牙齿咬
得轧轧作响,这样方足以表现内心的懊恼。
——我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从刚才就尽是想一些无聊的事。这可不是演戏,而是现实世界哩,由梨江可能已经死了
也不一定,事态非常严重了。
可是,却一直很难涌升真实感。虽然能够理解,也大致明白状况,脑筋的齿轮却未密切
咬合,感觉上一直在空转。
“无论如何,大家冷静分析吧!”说着,雨宫自己也竭力镇静似的深呼吸,“目前,只
不过是凶器这项道具上出现矛盾。虽然本多表示可能真正发生杀人事件,但是并未发现尸体
,就马上如此下结论未免太草率些。”
“但,有别的解释吗?”或许是情绪激动吧?本多的声音响亮,几乎回荡整座山庄。
“不过,若是实际杀人并不容易的,要如何处置尸体呢?”
“大概偷偷运出去别的地方吧!”
“别作暖昧解释,你说,有哪里能够处理掉尸体?”
似是想不出反驳的答案,本多沉默不语,只是以右手频频抚摸嘴巴。
但,就在此时,中西贵子忽然尖叫出声了。
我怔了怔,凝视她。
“怎么回事?”雨宫问。
“井……”
“井?那又如何?”
贵子爬近我:“那一口古井……能够弃尸在里面,不是吗?”
这次,轮到我惊呼出声了。同时,本多雄一冲向厨房,似想从厨房门绕向后院。我紧追
在他身后。当然,其它三人也跟来了。
几十秒后,我们围站在砖砌的古井四周。
“久我,你不觉得盖子的感觉和昨天有点不一样吗?”指着盖住并口的木板,贵子仿佛
快哭出来般,说。
我形式上的望着——昨天我并未仔细看,别说能记得盖子什么模样了。
“这……我说不上来。”我回答。
“别再啰嗦了,掀开来看看吧!这样就可以确定。”本多雄一上前一步,先拿掉一块木
板。
我上前帮忙,雨宫也动手了,贵子因为害怕而离得远远的,这可以理解,但是田所义雄
却茫然怔立,未免太可笑了些。
木板总共有六块。即使拿掉后,也见不到井底。井相当深,黑暗似无止尽往下延伸。
“贵子,手电筒。”本多说。
“在哪里?”
“应该有的,譬如紧急照明使用之类的。”
“啊,我去找找看。”贵子边摇头边进入山庄。
“我也去。”雨宫紧追她身后。
目送他们离去时,我的视线又停在靠墙竖立的那张桌球台——为何会放在这种地方呢?
等待手电筒拿来之间,我们试着丢三块小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