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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爱靠着车窗坐着,到北京没玩玩的缺憾无休止地折磨她。一脸冰霜的骆汉全坐在身旁,他惕厉的目光始终游荡在车厢两头的连接处,列车员、警察、售货车总是从那儿进入车厢。由于两人无话可说,各怀各的心事,她望窗外景物望得眼睛发酸,昏沉沉倚偎在窗子和座位形成的角落里。
火车在大山根儿小站停车,上来一位老太太。他们感到一截枯朽的、经雷电击烧的、黑黢黢、疙疙瘩瘩的木头,墩在座位上,潮湿的身体散发出菌类生长的味道。
“喂,晕车吧,姑娘?”老太太耷拉的嘴唇发出的声音倒很尖细,或者说嘹亮,“我有偏方,你用不用,简单呢。”
“噢,有点晕车。”简爱觉得这个老太太很善良。断定老太太是山民,你想呵,生活在莽苍的大山里,不高声说话谁听得见。久而久之,练就了大嗓门,唠嗑像吵架一般。
“挨肚脐眼儿把它放好。”老太太拿出一把刚割下的新鲜芹菜,教授她治疗晕车偏方的使用方法:“我出门坐车,总带捆芹菜。”
简爱照老太太指导的做了。毛裙撩开,再剥两层织物,露出白净净肚皮,老太太望后说:“你肯定是大城市人。”
“怎么说?”简爱感觉肚皮挨着芹菜的滋味不错,问。
“细皮嫩肉的。”老太太用羡慕的目光看简爱的脸、手:“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又会保养。”
第九章 冤魂叩门(6)
后来,骆汉全也加入进来。他并非和两个不同年龄的女人谈什么皮肤粗细,而是问在张家口能否租到房子。老太太说她就有一间,说时特意望望他们俩:“小两口住,再合适不过喽。”
“租房子干什么?我们不是到峨嵋山旅游吗?”趁老太太去厕所离开座位的空儿,简爱急忙问。
“你跟我走好啦,什么都别问。”骆汉全紧绷着脸说,她便不再作声了。
张家口桥东区的一所民房里,骆汉全和简爱住下来。
一天,她说:“想让我跟你走,就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警察可能抓我!”他知道隐瞒不下去了。
“你犯了法?”她大吃一惊。
“大罪呵!”骆汉全叹息着,说,“我杀人啦!”
“杀人?!”她听后一哆嗦,“杀了谁?”
“别问啦……”
简爱开始做恶梦,几次都是警察来抓。整日生活在恐惧之中,她快要疯啦。每天她到街上买菜,见到警察心里就发慌。但毕竟比囚在全天撂着窗帘的黑暗小屋强。因此她借买菜之机,多在户外逗留,呼吸下新鲜空气。这座陌生的城市,她不知道要在此呆多久啊!
“丁警官!”简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睛突然发亮,急火火地跑过去,她甚至什么都没想。
丁广雄听见有人叫他,转过身,惊呆了:“是你?”
两个刑警围过来,丁广雄说:“她就是简爱!”
“告诉我,他在哪里。”丁广雄扳着她的肩膀摇了摇,正像兄长对待小妹妹,“简爱……”
泪水开始在她眼里转动,略有些憔悴的面容,表明她经历了不幸的打击,谁还能说她过得满快活?
“简爱,他现在……”他的手始终没离开她的肩膀,按了按。
她理解他的手语,说:“在出租屋里……”
“带武器了吗?”小路问:“枪,刀子?”
“只有一把水果刀。”她说。
追捕的刑警到达那个出租屋时,屋里没人,骆汉全已经逃走,他们又扑了个空……
窦城斌同洪天震的目光对视了一下,洪天震便问:“骆汉全杀了谁?”
“他不肯告诉我。”简爱回答。
“离开张家口,你认为他会去哪里?”
“他只说带我去峨嵋山。”
刑警又问她几个问题后,窦城斌拿出宁光灿的照片,问她:“认得他吗?”
简爱仔细看,想了想。说:“曲忠锋被害的前一天晚上,我在郊外见到和卢全章、骆汉全在一起的那个高个儿,就是他。”
“你肯定?”
“是的,没错儿。”……
阿里山咖啡屋谈话结束。
窦城斌说:“简爱,骆汉全突然逃走,可能发现你和刑警在一起……考虑到你的安全,我们给你租间房子,并派人保护你,希望你能配合。”
“嗯!”简爱点点头。
丁广雄送她到水利公寓,一个漂亮的女警察在楼口迎接他们。
“认识一下,”女警察伸出手与丁广雄握了握,自我介绍道:“我是刚到警队实习的,叫林楚。”
“噢,我想起来了,你是洪队的小姨妹!”丁广雄惊喜道。
4
春雨连绵。太阳像感冒似的,蔫蔫地打不起精神。偶尔露出健康的脸庞,很快又被云雾隐没,整个天空像个失恋的人,怅然、阴郁。这种情形与长岭的一个女人心情相似。
夏璐觉得心和四肢麻木。近日来,丈夫清冷的目光,像刀子般地割自己的肉,逐渐逼近心脏。
4月28日这天,她枯燥呆在帅府酒店,无事可做,即使有事也做不了,心像长草一般。有人怀疑非典恶魔袭击人多的公众场合,酒店故此冷清起来。一日两次消毒,也配备了红外线体温检测仪,还提倡分餐制。怎么的,客还是稀少很多。
临近中午,邢怀良打电话问她是否忙完了,到鸿园酒店开两桌,他在做最后努力。
第九章 冤魂叩门(7)
“消毒还在进行,脱不开身。”夏璐搪塞说。
昨夜,他若是现在的态度,鸿园酒店今天中午就是喜庆酒宴,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自忖道:“我仁至义尽了。”
她昨夜虽没如从前那样去爱和被爱,但他照旧肆意,那一时刻她身体极不舒服,顾虑重重才没拒绝他。她最近一段觉出自己的身体季节般地更迭频繁,一会儿大雪飘扬,一会儿阴雨连绵。总之,凉一阵热一阵。有时很想要那个事,有时又很烦那个事。昨晚就是后一种情况。
床上的事做到心烦的程度,应该说是很悲哀了。她差不多就此事想了一个上午。
“我怎么啦?”她大惑不解。
中午,后厨把她的午餐端上楼来,食谱是她自己拟的,星期几吃什么。今天是周一,白辣椒炒鸡胗,木须肉,老黄瓜粉丝汤。她胃口极差,鸟似的啄一点儿。淡淡睡意袭上来,她坐在椅子上打盹,竟做了梦,而且是恶梦。
她忽地坐起来,浑身被汗湿个响透。她拉起百叶窗,室内霍然明亮。她下意识地望望室内角落,像似寻找梦中那个要杀要砍她的人——王淑荣。真正能够藏身只有书柜到落地阳台的空间,可挤进一个人,但必须扁着身子如弹涂鱼。王淑荣肥硕的身躯,当然死亡前瘦成一根刺儿,可那大骨架骨骼塞不进去。她确定墙角藏不下王淑荣,便放下心来,坐在椅子上,努力把王淑荣从头到脑到心房里驱赶出去。但是,她如时下流行的非典
病毒一样,弄不清她在哪儿,说出现就出现,像似潜伏在自己的体内。
打败这个叫王淑荣的女人并不容易,用美貌不成,用示爱也不成,她是女人哟!最终还是采用了她最不愿意采用的“手段”,拿邢怀良的话说就是“使计”。
计,在他们这儿是赤裸裸的阴谋。鬼计、毒计、狡计、诡计,怎么说都成。
“我干,你说咋干吧?”她相信他有取之不完、用之不尽的毒汁毒液,用它毒死全长岭的女人不成问题,何况区区市文化局小干部王淑荣。
“其实毒死一个人很简单,不一定非像蛇似的用毒牙咬。”邢怀良老谋深算,除掉结发之妻,他自己不亲自动手,而选择了急着要代替她位置的夏璐,目的有二,或叫一枪两眼儿。
怎么说王淑荣同自己共枕20多年,亲手害死她有点下不了手,这是其一;夏璐虽然是红颜知己,但她也曾抛弃原配,见异思迁的悲剧会不会在自己身上重演呢?拴住她,牢牢地、死死地拴住她,惟一的办法是使她犯罪。
简而言之,让她成为害死王淑荣的凶手,背负命案,时时摆脱不了天罚的阴影。
“软着陆,”邢怀良把人造卫星、宇宙飞船等降落方式用到杀害妻子的罪恶计划上。他详细吩咐夏璐如何如何去做……
不久,邢怀良带妻子王淑荣到小羽毛裁剪店做衣服,一场戏从此拉开序幕,并一幕一幕地演下去。
王淑荣那时日日见肥,横向发展,到服装店买衣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