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等艾伯哈特的船驶出陆地对海洋的无线电话的通话范围以外,然后再行动。如果
船还只是在德国沿海行驶,你要去见的那个人就能够给艾伯哈特打电话,我们不能
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一直要等到船开进大西洋中部才行,我看,你大概可以在下星
期四早上去见他。”
密勒点点头,“好吧,就是星期四吧。”
“最后两点,”里昂说, “除了你想设法追踪的罗施曼以外,我们还想要些
情报。我们想知道,是谁目前正在招聘科学家去埃及帮助纳赛尔发展火箭。招聘工
作是由敖德萨在德国这儿进行的。我们特别需要知道,这个新任的招聘官是谁。其
次,不断保持联系。使用公用电话,打这个号码。”
他递给密勒一张纸条, “就是我不在,这个号码总会有人接的。一有收获,
随时报告。”
二十分钟后,“这几个人走了。
在回慕尼黑的路上,里昂和约瑟夫并排坐在汽车的后座上,那个以色列谍报员
缩在角上一言不发。当汽车已经把拜罗伊特闪烁的灯光远远抛在后面的时候,里昂
用胳膊肘碰了碰约瑟夫:“为什么这样不高兴?””他问,“一切都很顺利嘛。”
约瑟夫看他一眼, “你认为密勒这个人有多么可靠?”
他问。
“可靠?他是我们打入敖德萨的最难得的一次机会。你听到奥斯特尔的话了吧。
只要他稳得住,不管什么场合,他都能冒充一个前党卫军成员。”
约瑟夫仍有怀疑。 “给我的训令是随时监视他,”他喃喃地说, “他一动,
我就要盯住他,注意他,把他接触的那些人以及他们在敖德萨里的地位都报告回去。
我真不该同意他单独外出,并且打电话汇报还随他高兴。要是他不汇报呢?”
里昂怒不可遏。他们显然在这方面已经有过争论。 “现在,我再说一遍,这
个人是我发现的,让他打入敖德萨是我的主意,他是我的谍报员。多年来我一直盼
望能有一个现在象他这样的人,一个非犹太人。我不能允许有人老盯在他后头坏他
的事。” “他是个客串的,我可是个专业的。”那谍报员咆哮说。
“他还是一个雅利安人,”里昂尖刻地反驳说, “趁他还活着有用之时,我
希望他能够为我们提供德国敖德萨的那十个头目的名字,然后我们一个一个地处理
他们。这十个人当中,一定会有那个火箭科学家的招聘官。不用发愁,我们会找到
他的,会找到他打算送往开罗的那些科学家的名字的。”
在拜罗伊特,密勒凝视着窗外飞舞的雪花。他心里并不想打电话汇报什么,因
为他对追踪受聘的火箭科学家不感兴趣。他还是只有一个目标——爱德华·罗施曼。
十二
彼得·密勒实际上是在二月十九日星期三晚上最后告别了阿尔弗雷德·奥斯特
尔在拜罗伊特的住所动身去纽伦堡的。
这位前党卫军军官在门口台阶上和他握别: “祝你幸运,柯尔布。我知道的
全教给你了,让我给你一个最后的忠告:我不知道你能隐蔽多久,也许不会很久。
要是你发现有人似乎已经看出你的伪装,千万别和他争论,赶紧走开,并且恢复你
原来的姓名。”
年轻的记者顺着车道走远时,奥斯特尔嘟嘟嚷嚷地自言自语说: “多么疯狂
的计划呀,真是闻所未闻。”他掩上门,走回屋里去。
密勒步行了大约一哩路走到火车站,他沉着地走下山坡,走过公共停车场,在
盖着巴伐利亚式的屋檐和山墙的小火车站里,买了一张去纽伦堡的单程车票。
正当他要穿过检票处的关口进入狂风怒吼的月台时,检票员对他说:“你恐怕
还得等好大一会儿,先生,去纽伦堡的火车今晚要晚点啦。” 密勒吃了一惊,德
国铁路一向是享有行车准点的声誉的。 “出了什么事?”他问。
检票员朝线路方向扬了扬头。延伸到群山峡谷中去的路轨厚厚地覆盖着一层刚
下来的雪。 “一场大雪把路轨盖住了。我们刚听见扫雪机开过去,机务人员正在
那儿干着呢。”
多年的记者生活使密勒对候车室特别没有好感。他在这种地方已经呆够了,又
冷,又累,又不舒服。在车站小咖啡店里,他一口一口地呷着咖啡,瞧着他的车票,
它已经剪过口。他想起了他那辆停在山坡上的汽车。
是呀,他是否能把车停在纽伦堡的另一边,离开给他的那个地址几哩远的地方
呢?……要是见过面后他们用其它运输工具把他送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他可以把
“美洲虎”留在慕尼黑。他还可以把它停放在一个汽车库里,避开人们的耳目。办
完了事情之前,谁也找不着它。此外,他考虑万一有紧急情况,利用它作为迅速逃
跑的工具也不坏。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巴伐利亚会有谁听说过他或他的车子。
他想到莫迪曾警告他那辆车子太显眼了, 但他又回想起奥斯特尔在一个钟头
前关于赶紧逃走的忠告。当然,使用它要担风险;不用,眼下又动不了身。他又思
考了五分钟,然后离开了咖啡店,走出车站,朝山坡那儿走去。不到十分钟,他就
坐在“美洲虎”的驾驶盘后边,把它开出小镇了。
去纽伦堡的路并不长。密勒到达后就投宿在一家靠近主要火车站的小旅馆。他
把车子停放在隔两个街区的一条小街上,然后步行穿过帝王门,走进围着古老城墙
的阿布莱希特·丢勒画笔下的中世纪城市。 夜幕已经降临,从街道和窗户射出
来的灯光,照亮了这座筑着围墙的市镇的古雅的尖屋顶和经过修饰的山形墙。它几
乎使人恍如回到了中世纪的年代,那时法兰柯尼亚的王公已经统治了纽伦堡——当
时是日耳曼诸邦中最富裕的商业城市之一。这个城市连同它的鹅蛋石街道和木头房
子,一九四三年在盟军轰炸下早已化为灰烬和瓦砾。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现在所
看到的周围的几乎每块砖、每一块石头,都是一九四五年后建造的,都是根据原来
的城市建筑计划精心重建的。
他在离主要市场广场只有两条街道,几乎就在圣塞巴德教堂的双塔尖下边,找
到了他寻找的房子。大门姓名牌上的名字同他带的那封假冒不来梅的前党卫军上校
约希姆、·艾伯哈特的名义写的介绍信上的名字正好一样。他从没见过艾伯哈特,
他只能指望纽伦堡这所房子里的人也没见过艾伯哈·特。
他回到市场广场,想找一个吃晚饭的地方。他漫步走过两三家法兰柯尼亚风味
的小吃店,注意到在圣塞巴德教堂大门前面广场拐角处有一家卖香肠的小铺子,从
红瓦屋顶冒出来的炊烟正袅袅升入寒冷的夜空。这个小地方很不错,正前面有一个
平坛,四边摆设着种有紫色花草的箱子,细心的主人早已把清晨下在那上面的雪打
扫得干干净净。
室内,温暖和欢乐的气氛象波浪一样向他袭来。所有的木桌几乎都坐满了人,
但坐在角落里一张桌子旁的一对男女正离开座位,他就坐了下去。他俩在走出去时
祝他好胃口,他也回过头向他们点头微笑。他点了这家小吃店的名菜:一盘十二根
带香料的纽伦堡小香肠,还要了一瓶本地佳酿。
饭后,他靠后坐着,呷着咖啡消磨时间,又喝了那杯阿斯巴赫酒来冲淡胃里的
浓酒。他一点也不困,很乐意坐在那里看着炉火上的木头闪闪发光,听着角落里人
们纵声高唱法兰柯尼亚饮酒歌,一面挽紧胳膊,随着音乐和歌声左右摇摆,每唱完
一节,就把大玻璃酒杯高高举起。
好长时间以来,他自己也感到奇怪,为什么要冒生命危险去追寻一个二十年前
犯了罪的人。他几乎决定要撒手不干了,把嘴唇上的胡子剃掉,把头发再留起来,
回汉堡去,睡在西吉睡暖了的床上。
侍者走过来,鞠个躬,把账单放在桌子上,用悦耳的声调说声“请。”
他把手伸进口袋去拿皮夹,指头触及一张照片。他拿出来看了一会儿,一张捕
鼠夹似的嘴,一对苍白的眼圈发红的眼睛,直瞪瞪地望着他,黑色的衣领上带着银
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