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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果然，那柔然族长对江城子更加热情，问他与阿苒的旧事，自己已经被他无视了。
这才正常嘛！零看了一眼畏畏缩缩地立在一边的芷娘，真想不到她刚刚又佯装做戏又气焰嚣张。
江城子虽说没有零那般能说会道，但是急智是有的。他自然能猜到零说的阿苒是顺着芷娘在墓碑前的话说的，结合族长的那句阿苒常常外出采购，当然他也不能确定族长说的就是真的，于是就含混道：“当初我们二人游历经验尚浅，正好碰见阿苒，结伴走了一程。所以这次寻着再来上来碰碰运气。经年不见了，也不知道阿苒现在怎么样了。”
零听着江城子编出来这句说辞，还真是没什么实质内容，心里松了口气。
“哦？”柔然族长也没再追问，只叹道：“阿苒她是个好孩子啊。”说着转头向外走，路过芷娘身边的时候还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芷娘道：“阿芷，你什么时候也下山去转转吧，长点见识。”
芷娘一听整个人立即扑到在柔然族长的脚下，哭喊道：“阿芷不要下山啊，族长爷爷饶我一命！阿芷知错了，绝对不会再犯了！”
柔然族长手里的拐杖重重一捶地，口中发出一声冷哼，教训道：“像什么样子，我柔然的儿女哪有一个像你这样胆小如鼠见识浅薄的？来人！带出去领家法！”说完还力有不及般咳了两声，背更加佝偻了。
等在门外自有不少汉子，只是之前族长突然驾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被命令在外面候着。在外面听里面的动静倒是很清楚，一听族长要带走阿芷立即有动作快的抢先进屋，拽着阿芷的衣服领子任由阿芷哭嚷，把她拖了出去。
柔然族长回头道：“见笑了。阿芷这个孩子本来也是个好的，结果第一次出去脸就被弄伤了，整个人也就受了刺激，而且越来越不像话了，经常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疑神疑鬼，总寻思着当初伤她的那几个山贼还会来害她，想来也是可怜，唉……今天也连累了你们，都是族里没管好，你们别在意，统统忘了吧。我人老了就爱唠叨啊，你们可别嫌我这老人家烦。”
江城子马上作揖答道：“今日之围还是族长解的，我们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怨？”
“好孩子，好孩子啊！阿苒果然交的朋友都不错！”柔然族长大笑道。
江城子连忙问道：“不知阿苒现在在……”
话还没问完，族长的笑声戛然而止，之后哀叹道：“唉，我家孩子真是太好了啊。”说到这突然大声道：“阿莫在外面吧，带客人们去阿苒那。”说完就再次转身向外走，同时还喃喃道：“这人老了就爱惦念着自家孩子啊……”拐杖与地面的撞击声伴随着他的低语。
门外随着柔然族长的命令进来一个青年男子，他先向着族长施礼，然后再到了江城子和零面前，对着江城子道：“我就是阿莫，族长爷爷让我带你们去看看阿苒，你们跟我来吧。”
“有劳。”江城子抱拳应道。
这次换零走在后面，江城子和阿莫在前面时不时说几句话。
几步出了门，江城子环视一圈，族长朝着村子走了十米，后面还跟了六七个男子，还纷纷拿着锄头之类的农具，回头打量着他和零，之后又专心地跟在柔然族长后，一直都没有交头接耳。芷娘倒是没在其中。
☆、第九十五章 同一个人
阿莫引着江城子他们就向村外走，沿着的恰好是他们这次进本上来的那条路。
“对了刚刚是……”江城子不想被带回去再走一遍，同时也想打听一下柔然村庄的情况，便出言问道。
“你也看到了，阿芷平时都是好好的，见到陌生人就有点不正常，惊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说着就停下来要作揖道歉。
江城子连忙扶住，道：“真没什么的。”心里却是想这个口风也这么紧，完全是按照那柔然族长的口吻说的。
几个来回之后，阿莫才心安理得地继续往前走，一边苦笑道：“阿芷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我们还以为她已经痊愈了，才会一听她报信就急急忙忙拿着家伙，咳咳……”说到这突然觉得尴尬，阿莫干咳着敷衍过去。
尽管如此他的意思已经表达得非常明显了，听起来合情合理、情有可原，如果忽略芷娘说“那边”时，族长出言打断的话。
柔然这一族绝对藏着一个大秘密。
江城子这边试探完毕，阿莫也开始了主动进攻，道：“不知道两位是怎么与阿苒结识的？”
江城子一听这个问题头有些大，他刚刚说出来那个含糊的说辞柔然族长因为话题被岔开了，就没有追问，没想到在这等着他呢。可是这个叫什么阿苒的，江城子真的只听过没见过啊！
“我想想啊，时间有点长了，我这人老了记性就爱不好……”江城子微微尴尬道。
阿莫听完笑道：“江兄说笑了。正当壮年怎么会记性不好呢？我家那个族长可是总爱说这句话。”说到这突然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懊悔道：“啊，我这烂嘴，就是没把门的，要是被知道了一顿家法肯定是逃不掉的。江兄可要帮我保密啊！”阿莫的眼睛盯着江城子，与其说希望江城子替自己保守秘密，倒不如说希望他的记性赶紧“好起来”。
江城子哈哈一笑道：“自然自然，我可是什么都没听到。”心里却在着急着编个说法，记性不好什么的果然太扯了。
人一急，便生智。江城子窘迫之际灵光一闪，用充满怀念的语气开口道：“当初我们与一个进京赶考回落日城的书生一起三人结伴而行，后来因为突然出了点事，我们两个就先走去了别的地方，等回来再寻他的时候，才发现他遭了山贼拦路抢劫，身上的财物都没了，一穷二白就剩条命。”
“然后阿苒出现救了他，我们回去的时候正好迎上两个人。只恨自己为何要先走，要是没有留他一个人的话，他也不用怕山贼抢劫了。但是，对阿苒这样心地善良、侠肝义胆、古道热肠的女子我们自然也抱着钦佩的心情去结交。”江城子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阿莫的表情，见他脸上很是平静，并没有怀疑的样子，就放下了一份心，继续说着。
“再后来听说阿苒回家了，之后又过了一阵子，而那书生突然就人间蒸发了，我们两个找了他几次也没找到，唉。”江城子说到这儿叹了口气道：“人世间的缘分啊，就是这么奇怪，有的顺其自然的就认识了，有的是因祸得福认识的，不管怎么认识的，认识之后又是聚聚散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再也见不到了，你说是吧？”
阿莫不知道听到江城子的哪句话就开始走神，后面江城子扯的那些缘分啊什么的，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倒是最后被一句征求意见的是吧给唤回了神，连忙道：“嗯，江兄说的是啊。”
江城子自然感觉到旁边的人有点失神，但是在最后竟然没用自己的提醒就缓过神来，可见对方警惕有多高。他对自己的说辞似乎没有怀疑，只是处理着刚刚塞给他的信息，有所震动的样子。
难道那个山贼头领的未婚妻和阿芷哭的真的是同一个人？
江城子心头微震，但面上还是笑着接着道：“所以啊，这次上山，我们就寻思着能趁着有机会就和朋友多聚聚，于是就这么冒昧得来了，才引发了阿芷的误会，说到底还是我们不对。”
阿莫连忙道：“再这么说，我可就要长揖不起但求江兄原谅了！”说着停下脚步又要拢胳膊弯腰。
江城子连忙拦住，道：“我说错了，说错了，阿莫兄弟快别，我指定再不说了。”
阿莫顺势起身，但表情突然满是哀伤，吓得看到他这副样子的江城子心头一跳。
阿莫语气低沉道：“走到这就实不相瞒了，阿苒她已经去了很久了，两位……来晚了。”说完目光放远，看向前方很远处的树林，抿着唇。
看来是那说法有效果了。
江城子和零马上摆出震惊的表情，连声追问是什么时候怎么回事。实际上他们已经看到阿苒的墓碑了，又岂会不知道阿苒已死？
阿莫并没有回答，沉默片刻才道：“阿苒的坟墓就在前面。”
江城子立即配合道：“快带我去！”
零终于开了次口，悲戚地大声道：“我不去，我不接受那么好的姑娘现在躺在坟里，要去自己去吧！”
江城子和阿莫都是一怔。
江城子连忙反驳道：“我们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见阿苒一面么？你不是还有话要对她说么？我们到她坟前你就可以说给她听了。走吧。”
零使劲地摇了两下头，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