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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放开玉明若的脸庞,微微一笑,“你也别惶恐,也别觉得不自在。哀家今日与你这说些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她牵过玉明若的手,拉着她坐下,“明若,哀家看得出,你是个好女孩,心思很单纯,人也很善良,而这些恰恰是宫中所没有的,更是不需要的,所以皇叔对你痴迷,连皇上也对你格外的另眼相看。这些都不是你的错,哀家自然是不会怪你。而且你的身上有着哀家没有的,或者是曾经有的东西,自打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哀家就觉得很喜欢,哀家待你也是待亲生女儿一般的。所以哀家更加希望你能待在皇叔身边,安安稳稳的待在他身边。”
最后“安安稳稳”这四个字被太后娘娘咬得极重,听在玉明若耳中也格外的惊心。
玉明若低下头,抿着唇,并没有马上接口,眼中一番波光一晃而过,再抬起头,她的眼神依旧是清澈如水的,她真诚的望着太后,道:“谢太后对明若的一番厚爱。明若知道今后的路会怎么走,我会一直努力的陪着王爷,和他白头到老。”对于皇上,她从来都没有半分的私心,对于她而言,那只是一个很会隐忍的少年而已,偶尔一个温润的微笑,给人一种莫名的相似,但是他与玄昕是完全不同的 他只是皇上而已。
太后满意的点了一下头,心中的石头算是放下了。虽然皇上确实是对玉明若动了心思。不过那心思还算尚浅,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而她终究是女人,母子连心的,又岂会看不出皇上对于明若若有若无的眼神,和不着痕迹的在意,分明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动了心思的模样。好在襄王有意,神女无心,玉明若和玄昕早就是定下来了的,也不能再容得任何人改变,即便是皇上也不行。在大婚亲政之前若是传出这样的笑话,那皇室的颜面要往哪里放。
“好,哀家对你是放心的。你在哀家这里学着也差不多了,哀家再留你,怕是皇叔都要着急了,还是尽快将你送回王府吧,免得到时候皇叔按耐不住,跑来找哀家要人。”
玉明若粉颊一红,想起多日未见的那个人,心中软软的,不由抿唇一笑,“明若知道了。”
二十三 歌舞升平杯酒间
瑞阳宫
“王爷留步……”声声叫唤由远及近传来,玄昕顿下脚步,转头望去,一个穿着蓝袍的年迈老者快步迎面跑来,俨然是右相王瞻汲。心中暗忖着他的来意,脸上露出不动如山的温和笑容,玄昕慢慢等待他的接近。
近到跟前,气喘吁吁,王瞻汲的脸色因为急跑而显得通红,乐呵呵地开口道:“王爷好久未见啊,本相已与王爷多日不曾近身聊过了。”
玄昕微笑着点了点头,“那是因为相爷多日卧病在床,告假不出,本王自然是见不到你了。”
玄昕不软不硬地说了一句,见他平息了喘气,举步向殿内走去。
王瞻汲在玄昕那里碰了软钉子,脸上半分不见恼意,赶忙跟上,道:“听说那沈将军当日班师回朝,还是王爷代皇上出城迎的,依王爷所见,不知沈将军为人如何啊?”
沈将军,言下之意,指的自然是沈锦陵,他如今风头正健,尤其是班师回朝那日百官在城门外相迎,早已成了街知巷闻,互相传唱的人物,一时间,人人口提沈将军指的自然是他,再无二人。
玄昕眉一挑,不冷不热地答道:“不过是点头之交,本王又哪里看得出其中的为人呢。今日夜宴,想必沈将军也会出席的,到时候,相爷大可一看究竟。本王相信,依着王相的眼光,定然能识出其深浅的。”
“沈将军这样的英雄人物,老夫自然是不能错过了机会的。”言此,王瞻汲不禁长叹一声,“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听他生出叹息,玄昕微微一侧目,开口道:“王相也是老骥伏杨,犹胜当年啊。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你何故生出如此感叹?”
听到“老骥伏杨”四个字,王瞻汲也不由笑了开来,口中依旧谦辞道:“哪里……老了,改明儿都可以告老还乡了……哪里还能再与这些年轻一较长短。”
玄昕心中冷笑,若是真是自认老了,有意辞官,中间哪里还会做这么多的勾当。这厢怕是又惦记上了沈锦陵,想着将他拉拢到自己一派之中,心中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却不知能不能打响。
纵然心下腹诽颇多,但是玄昕脸上始终是不动声色,他跨过门槛的时候,垂手做了一个请势。
两人一起跨了进去,只见鎏金席面两列排开,瑞兽金炉中紫烟袅袅,熏香馥郁,一阵夜风吹来,拂起帷幕几重。而文武百官早已到来,坐在相应的位置上,玄昕做到了自己的位子之上,对着相邻的官员点头示意,不巧,刚一抬头,就撞进了一个沉如深渊的眸中,正是沈锦陵是也。玄昕一笑,沈锦陵也回之以礼,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淡淡的,在交汇的瞬间之后又移开了。
玄昕顺着沈锦陵眼角余光看去,却不想竟然看到了一向深居简出的云王今日也会出席,不过再一想,今日北辽迎亲使团迎的是他家的女儿,他不来也是不合适的。玄昕自然是不能像对沈锦陵这般应付他的,开口道:“没想到王爷今日也会来。”
云安岳泰然一笑,“人老了,平日里就不想出门。可是今晚也算是与小女有关,我这个做父亲的总得来一下。”
眼角一眯,玄昕笑得越发温润,“那就恭喜王爷了。本王听说那个蒙罗王子一表人才的,定是安逸公主的良人。”
“同喜。”云安岳淡淡一笑,意态只得间,看向玄昕的眸中,“老夫听说王爷府中的玉姑娘被太后留在宫中了,想必你们二人佳期也是临近了吧。”
玄昕唇边笑意一僵,不知云安岳在此时提到玉明若打得到底是什么如意算盘。但是眼角余光忽然看到沈锦陵听到方才此言,瞬间凝眉的模样,唇边的弧度反而是往上翘起,“王爷真是消息灵通啊,不出门就能知天下事。”
既不亲口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夸了一句云王消息灵通,听在云王耳中,算是间接承认了他方才所言,同时又把话打在了消息灵通之上。
连禁宫之中的消息都了如指掌,这只手可伸得够远的啊。
云王毕竟是在官场沉浮了几十年的,这点话自然是不能教他变色的,他的脸上仍是桂着那恰到好处的笑容,显得沉稳而大气,睿智的眸光在眨眼间一闪而过,“王爷说笑了,老夫岂是消息灵通,是王爷情深意重,与玉姑娘之事早就传为街知巷闻的美谈了。依我看王爷春风满面,定然是佳期已近了。”
云王倒是一只老狐狸,一句话就将事情撇的干干净净,眼神坦然的,连一丝闪动都没有。
玄昕拢在袖中的手拨弄着大拇指上的板子,白玉扳指在烛火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就如同它的主人脸上的笑容一般,“那就谢王爷了。”
大家闲聊了片刻,无论是说些不要紧的,还是暗藏机锋,脸上都是笑意洋洋的,大家都不会在这种场合撕破脸。
便在此时,殿外传来了太监的厂答,正是太后和皇上联袂而来。
像是今日这样的场合,本应是帝后联袂出席,但是皇上还未大婚,也无嫔妃,所以也只能劳动太后娘娘的大驾。
皇上亲自扶着太后一步步走进殿中,此刻太后身着下午穿的那套凤图朝衣,头戴翟凤凤冠,又在发髻的末端缀上了一对镭金东珠钿。金色,玄色,珍珠白,在端庄之中,又贵气横溢,雍容气度不愧是母仪天下之人。
群臣,众眷,满殿的侍者皆跪地相迎,高喊着恭迎圣驾,直待帝王踏上了殿上的金龙高台说着众卿平身后,所有的人才还还礼咐恩,起身的起身,归位的归位。
然后皇上才宣了北辽使臣入殿。
太监们的唱诺里,玄莳面上带着一贯的笑容扫视了一般群臣,看见前座的沈锦陵与玄昕,左右看了一眼,递了一个眼色。借目望去,居然看见了云王。玄莳眼略一眨垂了眼睑,微微用眼角余光扫了云王一眼。而后又将目光调开。
将一行人扫视完之后,他的目光才回到了殿门前,那里已经走来了两位使臣,两人脸部轮廓分明的线条,深邃的五官,皆是比一般大胤男子生的更加高壮。若是再仔细。其中一个,玄莳早已见过,便是代蒙罗王子来求亲的使臣兀术,那么另一个,不言而喻,自然是蒙都王子了。北辽派来迎亲的竟然是这两人,安排的真是微妙啊。玄莳好整以暇的观察这个北辽的大王子,只见他身形魁梧,虎臂熊腰的,定然是一身蛮力。可惜目光粗浅,一脸骄横,少了三分气宇轩昂,只能说是有勇无谋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