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尹珉珉放火烧船,岳凌楼差点死在那场大火之中。无路可逃之下,他选择跳河,好在被冲上了水蛇岛,保住一命。
那个时候在河水之中,即使河面燃烧着怎样的熊熊大火,但岳凌楼都感觉不到一丝温度。所有的知觉,只能传达给他一种讯息,就是冷——彻骨般的冷。
他无法忘记当日西尽愁离开的时候,对他说的三个时辰。
但他没有回来,直到最后——也没有回来。
第二次是紫星宫的祭典。
岳凌楼看见他鲜血淋淋的出现,看见尹珉珉因为他的出现而觉醒,一线天下的寒潭沸腾了。
也就是在那一天,月摇光潜入潭水之中,确定了圣血麒麟的存在。
那个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沸腾的寒潭之下,几乎所有人都去了青神寨。所以,幽河寨就格外冷清。
冷清得可以天空婉转的鸟鸣,还有风吹草轻微的声音。
因为花狱火突然毒犯,岳凌楼全身滚烫,难以动弹。
然而视线却穿越了灌木的枝叶,让他看见西尽愁和尹珉珉被人救起,让他看见西尽愁搂着尹珉珉离开。
那一刻,就好像有无数冰雹,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
身体滚烫的温度已经消失,只感到很冷很冷……只是冷……
——如果西尽愁要救尹珉珉,就不能让他再就岳凌楼。
岳凌楼知道,所以他忍住了一切。
他没有叫,没有喊,没有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没有弄出任何动静。
他就只是那么趴在地上,看着西尽愁离他越来越远,直到远得再也看不到为止。
第三次是在云南。
红叶在岳凌楼的刀下自杀的时候。
岳凌楼无法忘记西尽愁甩开他的手,也无法忘记西尽愁抱着红叶离开时的背影。无论自己在他身后怎样喊,怎样解释,怎么乞求着他的信任……
但西尽愁,却始终没有回头。
「即使天打雷劈,我也不会再相信你,岳凌楼,你已经无药可救。」
西尽愁最后说出的一句话,就像是一把刀,斩断了很多连在他和岳凌楼之间的东西。
岳凌楼无法忘记那天他隔着眼中的蒙蒙水雾,望见的天空,那就是他和西尽愁之间的距离。
天地云泥的距离。
◆◇◆◇◆◇◆◇◆◇
「你真是好本事,月摇光竟然都关不住你。」
岳凌楼低声讽刺,提醒道:「既然你能逃出来,就不应该来见我,因为我现在和月摇光立场相同。你来见我,只会前功尽弃。」
「至少你到现在,还没有招来侍卫。」
「因为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正好我也有一件。」
「你先说。」
「我怕我说了以后,你会生气。」
「你不说我也会生气。」
「既然如此……」西尽愁走到床边,抬起了岳凌楼的下巴,坏坏地一笑,望着他的眼睛,告诉他,「我想吻你一下。」
「可以。」
岳凌楼的回答很清楚,而且真的没有生气,他望着西尽愁,即使目光相对,也毫不回避。他可以听见西尽愁低低的一声叹息,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下巴又被抬起了一个小小的角度。
然后西尽愁的嘴唇贴了下来,一个很温柔的吻。
「你真的很冷。」
西尽愁一边说着,手指抚过岳凌楼的双唇,那里仿佛没有温度。
「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岳凌楼妩媚地一笑,手臂上扬,攀住了西尽愁的肩膀,把他勾到自己唇边,在对方耳边轻声道,「就像其他任何男人一样,和你接吻,已经没有任何感觉。」
「你确定自己没有感觉失误?」
抚摸对方脸颊的手滑到肩膀,西尽愁俯身下去,把岳凌楼压在床上,低头亲吻他略略颤抖的唇。
这个吻终于有了温度,因为岳凌楼开始回应他。
即使唇舌已经激烈地交缠在了一起,但无论是西尽愁,还是岳凌楼,谁都没有喘息。他们好像都变得比以前更加冷静,因为这个吻并不代表欲望,而更像是一种考验。
考验他们是否真的可以放弃对方。
「还是没有感觉么?」西尽愁问。
然而岳凌楼并不回答,环住西尽愁脖子的手开始下滑,绕到他的胸前,脱去他的衣服。
「做到最后我再告诉你。」
岳凌楼发出邀请,眼神妩媚。西尽愁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岳凌楼的这种表情,好像时间又回到了他们刚刚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岳凌楼宛若妖物,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妖娆无比。
「你刚才不是还有话对我说吗?」西尽愁问。
「我怕我说了,你也会生气。」岳凌楼捡西尽愁的话讲。
「我不敢。」西尽愁认输,他可没有胆子重复岳凌楼先前那句『你不说我也会生气』。
见西尽愁笑了,岳凌楼也笑了起来。他用手指戳了戳西尽愁的下巴,柔媚地笑着,然后贴在西尽愁的耳边,轻声道:「我只想告诉你,西尽愁,你是个畜牲。」
西尽愁听后果然没有生气,只是微微闭眼,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岳凌楼仍旧在笑,好像刚才只是开玩笑似的,他的手又开始缓缓下移,来到西尽愁的腰部,轻轻抚摸着挑逗,「不过你自己,好像从来不知道自己个畜牲?」
「我知道。」
西尽愁把头靠在岳凌楼的肩窝里,闭上了眼睛。这样的姿势,他可以闻到他皮肤和发丝散发出的清香,那种仿佛媚药般的味道,让西尽愁的身体渐渐开始发热。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不仅是畜牲,而且还是很没用的畜牲?」
岳凌楼吸了一口气,他对于压在自己身上的西尽愁,没有推也没有反抗,只是睁着眼睛,用明澈而又幽深的目光望着正前方,手也不知不觉中停止了刚才的动作,静静地垂在床上,
他问西尽愁:「你知不知道自己哪点没用?」
西尽愁没有回答,如果不是他突然舔了舔岳凌楼的脖子,岳凌楼会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你没用,因为你从来没有认真地对我说过一次『对不起』!……每一次,你都可以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回来……难道,你一点也不在乎?一点也没有想过我的感受?……难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可以像你一样,把什么都当成没有发生过?!……你明明从来就没有真心道歉,但我却还是一次一次地原谅你……」
「对不起。」西尽愁终于说了,虽然声音很低,但岳凌楼却可以听见。
「已经晚了。」岳凌楼的身体颤抖起来。
「不晚……」西尽愁说,「因为我说对不起,不是希望得到你的原谅。你可以尽管恨我,即使恨到想刺我两刀,我也不会躲……就像欧阳扬音那样,她刺了我一剑,然后对我说,我对她的伤害,比这剑伤要痛更多倍。你也可以这样……」
「不要提她!」
岳凌楼难以忍受,他抓住西尽愁的肩膀,想把他推开,但谁料手腕却反被西尽愁截获,压到头顶。西尽愁一改刚才的沉闷,音量也加大不少:「我只是想说,任何补偿,如果你想要的话,就提出来!」
「我要你滚!」
岳凌楼曲起膝盖,狠狠地顶到西尽愁的腰上。
「你冷静一点!」
西尽愁用身体把挣扎中的岳凌楼压住。
「放开我!」
岳凌楼不顾一切地大吼着,但刚一张嘴,声音就被一阵狂吻堵住了不能发出。
说是吻,其实更加接近于咬。
西尽愁好像要把岳凌楼吃下去似的,啃咬着他的嘴唇,他的舌头,他的下巴和喉咙,凸出的锁骨,战栗的肩膀,还有起伏的胸口,以及他身体每一寸皮肤,每一分味道,每一度体温!
「放开……我……」
反抗的声音比刚才小了不少,身体也停止了挣扎。
岳凌楼绝望地闭上眼睛,他不信自己竟流出了眼泪。明明应该没有任何感觉……明明是应该彻底忘掉的人,明明是一段遥远得如同天涯的距离。但为什么,就是如此难以割舍?
「凌楼?……」
西尽愁抬起了头,他看见他哭了。
「我根本,就不该遇见你……」
岳凌楼绝望的声音,嘶哑中透着心痛。他不敢去怪谁,去恨谁,去追究谁的责任,他只能无力地把一切都推托给天。
是天意让他们相遇,也是天意让他们相互吸引;
是天意让他们相爱,也是天意让他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