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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的人会以为这「平安楼」的得名是因为「平安镇」,其实事实上恰恰相反,平安镇的得名全是仰仗了这平安楼的名气。而这酒楼之所以用「平安」二字为名,只因平安楼主曾经插刀立誓,只要是进了平安楼的人,就绝对保证平平安安。
从楼上望着这支浩大的队伍,岳凌楼咬了咬筷子,自言自语道:「看来我们这顿饭是吃不完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队人马就已经闯进了平安楼,开始遣散楼里的客人。
「不知道是什么人,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西尽愁抱怨了一句,放下筷子,准备走人,但却被岳凌楼拉住了。岳凌楼狡猾地冲他笑笑:「你不想知道到底来的是什么人,会发生什么事么?」
「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又想出了什么馊主意。」西尽愁无奈地看了岳凌楼一眼说道。
「不馊,新鲜的。」岳凌楼朝西尽愁眨巴了一下眼道,「我们租个房间住下来瞧瞧。」
「你以为这里房租很便宜啊。」西尽愁替自己的钱袋伤心。
本来今天西尽愁准备找个地方吃一顿就算了,而岳凌楼偏偏拉着他进了这间全平安镇排场最大的酒楼,这一顿吃下来,西尽愁兜里的铜板所剩无几,现在那个不知道节制的家伙,居然还异想天开地说要住下来。
「紧张什么,钱本来就是拿来花的。」
「就怕我们现在是有银子没处花,因为看这架势,他们是打算包下这整栋楼了。」
「我不会让他们包的。」
岳凌楼说完,凌空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到了平安楼底楼的正中央。这时,底楼原来的客人已经被遣散地差不多了,岳凌楼的突然从天而降,令那队来头不小的成员都大吃了一惊。几乎是潜意识的动作,所有护卫都在那个瞬间拔出刀剑,整齐的出鞘声后,岳凌楼已经是众剑所指,众矢之的了。
「那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楼上的西尽愁见这剑拔弩张的架势,紧张地都快要冒冷汗了。心想:那家伙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是不忘到处惹是生非,一点都没变,麻烦死了。
这个时候,岳凌楼突然说话了:「各位来到我们平安楼,就要按我们平安楼的规矩办事,这样随意哄走了我们的客人,让我们怎么做生意呢,是不是?」
他到底在说什么啊?不会是想冒充平安楼的人吧?这样很容易被拆穿的……西尽愁在想是不是自己应该也跳下去,然后堵住岳凌楼的嘴,给那队人的老大赔个礼道个歉,然后立即闪人。可是还没等西尽愁付诸行动,楼下一个声音就已经回话了。
「刚刚多有得罪,失礼之处,还望海涵。只是我们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我们只希望平安楼能够保我们一个平安。」说话的人是一个年过半百的长者,但依旧束发戴冠,精神抖擞,饱经风霜的脸上是一成不变的刻板表情。
在看清楚那人面貌的刹那,西尽愁认出那人正是四川十三水寨的总寨主——陈渐鸿。他二十五岁时从父亲接掌了幽河寨,然后仅仅用了三年时间就迅速统一了四川十三个水寨,成为总寨主,雄霸一方、显耀一时。
「十三水寨的陈总寨主贵脚踏贱地,真是让我们平安楼蓬荜生辉。只是……」岳凌楼一边说一边向陈渐鸿走了过去。但是立即有护卫冲出来拦在他的面前,岳凌楼求助般地望了陈渐鸿一眼后,陈渐鸿挥手让那几名护卫退下,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今日一见陈总寨主,却和我想象中的稍有差异。」
「差异何在?」
「听说当年陈总寨主一统十三寨的时候,只带了区区三名护卫,就去参加十三寨寨主总会,连眉头都未曾皱过一下。但现在,陈总寨主身边有护卫几百,再加上平安楼的保护,还有什么好怕的。用得着遣散其它客人吗?实在是好笑。不知是陈总寨主你信不过你的手下,还是……瞧不起我们平安楼呢?」
陈渐鸿笑道:「哪有这么严重?我们当然不敢挡平安楼的生意,如果你们还有客人的话……」陈渐鸿心中明白,有他们这一大队人坐在楼底,还有几个人有胆子进来?
「当然有。你眼前就是一个,楼上还有一个。陈总寨主你一言九鼎,可不要撵我们走哦。」岳凌楼眨眨眼睛,狡猾地笑了一下。
陈渐鸿大惊道:「你不是平安楼的人?」
「我不记得我有说过我是啊。」
岳凌楼一副得逞的表情看了陈渐鸿一眼,翻身又再次跳回楼上,站在一脸惊愕的西尽愁面前,一边说「去选一间房吧」,一边转身就朝三楼走去。
「岳凌楼!」
突兀的一声喊叫,岳凌楼条件反射似地回头,却正对上了西尽愁严肃的目光。那一刻,他们两人都怔怔站在原地,怔怔望着对方。
下一秒,西尽愁才轻笑了一声,自嘲般的说道:「果然如此……」
原来根本就不曾有人失忆。
平安楼的客房不多,总共六间,绕着平安楼的内壁,排成环形。现在,十三水寨的人都还聚集在底楼,他们好像并不打算住宿,只想呆在平安楼里而已。想想也是,如果他们几百人都要住进来,这仅有的六间房也是不够分的。
平安楼虽然名声在外,但是平安楼主却少有人见过,甚至连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是一个彻底的谜团。
平安楼的第三楼冷冷清清的,好像连一个住店的人都没有。岳凌楼随手推开了一间房走了进去,即使现在是正午,但窗帘紧闭,房间里的光线很是黯淡。西尽愁帮忙掀开了窗帘,岳凌楼拂袖坐在了房间正中的圆木桌旁。房间虽然不大,但却整齐干净,可以让人感到心情舒适。
剩下的半天时间,西尽愁和岳凌楼都是在那间客房里渡过的。一开始西尽愁拼命地套岳凌楼话,想让他把那药是什么东西说出来,但岳凌楼好像存心和西尽愁杠上了,从头到尾就是守口如瓶,仍凭西尽愁怎么问都问不出什么来。后来,西尽愁没辙认输了,干脆也坐在木桌旁,一声不吭,两人就开始比赛谁发呆的时间长。
这种气氛一直持续到日暮时分,平安镇路边的小商贩们都收了摊子回家去了,街道一下子变得寂静而又空洞起来。这时,从日落的地方走来一个一袭青衫的人。那人披散着长发,每一步都走得很稳,速度也很均匀,不紧不慢。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却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冷气——不属于人界,而属于地府般的冷气。
那人就像是来自冥府的使者一般,停在了平安楼前。
瞬间,平安楼里响起一阵刀剑出鞘的声音!
「开始了。」岳凌楼眼神一变,从圆凳上霍然起身,夺门而出,西尽愁紧随其后。他们两人站在三楼环形的栏杆处,可以清楚地看到底层的情况。此时,底层已经站满了剑拔弩张的十三水寨的人,而那个高挑的青衫来者,还是不紧不慢地走着,向平安楼中心,十三水寨总寨主陈渐鸿坐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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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青衫来者从容不迫地进了平安楼,朝中心走去。瞬间,平安楼里的气氛紧张得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十三水寨数百人立刻聚集到陈渐鸿身边,兵刃出鞘,摆开阵势把那名青衫来者团团围住。
「总寨主,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么?十三水寨独霸川北,惊傲武林,这次怎么这么不讲道义?」来人平淡地吐字,气定神闲地与陈渐鸿对坐着,仿佛看不见身旁凶神恶煞的护卫。
陈渐鸿道:「惊傲武林实在是愧不敢当,不过要谈起道义二字,我想我应该更有体会。」
「哦?」来人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接着道,「那么半月前我们传书水寨,想要借看一下地图,怎么迟迟没有收到回讯?」
陈渐鸿道:「阁下难道不知道,水寨地图岂是说借就借的?」
来者道:「那要怎样才肯借?」
陈渐鸿正色道:「除非我死。」
闻言,来者突然笑了出来,悠然道:「这又是何苦?不就是一张纸么,值得为它送命?」
陈渐鸿道:「虽然是一张纸,但却关乎我们水寨数千条人命和百年的基业。为保我水寨,这条贱命又何足挂齿?」
来者风轻云淡地说道:「的确是条贱命。不过我最想知道的是——地图在什么地方?」
陈渐鸿道:「地图就在这平安楼内,你有本事就把这楼拆了找找看。」
来者道:「不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