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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因为受伤了。
范叶的回应极其轻描淡写,语气中更是有久违的疏离,像是两人的关系又回到了从前胶着的状态。薛碧很难受,不过受伤的人是范叶,她不想无理取闹,只好保持沉默。
范叶这时终于看向薛碧,她不擅长隐藏情绪,更何况他那么了解她,他一眼就能看穿她的难过和委屈。他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摸了摸薛碧的头,发现一触碰到她的时候,再冰冷的感情都会瞬间融化,他顾不得还有别的人在场,伸手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明明没有一句争吵,感觉却比吵架还要难受。薛碧不知道范叶此刻在想什么,也许他还有很多心事她都不知道,不过她选择等待,彼此相爱的人终有一天可以打开心扉。
当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范叶问薛碧:“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了过去的事情,你会怎么办?”
“我不知道,医院的心理治疗持续了那么久,但我还是一点过去的记忆都没有想起来。”薛碧目光闪闪地看着范叶,“之前我一直以为记忆很重要,不过现在我有你、有家人、有朋友,我很满足现在的生活,就算真的一辈子想不起来,我也不介意了。”
范叶的神情却没有因此轻松下来,他无缘无故问她:“那如果你发现我曾经让你经历过痛苦,你会怪我吗?”
薛碧笑了:“你做过什么?你现在说给我听,好让我做个心理准备。”
范叶无力地握住薛碧的手,摇了摇头,“我只是假设而已。”
过了一会儿后,范叶像是叹息了。薛碧听到他低声说:“还是再等等吧……”
毕业旅游结束以后,生活还是如昔进行着,大四的学生都在着手准备毕业论文的答辩,薛碧自然不例外,唯独范叶似乎变得越来越古怪了。他的实习明明已经结束,行踪却比之前还要忙碌。薛碧有些生疑,不过眼看答辩迫在眉睫,她打算把眼前的事情都做好后,才可以用最好的状态处理范叶的事情。
薛碧论文答辩的顺序较后,轮到她走进课室的时候,班里的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完成了答辩,包括范叶,还有同宿舍的汤琦、林菀婷、吴放放。
薛碧的准备很充足,答辩的过程中,无论是论文的思路还是老师提出的问题她都答得相当顺畅。
大约十多分钟后,薛碧相安无事地走出了课室,她松下一口气,却在走廊上看见范叶等待的身影。
“一切顺利!”薛碧对范叶骄傲地竖起大拇指。
范叶的笑意一瞬即逝,他问:“你接下来有空吗?”
“有。”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范叶走过来拉起薛碧的手,带着她穿过走廊,脚步有些急促。
薛碧不知道范叶会将她带到哪里去,不过她早已习惯相信范叶,她从来都没有质疑过范叶会对她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不论过去、现在,还是遥远的未来。
范叶最终把薛碧带到了校外的一间小餐厅,范叶推开门,餐厅的服务员还没走近,范叶就说:“我们已经有人来了。”
“你约了人?”范叶没有回答薛碧的疑问,只是继续拉着她走到了餐厅角落的位置。
那是一个四人的卡座,薛碧一走近,原本坐在座位上的两位年轻男人立刻抬起头,看向薛碧的目光中带着震惊以及恐惧。
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目光看过薛碧,就好像……她的手上掌握着足以让这两位男人毁灭的东西。
范叶让薛碧在两位男人的对面坐下,他则坐到了薛碧的身旁。范叶说:“薛碧,有件事情无论如何我都应该让你知道……是关于你失忆的原因。”
薛碧愣了愣,生怕是她刚才听错了,这时范叶开始为她介绍面前的两位男人,“他们两位分别是谭先生和林先生,他们清楚你失忆之前曾经经历的事情。今天我把他们叫来,是想让你知道真相。”
薛碧的思绪尽管还处于混乱之中,不过她还是认真地记下了两位男人的名字。脸上长着胡渣的男人是谭先生,至于另外一位稍微年轻一些的男人,或者应该叫小伙子的人是……
薛碧脱口而出:“你是那天在山上的小伙子!”
薛碧良好的记性超出了范叶的预料,范叶点点头,“这位林先生就是那天山上小卖铺的工作人员,谭先生同样也是。”
“为什么他们会知道我失忆的原因?”薛碧不解。
为什么?
是啊,到底为什么呢?
为什么世事偏偏一切都如此巧合?
范叶不由得苦笑,然后他说:“我们开始吧。”
——
两年前的夏天。
范叶对于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情一向胜券在握,然而在那一天,他第一次遭受到了毫无头绪的失败。
大学教务处在刚才突然告知,他为期半年的国外留学申请被否决了。
他并不是一个接受不了失败的人,从他开始为出国申请的事情做准备的时候,他就清楚成功和失败的几率是各占一半。他自认留学的手续以及考核他都完成得很出色,就连学校的领导也对他赞不绝口,一切都很顺利,噩耗却在此刻没有任何预兆地来临了。
范叶追问教务处的相关人员,然而大家都对申请否决的原因含糊其辞。
范叶无可奈何,唯有平静地接受这个消息。他走出教务处的办公室,路上认真地审视着自己之前可能做到的不足,如此才能在下次的申请过程中弥补。
对了,还有下次。他想起了这点,沿路返回办公室,刚才离开的时候他的思绪有些混乱,他忘记去问关于下次留学申请的事情了。
“唉,真可惜了范叶这孩子,明明出国的审批都快下来了,没想到突然就杀出了一只拦路虎,就算他的资质再好也没用了。”
范叶正要敲响办公室的门,却听到办公室里面的老师谈论着他的话题。
“都不知道说他到底是命好还是运气差,薛氏集团的千金那么喜欢他,薛氏老板生怕女儿跟着他跑出国了,千方百计都要让他留下来,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也只有听命的份了。”
“其实他和薛氏千金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勤奋上进也绝对能保证一辈子衣食无忧。”
这一番闲聊最终是以笑声结束的。
范叶收回敲门的手,讥讽地笑了。
呵,原来如此。
范叶走出办公大楼,室外天气炎热,但是他的心情冷得像冰。他才抬起脚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不紧不慢地回头,薛碧站在楼梯前,冲他灿烂地笑了:“你出来啦。我听说今天教务处的人找你,是你出国的审批下来了吗?”
范叶看着薛碧不说话,不过薛碧早已习惯了他的冷漠,她以为他是懒得应她,于是她一边朝他跑近,一边兴奋地说:“你暑假就要出发去美国了吧?我上网查了那边的大学有自费的留学学位,我现在开始准备的话,最快暑假的时候就可以跟你一起去美国了。”
“你真是有心。”范叶凉凉地说,“不过如你所愿,我的审批否决了,我不会出国了。”
范叶心满意足地在薛碧的脸上看到了僵硬的笑意,这是他第一次从其他人的身上寻获报仇的快意。他扬手把手上的出国资料全部扔进了垃圾桶,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错的人不是薛碧,他分明清楚这一点,可是愤怒掩盖了他的理智,哪怕后来他想要挽回的时候,他却已经带着薛碧一步一步走进了深渊。
范叶不知道他该去哪里,他不想回家,不想面对任何人,甚至不想跟任何人说起他失败的原因。他伫立在地铁站台上,眼前的玻璃反映了身后某个小心翼翼的身影。范叶看到薛碧的手上拿着几张非常眼熟的纸,难道她把他的资料都捡回来了?
地铁这时已经进站,范叶走了进去,他知道薛碧也一定会跟着进来。
像是怕触动到范叶的情绪,平日总是喜欢吵闹地缠在他身边的薛碧一直不敢接近他,两人站在同一个车厢内,距离之间隔着许多人,她的目光却始终如一地停留在他的身上。
范叶和薛碧一直乘坐到这班地铁的终点站,地铁里只剩下了稀稀落落的几个人。范叶走出地铁,天色已入夜,但是他仍然不知疲倦地继续前进着。他走了好久,大概也有快两个小时,身后的脚步声却从来都没有停止跟随。他觉得够了,烦躁地停下脚步,“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直到你的情绪恢复下来。”只有面对着范叶的时候,在众人面前骄傲任性的薛碧才会露出一丝娇柔,“我不想你一个人呆着胡思乱想。”
“你担心我?谢了。”范叶冷笑,“但是,不必。”
薛碧咬了咬嘴唇,神色极其谨慎,“刚才我打电话问了我爸,他承认是他从中作梗才让你的申请否决下来的,我不知道他会这样做,要不我早就阻止他的。我现在已经让他赶快撤销决定,没事的,你应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