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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被冷易强制带到国外去,苏笑笑可是给憋闷坏了,如果不是眼看着过年,恐怕她怎么恳求,冷易还不会让她回来呢!所以这次回来,她算是彻底的解脱,将那些日子的苦闷,尽情释放出来。
晚餐的气氛在苏笑笑的引领下活跃起来,竟连一向沉稳低调的言昊都眉眼带笑,讲起那些年他在国外的趣闻,偶尔还能讲个笑话。
这样的热闹气氛,让莫晚心里暖暖的,她望着身边的众人,美滋滋的笑着。这样的欢快,将她这些日子心底的阴霾驱散,终于让她又感觉出生活的温暖。
含笑转过头,莫晚往身边男人的耳边凑过去,柔声道:“老公,把辣椒酱给我。”因为言昊的笑话,她捂着嘴笑,转头想要倒些辣椒酱,可她勾不到那个位置,只能求助的望着冷濯。
莫晚说完后,只见冷濯微微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失神,他内敛的双眸沉寂,显然并没有动作,似乎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看到他没有动作,莫晚忍不住皱起眉头,她狐疑的伸手推了他一下,笑道:“老公,你怎么不理我?”
冷濯咻的抬起头,那一瞬间他眼里闪过明显的异样,显然因为她的动作,让他吃了一惊。
猛然间看到他的眼神,莫晚立时怔住,可等她想要细细看清楚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已经脸色如常,含笑问她:“你刚刚说什么?”
心底倏然沉了下,莫晚吃了一惊,他的耳力一向很好,平时她小声的嘟哝他都能听得到,可为什么她方才贴着他的耳边说话,他却是一脸的茫然?
“没什么。”莫晚干干的笑了笑,掩饰起脸上的异样,柔声道:“我去煮汤圆。”说话间,她站起身,走去厨房将汤圆下锅,用沸水煮熟。
汤圆是她亲手包的,馅料十足,里面的豆沙也是她自己做的,甜甜的软糯,好吃极了。大家对于她的手艺都竖起大拇指,一片赞扬声。
莫晚勉强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平静,可她自始至终都将眼睛留意在身边的男人身上,见他一举一动,似乎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她的心里更加起伏难平。
用过晚餐后,大家都围在院子里放烟花,望着腾起在夜空绽放的烟火,莫晚情不自禁伸手挽住身边的男人,将头靠在他的怀里。
见她娇滴滴的依靠过来,冷濯还以为她冷,急忙解开外套将她裹在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这样还冷吗?”
莫晚缩在他的心口,伸手紧紧环住他的腰,用力摇摇头,并没有说话。她覆在他的心口,眼眶中渐渐涌起一层阴郁的水雾。
并没有察觉出她的异样,冷濯只是笑着更加搂紧她,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盯着不远处的烟花,深邃的眼底滑过一丝黯然。
用力吸吸鼻子,莫晚将眼眶中的泪水逼回去,她定定望着腾起在夜空绽放的烟花许愿,只要他一生平安,能够与她相守一生。
暗沉的夜空中,腾起一片又一片的灿烂烟花,将整个墨黑的天际点亮如白昼,耀眼夺目。
众人一直闹到后半夜,才尽兴而归,莫晚收拾好东西,已经是凌晨三点钟,她回到卧室的时候,冷濯还在等她,并没有睡。
见他还在等着,莫晚开心的笑起来,急忙拿着睡衣跑去洗澡,她洗好澡,吹干头发赶忙上床,倒在他的怀抱里,舒服的直叹气。
望着她嘴角甜甜的笑意,冷濯紧蹙的眉头终于松懈下来,他低头亲亲她,伸手将床头灯关掉。原本的奖励,他也没敢要,心疼她这一晚上忙忙碌碌的辛苦,舍不得她再累。
第二天清早,莫晚揉揉眼睛醒来,她扫了眼身边空空的位置,不高兴的坐起来。她还以为他有事出门,却不想他只是站在阳台怔怔出神。
“老公?”莫晚看着他的身影,轻轻叫了声,可她的话音落下许久,都没有见他转身。
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莫晚咻的掀开被子,朝着他跑过去,提高声音喊他:“老公!”
冷濯正在望着窗外的景物出神,身前忽然扑过来她的身影,他被狠狠撞了下,低下头的时候,却见她满面泪痕:“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理我?!”
听到她的质问声,冷濯眼底一暗,心想他刚才一定又是没有听到。
莫晚眼泪“吧嗒”滚落,见他蹙眉不说话,她心里更急,脸色都煞白,“你是不是听不到?”
冷濯俊美的脸庞闪过一抹黯然,深邃的眼眸动了动,隐忍着开口:“只是偶尔听不到!”
紧提着的心,因为他的回答更加收紧,莫晚咬着唇,泣不成声:“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抬手抹掉她眼角的泪水,冷濯低低一笑,看着她眼角不断涌出的湿润,无力的低喃:“好,只要你不哭。”
莫晚死死咬住唇,将眼眶的泪水全都逼回去,她没有再流泪,至少在他面前,她要将眼泪收起来,不想让他心疼。
想起景琛的大嫂是脑外科的名医,莫晚自然求助于景琛。听她说了事情的大概,景琛自然出手相助,联系好时间,安排他们去医院。
来到医院的时候,张筱晨早已等候,同时还将他们医院所有脑神经科的专家汇聚在一起。
一个小时的检查,莫晚却感觉好像有一辈子那么久,她焦急难安的坐在长凳上,整颗心都揪在一起,找不到可以安放的地方。
终于看到张筱晨推门走出来,莫晚蹭的站起来,几步跑过去:“怎么样?”
张筱晨手里还拿着拍的片子,脸色有些阴霾,她挑眉望着莫晚,并没有隐瞒,“子弹的位置不好,不能手术!”
莫晚望着她手指的方向,细细盯着那张片子看,心口一阵阵收紧:“可是……”她心头一片哀戚,说不出话来。
张筱晨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但也无可奈何:“他能够活下来,这本身就是个奇迹!虽然子弹压迫到听力神经,不过现在的症状还不是很严重,可以保守治疗。”
莫晚听到她的话,眼神暗了暗,颤着声音问她:“现在不严重?那,什么时候会严重?”
见她这么问了,张筱晨也不想瞒着她,沉声道:“再过几个月,他的症状肯定会恶化,听力也许最终会丧失。”
莫晚狠狠吸了口气,眼底泛起泪花,“没有别的办法吗?”
颓然的摇了摇头,张筱晨也只能叹息一声:“目前还没有!手术危险系数太高,失去听力,总比丢了性命要好,你说是吗?”
莫晚慢慢低下头,眼里含着的泪水倏然滴落下来,她心口难受的一缩一缩的,说不出话来。
看到她那副模样,张筱晨心里也不好受,作为医生,面对这种无能为力的病患,她也是束手无策。她伸手扶住莫晚的肩膀,柔声安抚她良久,然后才转身离开。
平复下心里的哀痛,莫晚抬手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她用力吸吸鼻子,努力挤出一抹笑来。就算真的失去听力又怎么样?他的身边,不是还有她吗?!
从医院走出来,冷濯的神情很平静,这次的诊断结果,是他早就预料到的,所以情绪并没有太多的起伏。
他转头望着脸色平静的莫晚,忍不住皱了皱眉,看她的眼睛红红的,一定又是哭过了。
走到车前,冷濯打开车门正要上车,却见莫晚走到他的身边,乌黑的眼睛眨了眨,笑道:“老公,你的车子我还没有开过呢?这么贵的车子,我很早前就想要开起来过过瘾呢!”
冷濯先是一愣,而后便明白她话里的意图,他温柔的笑了笑,将车钥匙放到她的手里,转身走到副驾驶的位置坐好。
其实她的意思,他心里明白,只是难为她还要这么辛苦的演戏,生怕他心里难过。如今他的听力时好时坏,确实不适合开车!
接过他递来的车钥匙,莫晚急忙低下头,险些掉下眼泪,她收敛起脸上的表情,挤出一抹笑后,才打开车门坐进车子里,发动引擎将车子开走。
回到别墅后,莫晚并没有提起看病的事情,她看起来与平时无异,还是围绕在他的身边,可是冷濯却暗暗发觉,只要在他低头的瞬间,莫晚都会很紧张,甚至都会情不自禁的出声,想要知道那一刻,他是不是又听不见了。
虽然不忍心她这么小心翼翼,但是冷濯也不想拆穿,如果有一天他要失去听力的话,那么让她提前适应,也是件好事!
新年之后,天气逐渐回暖,淡淡的春意弥漫而来。
是夜,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跑车开进别墅区,景琛开车刚转过弯道,眼角扫到什么身影后,立刻一脚刹车踩下去,将车子嘎然停在路口。
前方的别墅门前,站着一抹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