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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快的语调是蒋统其的特色,但是当他说到蜜月的事情时,叶久淮忍不住心跳了下。
只听傅恒则淡漠的低声道:“你玩得愉快就好。”
“你还在不高兴?我都已经答应孩子出生认你做干爸了。”
“……我没有不高兴。”
“我们认识这么久,又不是看不出来。”
“我不想再跟你争论这种事。”
“看吧,这样就是不高兴。”
傅恒则逐渐失去耐性的声调让叶久淮愈听愈不安。蒋统其突然一把拍上他的肩,将他也给扯入。
“不然叫小叶评评理好了,看你到底是不是在不高兴。”
“——咦?”叶久淮惊慌抬首,不小心望进傅恒则深黑的眸。
他在看着自己。这个认知,轻易开启他千辛万苦埋藏的禁忌记忆,就像八厘米的画面般,粗糙歪斜地在脑海里一幕幕复现。他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
“小叶,你看看这家伙啊,根本是一副生气的样子对吧。”蒋统其笑笑,另外一手搭住傅恒则的肩膀。
傅恒则却拨开他。道:“我还有事要做。”然后走开。
蒋统其偏首,忍不住问着叶久淮:“他到底怎么了?你好像也怪怪的?”
“我……我不晓得。”叶久淮只能低促回道。
如果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把耳朵眼睛都封闭住,丢掉所有知觉,或许这样还比较轻松。
在蒋统其被吃饭回来的同事们包围闲聊的时候。叶久淮只是瞪着萤幕里的程式,投入工作然后就可以企图遗忘。
在将近八点的时候才刷卡下班,像这样一日复一日的枯窘生活,可能才是最适合他的。
在走出园区的时候,一辆车忽然滑至眼前。
叶久淮一愣,车门便打了开来。
“上车。”
车内的男人对着他道。
先是对熟悉的嗓音战栗,然后,在看清楚这是谁的车,车里坐的人是谁后,叶久淮只觉心底一股悚然,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上车!”
傅恒则再一次开口,这回是用斥喝的了。
叶久淮剧烈地颤了一下,极为怆惶之中,几近无意识地听话上车。深色的车身驶入道路,不知道对方要带自己去哪里,他只能困难道:“经理……”
字句在空气里凝结成块,因为无法传达过去,便没有得到回应。
沉默自彼此蔓延,未知的车程仿佛永远也走不。待看到傅恒则居住的公寓矗耸在视野之内时,叶久淮只觉得眼前一阵黑暗。
怎么下车的,又是怎么跟傅恒则上楼的,他都没有印象。
只是,傅恒则打开屋门后,面无表情地对他说了一句:“你可以不要。”
倘若不要,就会被傅恒则永久的摒弃和消除。对叶久淮来说,那是最无法接受、也最不愿意的事,而这,根本是无路可退的选择。
轻轻低下头,他停止所有思考。然后,安静地踏进傅恒则掌握控制的领域,自愿成为他的俘虏。
在门把锁上的刹那,似乎有什么东西也随着清脆的声响而在身体内部迸碎了。
***
只有肉体的关系而已。
在两个成年人的应允之下,所以成立的行为。
没什么好在乎的,没什么……
嚼蜡般地一遍遍反刍足能说服自己的言语。叶久淮穿着单薄的衬衫坐在床沿,望向窗外静谧深沉的夜色,这是第二次,他坐在这个角度,在这样的时间,看着如此的风景。
已经是仿佛可以记得到甚至描绘出来的画面,身体却仍是不能习惯那种异样的侵入而发疼。
这样也好。他想着。如果有一天,自己失去痛觉而终于沉溺,那就表示连仅存的最后一丝自尊和羞耻也彻底失去了。
缓慢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和领带,只要一个小动作就会刺痛。他总是在结束之后就离开,不留下过夜,因为傅恒则也不会喜欢自己赖着不走吧。
虽然动作放得极轻,但是床上另外一个人还是醒了。
“……你为什么不拒绝?”
极其低沉的,阴郁的问话。
背对着傅恒则,叶久淮闻言,却没有勇气回头。
或许傅恒则也和自己一样在烦恼,烦恼对方明明是一个这么可恨的人,却不能停止拿他来发泄。只要想到自己能够让傅恒则介怀,他竟然觉得欣喜!
就算是被这样廉价的在意,好像也没关系。这么恐怖的想法,让他不寒而栗。
“学长……”像是抽气似地开口。只有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才用“学长”的称呼,这是初次就被教导的事情。“我……并没有轻视你,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直……很想让你知道这件事。”
“是吗?”
像这样,能够和他和平的相处及对话,已算是收获了,如果拒绝的话,一定不会变成如此……
叶久淮垂首,说道:“……我走了。”慢慢地步出房间。
傅恒则没有开口留自己,那是很正常的。充其量自己也不过是个能在床上喊他学长的工具而已,在先前那许多教人厌恶的种种之后,对傅恒则而言,自己能有这一点价值,就够了吧。
不是表示忏悔,也并非赎罪。只是……如果一定得拿出些什么才能换回和傅恒则靠近的距离,他愿意。
骨血皮肉,灵魂或者其他。
无论是拿任何一样东西来交换。他都愿意。
***
在公司里是普通的上司和下属,在公寓里却是见不得光的性关系,这样无耻的反差,每一秒钟都在削弱叶久淮的意志。
唯一能做的,就是维持日常生活,别让这个假像崩溃。
但,光只是这样,叶久淮就觉得快要费尽所有力气。
下班之后,默默地收拾好东西回到宿舍,因为蒋统其结婚搬离,所以也不再有人能和他在走廓上打招呼了。
开门声寂寞的像是哀歌,孤独清冷的套房,没有因为自己的归来而温暖。在简单吃完晚餐和沐浴后,发愣似地看着夜间新闻,耸动的标题及无止尽的口水持续闪烁四十分钟,“噗”地一声,他关掉根本没有看进任何讯息的电视,然后裹着两层棉被躺上床。
放在床头的手表滴滴地走着,也不知过了几个小时他才好不容易入睡。尚未触碰到梦境深处,闹钟就响了。
他坐起身,窗帘外薄薄地透进微这晨曦。
浅眠导致他没有太多获得休息的感觉,只是拖着更加疲倦的精神起床准备上班。在刮胡子的时候因为恍惚而弄出了一个小伤口,直到指间沾染的血迹蜿蜒细爬上手臂,他才仿佛具有痛感般地拿起卫生纸擦掉。
从镜子里看到自己下巴的伤痕,他不禁双手撑住洗手台,深深低着脸,莫名地吐出一口长气。
快九点了,再不出门就要迟到了……这样反覆告诉自己,然后像是老旧电脑读取步骤般,慢慢开始剩下的动作。
“叶先生,早。”
一到公司,打工小妹站在他座位处笑着。
“啊……”他些微的闪神,因为最近这阵子的精神耗弱。“你早。”他道。
“咦?你的脸怎么了?”她发现什么,偏头好奇问着。
“呃。”叶久淮顺着她的视线,抬手摸自己下巴。“没什么……只是早上刮胡子不小心……”好像是件应该觉得丢脸的事,他迟钝地脸红。
少女看着他汗颜的模样,随即笑了出来,不过还算给面子地掩住嘴。
“叶先生,这个给你。”她递出一盒茶包。“这是草药茶,你不是会头晕吗?这个有安神的效果,我妈妈有喝过,很有效喔。”带点紧张的微微笑说。
叶久淮一下子会意不过来,停顿几秒后才赶紧道:“咦?这、不……”怎能拿小妹妹的东西?
“你上次不是给我包子吗?我回送你一盒茶,没什么啦。又不是很贵的东西。”看他犹豫,少女双颊通红,赶紧道:“我特地拿来送给你,你不收下,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没想到这么久的事情,她还惦记,那个包子并不是自己买的啊。瞅见她难堪的捧着茶盒,叶久淮怔了一怔,道:“呃……啊、那,谢谢你。”慌张地接过。
“噗嗤。”少女忽笑了一下。她眨眨眼,“叶先生,你果然很好。”
留下这样的话,她相当愉悦地走了。
“很好……”他喃喃着。
哪里好?自己一点……都不好啊。
如果她知晓自己是个愿意拿身体来做交换的人,是那么样的肮脏污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