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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苒笑着垂下头,像偷吃了糖果认错的孩童般,微微一笑,如五年前一般清新美好:“闹剧该收场了,小苑,我要离开J城,去一个新的地方。”
“F城吗?”
“怎么会……”
“更远吗?”
“嗯。”任苒将头轻轻搭在常苑的肩上,“原来,一直在我身边的,向来只有你常苑。”
常苑伸手轻轻安抚着任苒的背:“我曾为爱情执迷不悟,结果伤痕累累,如今你为了爱情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本来我们都不应该相信爱情的,可是任苒,我做不到。我们要相信爱情,相信爱情的美好。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因为真实的东西总是容易被人遗忘在时光的角落中,等你真正发现它的时候,你往往会为自己的一时鲁莽而悔恨。相信我,相信爱情的美好,相信美好的爱情。”
常苑说的话从来都蕴藏着深深的哲理。任苒理应相信她所说的每句话,可是这一次,她真的需要时间。
爱情,真的值得相信吗?
2011年的9月份,在J城的机场,为任苒送行的人来了很多,独独没有顾昭然。
他没有出现,这使抱有着一丝丝希望的任苒笑了,那是自嘲的笑,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冀着什么,到此刻都不死心,真是罪有应得呀。
孙正义和冯安也来了,孟小涵有事没能来,给任苒打了电话表示抱歉。
孙正义说丫头,到了异国他乡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和安在这边挂念着。孙正义说这话的时候看了冯安一眼,冯安的视线却始终也没能离开任苒。
“自己到那边好好生活,别忘了我们。”任苒觉得最对不住的人里冯安算是一个,可自尊之强如冯安却还能如此的宽容自己,任苒终还是欣慰地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本异乡客
是的,任苒决定了,离开J城,不是去F城也不是去D城,她要去日本,去樱花的故乡。
顾昭然说校园的大钟在唱歌,W城的樱花最美丽。可就算再怎么美丽也终是不及日本的,日本是樱花的故乡,樱花代表着爱情和希望,常苑让她相信爱情,如今她需要的不也正是爱情和希望吗?
任苒从口袋中拿出了那枚粉红色樱花胸针,那是顾昭然曾经送给她的礼物,不过现在她不需要了。
让我住进你的心。
别再刺痛我的心。
当时的承诺仍在耳畔,可如今却已是时过境迁,顾昭然住进了任苒的心,可却一次次的刺痛着她的心。
她本想一直留着它,到自己死去的那一刻。可她要走了,她要忘记J城所发生的一切,所以就不可能再带着它。
它不是它,它是顾昭然,是夺命的毒药,是刺人的匕首,有它在,她一刻也睡不安稳。
任苒将胸针递给了常苑,任苒说常苑啊,你帮我把它还给那个人吧。
时光让她们成长,常苑点了点头,抑制着自己的泪水,不让它们滴落下来。
她说,你还有什么话让我带给他吗?
任苒想了想:“小苑,我最喜欢席慕容的一句诗,你帮我送给他吧!这句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你应该知道的。”
常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接过了樱花形状的粉色胸针。
临上飞机的时候任苒和父母拥抱,放手的一刹那,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父母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任泽的头上多了好多白发,而魏书好似乎也没了她印象中的神采。那一刻,她的母亲再不是她心目中的什么完美妇人,而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中年妇女。她的脸上有了皱纹,眼下有了眼袋。最后,脸上爬满了泪水。
任苒可以感受得到那泪水中的真挚与情意。转过身去的一刹那她思忖着,自己的那场闹剧也不能说是一无是处,她虽没能换回她想要的爱情,但却意外收获了些许的亲情,想到此便也觉得有几分欣慰之感。
飞往东京的飞机上,任苒望着飞机外的蓝天白云,微微的笑了。
J城,再见了,顾昭然,再见了。
而停留在那座城中的常苑如任苒所说,将粉红色胸针交还给了顾昭然。
她说,任苒让我告诉你说今生已不想见你,只愿再见的已不是你。心中的你不会再现,再现的,是沧桑的岁月和流年。
今生已不想见你,只愿再见的已不是你。心中的你不会再现,再现的,是沧桑的岁月和流年。这是任苒来日本后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的第一句话,她不知道常苑有没有把这句话完整的传达给顾昭然,她静静地伏在桌子上,再抬头已泪流满面。
明明说好要忘记。
任苒,如果你永远沉浸在对顾昭然无休无止的思念中,那么你此生都不会快乐。是,她是任苒,是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的任苒,不远千里来到日本,难道不是为了忘记曾经的伤痕与伤痛吗?而这样又算是什么?
那是任苒一生中最困苦的时光之一。
她背负着昔日的伤痛,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家。她生活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接触着陌生的人、陌生的事物。
独在异乡的孤独与绝望远比她预想的要强烈。
任苒的父母为她选择了东京一所最好的语言学校,她要在这里完成一年到两年的课程才能成功进入日本大学。
在这里,有来自各个国家的留学生,有欧洲人,美国人,韩国人,澳洲人,但更多的还是中国人。
和上一次承受伤痛后的反应一样,任苒选择了与世隔绝。
并非她孤傲冷漠,她只是成长了,成熟了,她想到的是不想将自己负面的情绪传染给其他人,任何人。毕竟那些人都是被父母给予了希望准备开始开心的留学生活的,而像她一般为了躲债来到这里的人寥寥无几。
她欠了债,是一笔数不清算不完的情债。
她常常在想,这个世界真奇妙,她非负债人,却要为了这场交易奔波劳碌。她满心的委屈,却在这异国他乡无人诉说。
她恨透了自己,因为自己把满满的爱都交给了那个人,而把满满的恨都留给了自己。
任苒租的公寓建在语言学校的校园外,离学校步行的话只需二十分钟。任苒选择了一人间,与其说她不想有人打扰她还不如说她不想打扰任何人。
她从不坐公车也没买自行车,她更喜欢每天早出发二十分钟来欣赏不一样的异国景色。
那是每天唯一能够让她心情放松一些的一小段时间,因为只有在这个时间,她才能专注于欣赏路边的景色,才能远离枯燥的书本和痛苦的回忆。
她喜欢在这短短的二十分钟里专心的观察她看到的每一个人。她与他们擦肩而过,看他们的服装,或奢华,或朴素,看他们的眼神,或欣喜,或绝望。每当她看到他人的眼神,她仿佛就能看透那人的内心。
每个人仿佛都满载着想要诉说的故事,任苒试图从中读出点什么,可总是因为太匆忙,还没深深探究便已匆匆而过,所以还是不免有些许遗憾。
就这样,些许的遗憾,直到遇到那个在雨中哭泣的女孩。
那是个下着沥沥小雨的早晨,任苒并未因为天气的原因而选择其他交通工具。她如往常一般徒步走在去学校的路上。
在雨伞的遮挡下,她看不清路上行人的面色。
人们匆忙地在雨中穿梭,只有那个女孩蹲在路边。而真正引起任苒注意的是那女孩并没有打伞,就那样在雨中任雨水将自己打透。
女孩的脸上早已分辨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刘海湿漉漉地贴在面庞上。那样子让任苒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同样在她怀中哭得泣不成声的女孩,那个她如爱人般爱着的常苑。任苒的心微微一颤,说不出的酸楚。
她缓缓地从女孩身边走过,没有回头。
她不禁嘲笑起自己来,什么时候自己竟变得这般冷漠无情,难道不该蹲下身来温柔地安慰那女孩儿吗?可要说些什么呢?她的日语本就不好,就算能够流利的讲话,可却也真的想不出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语。
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欢笑,都有人在流泪。她自己已经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