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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马低头恭敬道,“最迟今晚。”
杜杰点头,道,“你和小C带人去接她,待会门口肯定有媒体,还是你们去我才放心。”
大马和小C领命离开,唯剩苏文和杜杰二人。
病房空旷起来,落日的余晖映着杜杰的侧脸。苏文忽然发现,原来杜杰是很好看的。只是刚认得时,他戴着形形色‘色的面具,心情总是跟着他的表情而忽上忽下,便从来没有心思去打量他的外貌;相处久了,每天醒来看见他,熟悉到闻着气味就感到安心的地步,于是再也没仔细瞧过他。苏文一直以为自己了解他,可是真正在心里回想杜杰的模样时,却又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
苏文收拾了餐桌,给杜杰擦了擦嘴道,“对不起,是我疏漏了。”说毕他看着杜杰的手臂,满眼愧疚。杜杰看着窗外,深沉道,“苏文,你答应我件事。”
他很少直呼自己名字,而每当他这么称呼自己的时候,不是生气了,就是伤心了。
苏文抓住杜杰没被烫伤的手背,“你说,我都答应你。”
杜杰道,“不可以再相信王子卿。”
苏文心下怔然,握着杜杰的手松了松,又立即握紧,道,“我答应你。你要是不喜欢,大不了以后我和他朋友也不做。和他还来往,是因为大学时他帮我很多。这件事我知道他脱不了干系,就当两清了吧。杜杰,对不起。書香門第”
杜杰想抬手,瞬时痛得龇牙咧嘴,苏文赶忙安置好他,亲了亲杜杰的脸颊道,“你先看会电视,我去打个电话给小海。”
杜杰沉默颔首,苏文轻轻带上病房门,带上一室的夕阳暖光。
三楼的病房相对于一楼急诊来说,清冷许多。苏文确认季海一切安好后,柔声道,“小海,关于孩子的事儿,我觉得我们得等杜杰伤好了,抽个时间一起谈谈。”
电话那头噤声,连呼吸声都听不见,过了很久很久,苏文才听见季海波澜不惊的语调,“哥,我在学着织毛衣。”
苏文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这事儿,过段时间再说吧。”
电话挂断,苏文听着“嘟嘟”声,站在走廊足有半分钟没动。犹豫良久,他还是拨了那号码,曾经烂熟于心,如今尽管说忘,却依稀记得关于那个人的很多事情。
电话响了一阵才被接起,陌生的女声传出,礼貌道,“请问哪位?”
苏文吸了口气,问道,“王子卿在吗?”
电话那边一阵窸窣,似乎经了几个人手,变成粗鲁的男声,不耐烦地吼,“苏文是吧?老子赵建国!没事别他妈来烦!顺便跟那姓杜的说,老子不怕他!他要是再敢在王子卿身上做手脚,就不止是烧他这么简单!我操他吗的!他算个什么东西……”
有人在电话那头凌厉喝道,“这是医院!赵先生请安静些!”
赵建国立即放小了声音,“哦哦知道知道。”
电话“啪”地一下挂掉。
苏文调整了半晌的呼吸,把乱成一团的思维暂时放下,推开病房门。
门一开,他又愣了。杜杰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前看着他。苏文进门来,杜杰转身坐到床上继续看电视,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苏文挠了挠脑袋,讪讪问道,“你怎么起来了?”
杜杰平稳地答,“我想上厕所。”
苏文看了看杜杰的西装裤和繁琐的皮带扣,了然,上前去扶了杜杰起床。病房自带厕所。苏文掀了马桶盖,蹲□解杜杰的皮带。裤子褪下,苏文提着皮带绕到杜杰身后,一手探向前扶住小杜杰。一脸从容,没有丝毫别扭。
哗哗的水声传来,杜杰的手维持着一个僵硬的弧度,苏文亲了亲杜杰的脖子道,“我只是想问清楚那事。”说完,他又觉得自己有欲盖弥彰的嫌疑,遂住口了。
杜杰沉默。
苏文也不知说什么好,以为杜杰还在生气。
不过很快的,他发现了杜杰的沉默不是因为生气,从手中逐渐坚硬的某物,和身前人越发急促的呼吸来看,苏文知道了杜杰沉默的原因。
杜杰很可疑的,很难得的,红了脸,嗫嚅道,“松手。”
苏文忍着笑给他套上裤子,摩擦到那物时,明显听到杜杰倒抽一口气。
回了病床,杜杰继续装酷地坐着,苏文替他把被子盖上,道,“裤子脱了?不然这样窝床上不舒服。”
杜杰瞥苏文一眼,继续看电视。苏文无奈地上前,捧着杜杰的脸,鼻头对鼻头,撒娇似的磨蹭起来。杜杰终于吐出一口气,委屈地看着苏文道,“兔子,我今天生日。”
苏文停下动作,俩人鼻子对着鼻子,嘴唇离得极近,苏文擦着杜杰的嘴唇问道,“所以?”
杜杰更委屈,嘴巴一撅,俩人嘴唇就粘作一块,苏文听见杜杰呢喃,“所以不要戴套……”
苏文跨上病床,就着接吻的姿势骑到杜杰身上,小心地避开杜杰放于身侧的手,道,“手都断了,还有心思想这个?”
杜杰挑眉,“本来没心思,看你看久了,就来了心思。嗷——你别蹭,别蹭……靠……”
苏文停下动作。俩人一时都是脸色潮红,气息不定。
杜杰舔了舔嘴唇,道,“兔子,做吧?我憋不住。”
苏文抽了杜杰一巴掌,低头开始解自己的皮带扣。杜杰两眼放光,一脸欣慰。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俩人发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进不去。
苏文的脸痛得发白,抽出身与杜杰接吻,又被氤氲得满脸通红。奈何努力了半晌,进不去就是进不去!
杜杰喘息未定,从苏文的角度看过去,实在秀色可餐。
病房门“咔哒”一声,俩人俱是一惊——忘锁门了!苏文第一时间拉起被子,裹住俩人不着片缕的下半身。
小C一脸忧愁地走进门,转身,愣住。
杜杰边喘气边冷哼,“给我滚出去。”
小C触电似的一哆嗦,转身,关门,腰杆挺得笔直,站军姿一般。
大马带着许慈刚走过来,就见小C僵硬地出门,刚想问怎么了,病房里又传来杜杰的声音,“滚进来!”
小C动作更僵硬了,他止住大马和许慈的脚步,开了个门缝便窜进去。床上俩人依旧是那个姿势僵持着,杜杰红着脸怒喝,“你随身常戴的那玩意呢?!”
小C掏出一把枪放在茶几上。
杜杰歇斯底里,“不是这个!”
小C掏出一包白粉放在茶几上。
苏文脸红得能滴血,把脑袋埋在杜杰的胸前,被子紧紧地裹住俩人的下半身。
杜杰瞪着眼睛,喘着粗气道,“润滑剂!”
小C恍然大悟,飞速地从裤袋子里摸出一物,很准地丢到床头柜上,接着便火烧屁股地出门。
大马见小C门神一般地站着,奇怪道,“你怎么了?进去啊。”
小C颤巍巍答道,“是啊……进……进去了……”
大马莫名其妙。许慈看了眼病房门,问,“苏先生在里面?”
小C点点头,继续结巴道,“他们……他们都好看,那个……杜总原来挺漂亮的啊!”
大马忍无可忍,要推门,小C先一步拦住他们,拍了拍空着的裤带子对大马道,“他们在用,昨儿我们用的玩意……”
许慈吃惊道,“避孕套还可以重复使用?你们用过的还不扔掉?”
大马、小C:“……”
74。成长的烦恼…1
许慈铁血手腕,各大报纸没有一篇关于火灾的新闻。杜杰不便工作,杜博彦亲自出马。原先杜杰针对王氏的几条公司内部政策彻底实行。开盘意外,首战成殇,尽管许慈压下了媒体,却压不住广大人民的舆论,一传十十传百,开盘后本应最火的黄金一周,成交量竟是一桩没有。
四方投资公司受到不同的亏损,不过各家根基深远,动不到根本。苏文跟着郑吴雨火急火燎地制定新方案,忙得焦头烂额。
同一期间,王氏从此项目中退股,关于王氏旗下文化产品抄袭盗窃的新闻纷纷传出,各大商场柜台遭到莫名袭击,却难究根源。远销美国的字画在远洋运货时石沉大海,赔偿金无疑是当头一炮,百年大树微微动摇。
正月十五,新年后的第一个月圆之夜,季海、苏文和杜杰三人围着茶几,边看电视边吃汤圆。苏文把汤圆放嘴边吹了会,喂给杜杰,自己快速地吞下一个,然后继续舀起汤圆轻吹。季海囫囵吃了两个,放下碗道,“哥,有话快说吧,我待会回去陪我爸妈吃晚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