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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没了新郎,哪个新娘能不急不慌?偏偏少夫人却镇定得就像没事一般,不但对少爷的行踪一声不吭,居然还有心情一个人吃掉这些理应同少爷一起享用的点心,而看她一大早便神清气爽的模样,想必也睡了个好觉。
天啊!少夫人是怎么做到的?如果是她遭此对待,怕不慌乱无措的默默垂泪到天明。
还有,她竟敢质疑少爷的话和他正面对阵,在这庄里除了老夫人,是无人能如此对少爷的,甚至连老爷和夫人也不例外。
但她初来乍到竟敢如此,真是不可思议。
「雪青、雪青……」门外路过的丫环见主子不在,走进花厅唤着。
「云裳,是你啊。」
「雪青,快跟咱们说,少夫人是怎么样的人啊!大伙好奇死了。」云裳睁大美丽的双眸,微咬下唇,一脸期待。
「我跟你说……」雪青压低声音,将自己的看法告诉最要好的朋友。
当天早上,少夫人的行事古怪已传遍全庄。
华琤《代嫁情事》
第三章
大婚后第三天,浮月山庄回复了原有的平静。
江老夫人在见过朝思暮想的孙媳妇后满意极了,在口口声声、连连交代要早点生个曾孙给她抱后,她终于甘心离去,继续定期巡视各处布庄的旅程,顺便要江伯尧和江沈月娘一同离庄,以免打扰新人恩爱。
而两个酷好游山玩水的夫妻当然是迫不及待的遵命。
浮月山庄里唯一和以往不同的大概就是多了个主子吧!不过,凝香相信这对大部分的人而言并无差别,对江子滔没差别,对下人一样没差别。
现在,她总算明白为何雪青待她如此冷淡,因为江子滔不喜欢她,为了某个她不知道的原因。
说不知道,其实也不是那么不清楚,她和他从未有过交集,他会不喜欢她,只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这门亲事。
那他为何还娶她过门?
症结该是出在江老夫人身上,只因她见了她,便眉飞色舞的直拉着她的手,她看得出来她是真心疼她。
不喜欢打小便订下的亲事的人所在多有,但反抗如此激烈,甚至不惜让新妇遭受重大难堪的便不多了。
所以,问题变成他为何如此厌恶这门亲事?
她唯一能想得到的答案是:他已心有所属,和她的小姐一样。
当然,这种事得求证了才算数,但显然没有人打算为她解惑。
下人都是凭主子喜好行事的,江老夫人虽然宠她,毕竟在山庄里的日子不多,江老爷和江夫人虽然接纳她,但他们在山庄里的时间更少,既然江子滔摆明了不喜欢她,下人一个劲儿的排挤她,对她有礼却冷淡,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而江家不比陈府,她观察了下便发觉下人散漫得多。院落整理得不算干净,花草也早该做修剪,不知为何乱成如此,主子的放任她能理解,毕竟他忙于事业。
但总管呢?显然总管有未尽之责。
总之,以她打理陈府这么多年的眼光来看,这儿需要大肆整顿一番。
但不急,既然无人诚心诚意当地是他们的女主人,她自然没必要鸡婆地将事情往身上揽。
在陈府每日从早忙到晚,想好好读本书常要等到夜深人静时,这般没事的悠哉生活就这么过下去亦无妨,尤其在她发现望水居书房里的一大片藏书后。
非但无妨,这样的日子一辈子过下去她也不会吭一声的。凝香扬起了朵闲适自得的笑,暂且合起桌上的书册,起身凭栏眺望。
迎风亭位于她所居的望水阁旁,她喜欢这儿,因为这地方不但光线充足、视野良好,更因地处高处常有徐徐微风吹拂,就算日正当中,也不会给人酷热之感。
正当她闭眼感受扑面而来的一阵凉风时,假山另一头的喧闹声亦顺着风势而至,凝香皱了皱眉头,突然一阵尖叫声伴着不容错置的落水声响起,她的心跃至胸口,连忙提裙狂奔下亭,饶过假山,一眼便瞧见正在池塘中载浮载沉挣扎着的身影。
「请大夫!」她狂吼一声后,毫不迟疑跳入水中救人。
好冰冷的水!这是凝香的第一个感觉,北方天候不比南方,虽是夏天水温却低得多,她奋力游向渐飘渐远的女孩,在拉住她的同时,察觉女孩已无意识。
对这情况,凝香不知该庆幸多些还是担忧多些,虽说江南多水泽,危机四伏,当地长大的人打小便擅泅水,但她曾听说过有人为了救人,却反被对方无意识的挣扎给一同拖下黄泉。
在众人的帮忙下,女孩先被抱上岸,她在一双手的协助下气喘吁吁的上岸后,只听见众人争相尖叫着她已没气,凝香隐约记得她大吼了一声要他们让女孩平躺,她压出女孩胸口中的水后,完全不顾众人的惊呼,以口对口为她送气,直到女孩呛咳一声开始呼吸。
众人讶然无语的望着这一幕,直到有人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凝香随手接过一旁的人递过来的披风将女孩裹紧,再接过一件披风裹住自己因湿透而曲线毕露的身子后,四周的影像总算进了她的眼。
跌在地上狼狈纵声大哭的是她的丫环雪青,雪青跪爬到奄奄一息的女孩身边紧紧抱着她,一名丫环陪在雪青身边,两颊上亦满是清泪。在他们旁边站着一个年纪较大的妇人,她的身边有两名丫环及一名男仆。退至两步远距离外并不时窃窃私语的则明显是后来围观的人。
「谁的错?」凝香话里有抑止不住的颤抖,因为突来的救人举动,更因正熊熊燃烧无法遏抑的怒火。
「是张婶!」雪青嘶哑着嗓子愤恨的指在旁观看的妇人。
凝香望向妇人。她记得张婶,她是伺候表小姐薛琼兰的奶娘。
「她犯了错。」即使知道凝香是少夫人,张婶仍不卑不亢的说着。
「她犯了什么错?」
「她差点就摔碎了庄里头最名贵的富华翠瓶。」
「所以罪该致死?」差点!只是差点摔破一个花瓶!凝香深吸一口气,以控制自己想动手杀人的欲望。
「我只不过轻推了她一下,是她自己不小心跌落池里的。」张婶将责任撇得干净。
「她说谎,她是故意的!」雪青涕泪纵横的指控。
「你们说呢?」她目光凌厉的环视其余四个当事者。
妇人两旁的丫环连忙低头,男仆一脸不知所措,雪青身旁的丫环为难的咬了咬下唇后,显然决定豁出去了。
「我看见张婶很用力的推了雪红一把。」
凝香将凌厉的目光调回张婶身上。
「我只是要稍微教训她一下而已,这池溏那么浅,根本淹不死人,而且阿忠也来了,根本不会有危险。」张婶仍死鸭子嘴硬。
「你就是阿忠?」凝香看向那不知所措的男仆。
「奴才就是阿忠。」他恭敬地回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
「回少夫人,就在少夫人为雪红送气的时候。」
「依你赶来的时间看,你认为雪红会如何?」
「回少夫人的话,依奴才赶来的时间,雪红早已溺毙在池水里了。」
闻言,众人皆倒抽了口气,阿忠继续说:「多亏有少夫人,雪红才福大命大的逃过这死劫。这池水虽浅,但底下全是烂泥,没人能在里头站得稳的。」
「我不信。」张婶近身盯着池水看,老脸涨红仍死不认错。凝香再次深吸了口气,紧握双拳以控制蔓延的怒气。
「你既不信,就下去体验体验你所谓很浅、根本淹不死人的池水吧!」凝香推了张婶一把,她像杀猪般尖吼着落水。
霎时,大伙目瞪口呆的盯着凝香瞧。
极短的片刻后,喧闹声响起,跳水救人的跳水救人,嚼舌根的嚼舌根,大伙再度忙碌不已。
「少夫人,您全身湿透,我已经找阿吉和阿祥帮您烧水去了。」雪青猛擦着眼泪随着凝香进望水阁,她以哭得嘶哑的声音禀告后,深沉的恐惧再也抑制不了的倾泄而出。
「少夫人,我好怕雪红会死掉,她一直在叫我,我想要跳下去救她,但我被云裳拉住了,她的力气好大,我死命的求她她都不放手,后来我只能拼命的叫着阿忠,他是我们庄里泅水泅得最好的,但是他好慢……」
「都过去了。」凝香坚定地望着她,给她信心和力量,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又湿又脏,她会过去给她一个拥抱。
「少夫人!」雪青跪了下来,「雪青家里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