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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闷哼,马车停了一下,然后听见有人大叫,“抓刺客!保护靖王!”
“又浪费了一颗好棋。”看着面前只剩下小半盒的黑子,凤翎惋惜地摇了摇头。这盒用白玉与黑曜石精制的围棋若是放在现在必定是价值不菲的宝物,但是在聆风手中却成了夺人性命的杀器。
“还不是因为你。”聆风忍不住又开始唠叨,“居然这样大张旗鼓的回京,难道你不知道硕王那边有多少人想除掉你?”这样明显的队伍一路游行回京都,几乎每天都要遇到几次类似如此的刺杀行动。
“呵呵,你不是会保护我嘛。”眨着眼睛,凤翎的回答有些无赖,“今天晚上还是要跟我一个房间哦,不然若是我被人刺杀了,你就要守寡了,年纪轻轻的守寡多可怜。”
“你……”聆风被凤翎的话弄得脸上又是红一阵白一阵,白了她一眼,真不知道她原本就是这个性格还是就喜欢逗自己。“凤翎,你到底在想什么?”才死里逃生,又弄出这样大的声势,这一路上就没差对着硕王的手下大叫,我是靖王,我在这里,快来刺杀我吧!
“我当然是在想你呀。”依旧笑嘻嘻地看着聆风,凤翎移动了下身子,头就枕在聆风的腿上,“让我睡一会。”推开下到一半的棋局,凤翎就这样闭上双眼,不一会就发出均匀地呼吸声。
每次都这样。聆风拿凤翎没有办法,每次遇到不想回答的事不是扯开话题就是装睡觉。低下头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凤翎,她的神色有些许疲倦,直觉她在计算些什么,等待些什么,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聆风并没有猜错,凤翎确实是在等,她在等燕清的出现,那个杀了她,并且几乎杀了孟非的杀手。她相信他还会出手,只要知道她没死的消息。燕清给她的感觉太危险了,他对她的杀心如此强烈,以至于自己在他面前品尝到了数次死亡的恐惧,这次,她既然从地狱回来了,那么燕清就是她送给硕王的第一份礼物。这也是为了自己,为了孟非报仇,她早说过,来而不往非礼也,血债血偿才符合她的游戏规则。
“什么?靖王没有死?”燕清紧紧盯着面前的男子,“这不可能!我明明是杀了她的!”
“不管是什么理由。”殷奇淡淡地说,“你的行动失败了,靖王确实没有死,或许她用了什么方法逃过了你的眼睛。但是她确实没有死,并且已经在回京都的路上了。”
燕清艳丽的容颜慢慢染上了一层寒霜,然后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殷奇伸手拉住他,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你要去杀靖王?别傻了,仓影先生在知道靖王没死之后先后派遣出‘影诛’十三批杀手,你知道结果如何么?”顿了一下,“全部失败,靖王身边有一个极为厉害的人,他不是你我所能对付的!”
他至今清楚记得那日在励郎山下,那个浑身浸透着寒气的男子,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身上所具备的危险与气势绝非是自己与燕清可以比拟的,他们根本与他没有一战之力!
“放开。”燕清看着自己手臂上的手,声音轻轻的。
“燕清!”殷奇有些急了,为什么这个人总是那么固执不听他的呢?
“我说,放开。”燕清抬起头,眼中的冷然让殷奇微愣了下,缓缓放开了手。“你放心,就算我死,也绝对不会出卖硕王。”丢下一句话,燕清消失在殷奇面前。
夜幕降临,也不知道是否是刻意,凤翎又一次因为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原因没有按时抵达省城,毫无疑问地只能让整队的马车露宿山林之中,在野外用过干粮之后,凤翎依靠在一边,看着渐渐阴霾的天色,再看了看布置营帐的众人,脸上慢慢露出一抹笑意。
“怎么了?”一边的聆风注意到凤翎脸上古怪的笑容,于是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前方搭建营帐的卫兵,并没有什么异常,忍不住出言询问道。
“没什么。”凤翎摇摇头,抬了下手,感觉到四周空气轻微的流动,喃喃道,“起风了。”
“嗯。”聆风看了看天色,出生江湖的他比起从小娇生惯养的凤翎要熟悉野外的多,“看这天气,今天晚上似乎会有暴雨。”才刚刚暗下的天边隐隐泛起了一片红光,是火烧云。看来有一场大风暴要来。
“暴雨么?”凤翎也学着聆风看向天边的那片红色,带着一点血腥味的火烧云,在阴暗的天空中格外耀眼。“看来今天晚上会很有意思呐。”凤翎低笑了一声,拉起聆风向搭好的帐篷走去。
聆风的预感并没错,大概到了半夜时分,果然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一开始极小声,慢慢地声音开始大了起来,伴随着电闪雷鸣,吵得人不得安宁。这样的暴雨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进入黎明前那一段黑暗的时期,才慢慢转小,又变成了淅淅沥沥地的声音。
营房四周极其安静,甚至连换帮的人也开始打起哈欠。其实这样的经历每个人都有,下雨天原本就比一般的天气要好睡得多,特别遇到这样前半夜是暴雨的天气,那么后半夜的人会睡得分外香甜。就这样,在一片漆黑的营地中,因为暴雨,甚至连守卫原本应该有的篝火也没有点燃,只有巡逻守卫的脚步声偶尔响起,只是也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突然周围的安静中出现了一丝异动,‘哧啦’一声轻响,伴随着的是金铁交叉的声响,然后靖王所在的帐篷就被划破了,紧接着只听得一声闷哼,一个人被打了出来。
“既然来了,就把人留下。”冰冷的男声,不消说,是靖王的第二位侍君,聆风。眼见着刺客被打出帐篷,聆风也破开帐篷跟了出来。
“……”黑暗中的人影看不清楚脸,依稀可以看出是个高挑身材的男子,此时他捂住了胸口,显然刚才在帐篷之内刺杀失败,没有讨到好处,反而是被聆风打伤了。此时眼见聆风跟了出来,他顿了一下,转身就要逃跑。
“想跑?”一声清脆地掌声响起,顿时野地之中亮若白日,凤翎笑吟吟地从帐篷中走了出来,看着面前的男子,“我们又见面了?为了等你,可费了我不少功夫。”
“……”燕清冷冷看向四周,那些守卫手中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火把,也不知道是什么制成的,在这样的雨势下丝毫不减亮度,此时几十个守卫将他团团围住,四周的生路似乎一下子被堵死了。自嘲地笑了笑,燕清的眼神带上了一抹冰冷的娇媚,“燕清何等何能,竟然让靖王为我如此费心?”以这样的局势看来,凤翎对于除掉自己是势在必得了,好一个请君入瓮。
“呵呵,如果不是如此,怎么能回报当日在滇州之事?”凤翎欣赏地看着面前的燕清,这是她第一次有心情好好近眼看这个男子,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个杀手居然还是个少有的绝色,艳丽无双的脸蛋不同于夜晴的清丽,也不同于悦茗的无暇,相反,他的那抹娇媚是属于风尘出身的人才有风流姿色,让她回想起才来到这个世代就处理掉的那个宠妾悦儿。可是比起悦儿的风骚,燕清在自然流露的风情中又多了些许冷意。或许这就是属于杀手的那种冷漠,无视生死的冰冷。
“哼。”燕清冷哼一声,扬起下巴,“靖王大人手段了得,燕清自当甘拜下风。”在滇州都不能杀得了她,如今在这种状况下,在聆风的注视之下,他知道自己更加不可能动得了凤翎一根汗毛,“靖王大人曾经说过,成者王,败者寇!如今我燕清竟然落在你的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凤翎闻言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倒是没想到这样一个艳若桃李的男子居然还是个硬骨头。但见在四周的火光之下,燕清的脸色呈现一丝病态的苍白,胸口的剑伤已经渗出了鲜血。还是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袍,只是此时,他的衣服已经全部被雨水打湿贴在了身上,甚至一头黑发也滴滴答答的不停滴落雨水,看来为了刺杀她,这个男人竟然是在雨中整整潜伏了一个晚上,凤翎实在是有些佩服他的敬业精神,只是这样的话,她就更不能留他在这个世界上,毕竟,她可不想每天晚上都陪着提心吊胆。
“杀了他。”凤翎淡淡说了一句,转过头。就在她转头的一瞬间,燕清眼中闪过一抹寒光,然后他动了。腰间缠绕的月盈行云流水一般向凤翎袭去,他的门户已经打开,放弃了所有的守势,单单以速度取胜。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在月盈宛如九天光华一般迷离了众人的眼睛的时候,只有一个人也同时出了剑,同样一个快字,